假老公是头号黑粉(7)
做过的事不少……
救命,为什么她脑袋里空空如也,一件都不记得了。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橙是个乐天派,她安慰自己。
没关系,只要没有胡言乱语大声表白、强抱他、强吻他,那事态的发展就尚且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显然,这三点都不能直接问出来。
时橙硬生生绕了个弯,答道:“比如酒精上头,导致出现语言和神经系统紊乱,行为不可控的现象……”
江宴移略一思忖,认真地告诉她:“这不叫现象,叫症状。”
时橙:“……”
现在骂人有病都这么高级了是吧!
懒得再绕弯子,她回道:“好吧,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我喝醉的时候,有没有得罪和冒犯你。”
“噢,这样啊。”江宴移懒懒地拖长音调,“放心,你没有。”
又是这种听起来就很欠的调子。
估计是听多了,时橙竟然开始觉得适应良好。
时橙:“既然我没有得罪你,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抱回房间,让我就这么躺在地上。”
质感厚重的真皮座椅,体积也大,搬起来说不定不比抱她轻松。
江宴移舍近求远,图啥呢?
“避免碰瓷。”
明明没醉,却装醉,以此打破社交距离,求得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简短的四个字,让时橙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各色纷呈,非要形容的话,便是:三分玉髓绿,三分薄荷绿,四分荷叶绿。
江宴移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过于直接了,“抱歉,我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所以比较谨慎。”
他话锋一转,找补道:“超过一定时间,你没醒,我会扶你回房间。”
落地窗外,夜色如同浓墨一般晕开。整座城市已经陷入沉睡,安静无声。
时橙估计,从她喝醉,到她醒来,中间最少得过了两个小时。
文物专家鉴宝都不需要这么久。
江宴移鉴定碰瓷,架势比鉴宝都大。
时橙很好奇,“一定时间是多久?”
“十二个小时。”仿佛在回答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江宴移语气郑重其事,“据我观察,过了十二个小时,不管是演技多少精湛的演员,也不管他对成功碰瓷有一颗多么渴望的心,都无法继续装不下去。”
“……”
十二个小时,整整一晚上。
就算是真喝醉晕过去了,过了一夜,也该醒了吧!
时橙非常确定:他果然是在记仇。
飞速流逝的两个小时里,她一定发酒疯,一不小心得罪他了。
她绿作一团的脸色进一步进化:十分荷叶绿,绿得发黑!
得罪江宴移并不可怕。
他都是黑粉了,少得罪一点和多得罪一点,不过是他在网上黑她一百条,和黑她两百条的区别。
可怕的是,万一她嘴上没个把门,无意识把报复计划的内容抖落了个干干净净,那才是真的完蛋。
仔细一想,她这个报复计划,尚且停留在概念阶段。
具体该如何实施,又该如何攻克江宴移的心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忽然就安心了,不用担心泄露计划内容,因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她大脑空空,别人就无法看破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所以说啊,大脑空空,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
时橙语录+1!
——
时橙再次醒来,是在客卧大床上。
时间刚过八点,城市早已苏醒,马路上车来车往,窗外的树上偶然响起几声鸟鸣。
看在假夫妻的份儿上,江宴移大发慈悲,留她吃完早餐再走。
满杯的燕麦配碎粒坚果,以及超大一个由香脆培根和煎蛋做成的中式汉堡,构成早餐的全部内容。
江宴移的手艺不错,煎烤培根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时橙吃得正香,就听到江宴移道:“这是初步拟定的婚礼宾客名单,你看看你那边还有没有朋友需要补充。”
名单递到面前,时橙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而是江宴移白到骨节泛青的手。
那只手很快收回。
时橙的注意力回到名单上。
两方家长很重视这场婚礼。
讨论了好几天,从交情、礼数到社交需要,方方面面考虑了个遍,恨不得把这辈子接触过的人都回想一遍,才拟出这份堪称万无一失的婚礼宾客名单。
时橙仔细看过一遍。
她朋友不多,名字已经全部列出,没有需要补充的。
倒是江宴移那边的朋友,人数够坐两桌,而且有一点很奇怪。
时橙微微皱眉,指着那排名字,面露不解:“你是按名字交朋友的吗?”
沈砚。
赵厌行。
孙彦墨。
李焱。
后面还有十几个名字。
砚、厌、彦、焱……
每个名字里,都带着读作“yan”的单字。
这要是巧合,概率大概和鸡蛋撞到石头,结果碎的不是鸡蛋,而是石头差不多。
江宴移神色未动,脸上写满高光提亮的“镇定”二字,“算命的算过,‘yan’字旺我。”
他自己的名字里,带的是“宴”字。
更为这种说法,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时橙差点信了。
——如果不是他的语气,不像在说“旺我”,而像在说“克我”的话。
短暂的沉默后,江宴移挑眉,反过来问她,“怎么,对我的朋友们很感兴趣?”
小品《钟点工》中说,把大象装进冰箱,只需要三步。
第一步,打开冰箱。第二步,把大象装进去。第三步,关上冰箱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