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夜不眠(49)
他是生病了,又不是成了植物人。
梁秉词箍住她的手腕,直接夺过那杯水,喝了大半。
许意阑皱了皱鼻子,气哄哄地把棉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和哥哥,什么都要来得直接一些,搞这些弯弯绕绕的没有用。
许意阑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看着男人薄薄的唇,她突然说:“哥哥,你的嘴唇好像起皮了。”
“嗯?”
梁秉词话音刚落,许意阑就咬上了他的唇。梁秉词觉得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她一方面顾及着不要碰到他的手,一方面又压着他自由的那只手。
她舔了舔他的唇畔,舌尖撬开他的齿。急切地侵略,肆无忌惮的扫荡,像是在宣誓某种主权。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病床旁放着他的眼镜。
许意阑的吻技进步很大,这么剧烈的狂风暴雨都没丝毫咬到他,不像第一次,没轻没重,只知道咬他。
可她还是不会换气,攥紧他的衣服,一直掠夺到自己的呼吸困难,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才缓缓松开他。
梁秉词箍着她的腰,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们居然发疯到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吻。他从开始的反抗,到反客为主,手掌覆上她光滑的裙子,紧紧箍住她的腰,食髓知味。
外面的夜色很深,天外挂着几颗星。
而他们疯狂,沦陷,罔顾道德。
梁秉词发觉,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动不动就撩拨他,和他肢体接触,最后毫无法理地吻上他的唇。
而在亲密接触之后,他们又恢复如常,如挂了层遮羞布,再次扮演着兄妹的角色。
其实他知道,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知道许意阑接近他另有所图,也知道他们不该在一起。可事情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贪恋着她的美好,却又斥责着她的鲁莽。
只有他清楚,他才是真正的疯子,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他不可救药的对她上瘾,将道德踩踏成一片废墟。
许意阑擦了擦鲜艳的唇,跳下床,简单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
她低着头,眉眼弯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他,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哥哥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属于别人的。
丛柯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把刀,割得她心头血肉模糊。
她怕别人捷足先登,也怕自己努力了很久,付出了很多,最后空手而归。
许意阑对着梁秉词眨了眨眼,抬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然后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等着护士来给他拔针。
护士进入病房,尽职尽责地做好工作,又匆匆离开。她自然不会想到,这病床上看上去衣冠楚楚的病人,刚刚和妹妹接过吻。
护士离开后,许意阑坐到床边,替梁秉词掖了掖被子,轻声说:“哥哥,今晚我陪你过夜吧。”
第23章 梦魇
梁秉词发现, 许意阑就是有这个本事,什么话到了她嘴里都能裹上一层暧昧的意味。她就像是一个紧绷着的战士,把撩拨他当做己任, 一刻也不愿放松。
“我没空照顾你,趁早回学校。”梁秉词毫不犹豫地拒绝, 一脸严肃。
他身体好的时候都招架不住她耍小心机, 现在生了病岂不是要被她耍的团团转?
许意阑撇了撇嘴,绕到茶几边,从果盘里挑了个桃子, 悠哉悠哉地咬了一小口,“哥哥, 你在心虚什么?”
许意阑笑盈盈地说:“爸妈不在家, 你急性胃肠炎发烧住院,我这个当妹妹的当然要照顾你了,不然显得我多没良心。”
“花言巧语。”梁秉词看着她小口地咀嚼,忍不住调侃她。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那些小动作落在他眼中竟多了分可爱。
“哥哥。”许意阑凑到他身边,“你别总是怀疑我对你不怀好意, 要赶我走, 我是真的想照顾你。”
许意阑也知道自己有前科, 半蹲在他的病床前,手肘支着床看着他。
许意阑真的有些迷恋他的脸,虽然不茍言笑, 看上去有些冷漠薄凉, 可长的是真好看, 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她抿了抿唇,举起手发誓保证, “我绝对听你的话,好好照顾你。”
话说到了这份上,梁秉词也懒得再和她逞口舌之快。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太过了解她,她想做的事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做成。
即使他不让她留下,可若是他没有下床拎着她的胳膊把她赶出去的资本,她就一定会留下。
而且,私心来讲,他希望她留下。
毕竟是便宜妹妹,免费的劳动力,该使唤还得使唤,谁让她吃梁家的喝梁家的。
梁秉词看不惯她对梁家其他人弯下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维护,可却格外渴望她维护自己、依赖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就是这个晚上,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她。
晚上,许意阑只能窝在沙发上睡觉。
因为晚上没吃饭,所以她临睡觉前又点了份外卖,以至于肚子里有种饱腹感,迟迟睡不着。
而梁秉词已经睡着了。他临睡觉前又烧了起来,再加上这些天一直在忙工作,可能人比较疲惫。
许意阑睡不着,可又不敢乱动,因为她轻轻翻个身,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她怕吵醒他。
她也不敢玩手机,因为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外面的光,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许意阑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蜷缩成一小团。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环绕在周围。
女孩儿又特意举着那件外套看了看,不由得笑了,她脑海中浮现的全然都是梁秉词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