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109)
彴洮将谷粒倒进雀鸟的食碗中,缓缓道:“本王可是你亲舅舅,听闻你先前因那纯安公主所伤,将那些姬妾送与你,也能给那小殿下添添堵不是吗?”
他说完,轻叹一声:“这些天本王命人阻止她见你,本也是想教训教训她,多让她等等,没想到啊,这小殿下是个狡诈的,做足了戏码,却并未真的受气。”
蒋抚月走到他身侧,没个正形的靠在树上:“舅舅若真想给她添堵,让她与宫里那位成婚不是极好?”
彴洮掀起那好看的眼眸:“那怎么行?”他拍了拍蒋抚月肩膀:“本王可是听闻首富蒋家公子散尽半数家财,倾送百里红妆,只为佳人一笑。”
蒋抚月轻嗤一声:“记不得了。”
彴洮意味不明的道:“殿下无需记得,本王只是想要看一看,那值得以如此贵礼相赠的女子,若得知此次刺杀的目标是你,还下不下得去手。”
比起让今时月解决了那个赝品,彴洮显然对此种负心痴情的戏码更感兴趣。
这小殿下来皓月的目的他早已明了,无论何种走向,都逃不脱他的掌控,既然能让事情更有趣些,为什么不呢?
反正,真的与假的,哪一个死了,他都不在意。
蒋抚月淡淡收回视线:“舅舅这些年在西疆,想来是受了不少苦,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跪在一旁的暗卫将头垂得更低,西疆是摄政王不可触碰的逆鳞,凡是知晓此中经历的人都死了,这舅甥二人看起来和睦,却句句往心窝子上扎。
鸟笼被那修长的指节捏的变形,里面的雀儿不安的“吱吱”叫起来。
蒋抚月轻笑一声:“舅舅不会生气了吧?”
他上下打量着彴洮,眉宇间桀骜尽显:“怪我,失了几年记忆,倒是都快忘了舅舅现在可是掌控整个皓月的摄政王呢。”
“外祖父从前最是疼爱舅舅,哪怕舅舅是个路边捡回来的乞儿,如今若在天有灵看到舅舅如此出息,必定开心极了。”
蒋抚月说完,手指轻轻一动,那变了形的鸟笼被打开。
里面的雀儿迫不及待的飞向高空。
彴洮看向他,眸光幽鸷。
彴洮之所以笃定蒋抚月便是真正的皓月三皇子月伏疆,不是他与国公爷三分相像的面容,而是他那藏在眉眼下的与生俱来的骄傲,从前,他是皓月国最受宠爱的皇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爷最宠爱的外孙,他是整个皓月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
他本以为在这一切都化作泡影后,没了靠山,那天之骄子也将收敛锋芒,黯淡蒙尘,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张扬肆意。
而这,正是彴洮最厌恶与不解的一点。
他抬起手:“父亲一生过的太累了,死后定是要安息的,哪里还会操心活着的人呢。”
他话音落,刚刚飞出笼的雀鸟猛地摔在地面上,没了生息。
“真残忍啊。”蒋抚月低声道。
彴洮手一挥,雀鸟的尸体化为飞烟:“刚出笼的幼鸟,想要展翅翱翔,得有足够的能力,毕竟,一不小心,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可就凭白添了笑话。”
蒋抚月随意的摆了摆手:“要不说舅舅是摄政王呢,舅舅的话太深奥,本公子听不明白。”
“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深奥之意。”彴洮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没察觉到蒋抚月话语中的暗讽。
怪异的气氛到此结束,二人走到茶桌前坐下,好似又如寻常舅甥一般,品茶闲谈。
暗卫跪得膝盖发酸,直到彴洮看向他,这才松了口气一般的离开此处。
又过了半个时辰,蒋抚月刚刚离开,府里管家匆匆而来:“王爷,神都小公主登门拜访。”
彴洮眉眼间起了一丝兴味:“要是早些过来,就更好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带着帷帽身姿曼妙女子仿若步入无人之境般踏入院中,院门处的守卫被她身侧的军卫隔开。
彴洮意外的看向她:“小殿下硬闯本王府邸,何意啊?”
“本宫自然是要给摄政王送份大礼。”那好听温软的声音中夹杂着倨傲。
紧接着几个刺客尸体被扔到地面上,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活捉的,被按到彴洮面前。
“王爷,饶命啊,都是太子…”那刺客话还未说完,便被彴洮身侧的管家一剑穿心。
彴洮眼带怪罪的看向管家:“做何这般冲动。”
说完,又看向今时月:“纯安公主,真是太不巧了,这礼物,暴毙了。”
今时月身旁的铁骑尉上前一步,冷冷的看向彴洮。
今时月抬了下手,两侧的铁骑尉退后。
“没关系,还有呢。”
彴洮“哦?”了一声。
她走到彴洮对面,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摄政王可认得这些人?”
她说罢,数十铁骑尉押着许多神色仓惶之人进入院内,这些人三三两两穿着相同,不同服装之人共有七八组。
彴洮这下倒真是认真的打量着今时月了。
永安城各方势力的暗探,竟全被这小公主抓过来了。
今时月之所以日日派人去皇家别院,并非是想展现自己对于皓月太子有多急不可耐的讨好,而是想借此引出所有暗处盯着她之人,更是想知晓哪些人对她有所图谋,哪些人想要她的命。
她的身份事关两国,踏入皓月绝不可能风平浪静。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引出所有守在暗处之人,彴洮是皓月国真正的掌权者,把这些人送来,摆在明面上,借他之手敲打敲打那些烦人的苍蝇,她可不想每日活在一堆人的打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