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140)
今时月的语气实在不敬,顾平安微微皱了下眉:“可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君上看出了,小殿下会因私情而想要放弃任务,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神都。”
今时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等她笑够了,她冷冷的看向顾平安:“是为了神都,还是为了他伶舟祈自己的野心啊?”
顾平安站起身:“小殿下怎能如此说君上,皓月如今形势已成,此刻若不遏制其壮大,他日军临神都,战争再起,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今时月掀起眼眸:“少拿这种你们自以为的“大义”来压本宫,皓月如今虽形势已成,可毕竟内战了近十年,如今皇位仍还空置,若要攻打神都,至少还要修整四五年。他伶舟祈不过是想趁着皓月还没有完全局势稳定,利用皓月太子之死,引起皓月内乱,一举将皓月击溃攻占罢了。”
她声音温和平缓语气中带着嘲弄,顾平安反驳:“君上是明主,绝非小殿下所想那般,神都与沧澜一战不过一年,神都战士死伤无数,一年时间怎够战士休整?君上派小殿下刺杀皓月太子,为的只是皓月内乱,绝不是再起战乱。”
今时月惊奇的看向顾平安,合着此人是当真不知道伶舟祈的野心?
“愚忠”二字真不算是辱没了他,到现在还以为伶舟祈此番动作只是为了自保。
今时月缓缓弯起眉眼:“顾小将军好歹也是个将门之后,到底是在那铺香豪华的上云京待的久了,对于战争前夕的敏觉都丢光了。”
今时月打量着他:“换句话说,你瞎了吗?”
顾平安那本是苍白的脸缓缓胀红,他瞪着今时月:“末将相信帝主,并没有错。帝主爱兵如子,亲身体会过战争的苦痛,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世间和平,是小殿下误解了帝主,小殿下如何想,末将管不了,但还请小殿下莫要继续抹黑帝主。”
今时月哼笑一声,真不知伶舟祈是如何给他洗脑,不过也是,伶舟祈忌惮远在南疆的顾家,此等事宜,自是要瞒着顾平安。
自古帝王多疑,纵使顾家世代忠臣良将,他依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顾家会趁此机会有所动作。
“你说他厌战守和?那本宫倒要问问你,你可知伶舟祈在边疆征战五年,五年间沧澜也曾多次派出使臣和谈,那场战争却还是持续了五年,死伤将士无数,为什么?”
她见顾平安不说话,自顾自继续道:“自是为了他的野心,若不是皓月内乱结束的消息,伶舟祈会同意和谈?当然,和谈与否并不重要,本宫只是觉得顾小将军你说他爱好和平,实在可笑。”
顾平安心中已然对自己深信之事有了一丝疑虑,心中却将其压下,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今时月摆了摆手,不欲与他争论了。
顾平安向今时月拱了拱手:“小殿下想问之事,末将已经知无不言,寒姑娘他……”
今时月道:“顾小将军放心,过几日你便可收到京都来信,寒姑娘会安然无恙。”
顾平安此时除了相信今时月也没有别的办法,他道:“多谢小殿下开恩。”
今时月看他想离开,开口问道:“顾小将军未能完成他交待的任务,打算如何交差?”
顾平安道:“末将已经背叛君上一次,定要将功补过,君上想要的,不过是皓月太子亡故,既小殿下这条路走不通,那末将便自己动手。”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今时月盯着他的背影,突而笑了起来。
春鸢走了进来,见状问道:“小殿下,何事这般高兴?”
今时月若有所思:“顾平安要亲自动手杀太子。”
看来对于冥顽不灵之人,该给他一个铭记于骨的教训…
春鸢大惊失色,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今时月:“小殿下,顾小将军要杀太子,难道是君上的意思?”
今时月看向春鸢:“此事若是君上之意,春鸢觉得如何?该杀吗?”
春鸢快要急出泪来:“春鸢不傻也不瞎,小殿下对太子殿下是真情实意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死,太子殿下若死了,小殿下该怎么办。”
今时月握住她的手,春鸢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年里,春鸢并非没有发觉她行事异常,可她从来不曾问过,也不曾质疑过。
春鸢她,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若有一日,我与兄长反目……”
春鸢跪下地上:“小殿下,慎言。”
今时月弯腰,想要将她扶起,春鸢抬眸认真看向今时月:“春鸢不知小殿下何出此言,更不知小殿下未来想如何做,但小殿下只需记得,春鸢是你的侍女,小殿下在哪,春鸢就在哪,小殿下想做什么,春鸢就做什么,旁的事,小殿下无需与春鸢说,春鸢的立场,永远是小殿下。”
今时月顿住,眼角有些微微泛红,她将春鸢拉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好,我记下了。”
春鸢重重的点头。
今时月移开目光,遮住眼里的水雾,走到桌前做下,仿佛掩盖一般的垂下眸子。
她不知春鸢为何对她如此好,心中茫然,又有些开心。
她从前在云山村时虽多被长辈照顾,却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所以她在听到春鸢那番出自真心的言语,第一反应是有些无措,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或言语来回馈她心中的感动。
她垂头将刚手写的信封装好,递给春鸢:“将这信送到摄政王府。”
春鸢接下应声道:“好。”
春鸢走到门前时,今时月将她叫住,她面色罕见的有些不自然,她看着春鸢:“春鸢不是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