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143)
有一人形迹鬼祟与顾小将军相似,进入南疆直奔顾家。
伶舟祈看了那两封信件许久,突而轻笑了起来:“顾家……”
“妙啊,你借本王的人假扮顾平安出现在南疆,顾平安身死的消息刚刚传出,便让我伶舟祈的人发现其踪迹,这样一来,伶舟祈定以为顾平安假死,势必要派人去顾家查探虚实,伶舟祈一动,顾家必定以为伶舟祈要动手,丧子之痛,连同君王猜忌,纵使顾家再忠心,也要凉了半身血。”彴洮看着今时月,不掩赞叹。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在妙极。
今时月半蹲在地面上,伸手拭了拭满身血肉模糊之人的鼻息。
“连功力都被废了,还真是只留了一口气。”
彴洮看向地面上的顾平安:“敢刺杀我皓月太子,留条命已经算是本王给小殿下面子了,若小殿下当日不曾去本王府上,这条命,本王本也打算取了得。”
今时月站起身:“那本宫还得谢谢王爷赏脸饶其一命了。”
彴洮摆了摆手:“倒也不必。”
他说完,问道:“小殿下留此人一命,难不成是因其以后还有用处?”
今时月垂下眸子:“大概吧……”
留下顾平安的命,大概是因为,顾平安所选择的路,出乎她的意料。
那日,今时月给了他一个难题,是选择尽忠,还是情义。
在今时月看来,顾平安选择了寒青念,势必要背叛伶舟祈。
可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去尽忠。
这是今时月不曾想过的。
彴洮只听今时月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她说:“你们看啊,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迫不得已,明明还有第二条路,第三条路……”
可伶舟祈,却选择了那条,对他来说最轻易的。
杀死所有人,永绝后患。
这要她,如何能不恨。
今时月看向彴洮:“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蒋抚月知晓了你与国公爷为他所做之事,会如何?”
彴洮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这是他作为皓月血脉,作为国公府血脉,该背负的。本王并不打算让他知道,纵有一日知晓了,本王想必也不在人世了,死人想那么多做什么。”
今时月认真的看着他:“王爷最好瞒得严实一些,他该永远热烈赤诚,不该背负你们自我感动式的付出与枷锁。”
彴洮看着今时月眼眸中的认真之色,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酸楚,此时竟有些羡慕那个骄纵肆意的青年,至少,他有个全心全意在意他的人。
他有时会觉得蒋抚月可怜,一生都在按着国公爷设定好的路线而行。
有时又觉得他幸运,纵使他被推着走,起码他不知这惨烈的真相。
此刻,他有些可怜自己,同样是被设定好路线的棋子,他这个磨刀石,确定了结局的悲剧,注定无法动情,纵使心中泛起了那一丝涟漪。
他缓缓勾起唇角:“我那外甥被这此刻惊扰的旧疾复发,小殿下这么在意他,不如去看看?”
今时月听闻蒋抚月受伤,全然不掩眼中担忧,吩咐春鸢将顾平安安顿好,便急匆匆的送别彴洮,去了皇家别院。
蒋抚月昏睡了半日,睁开迷离的双眸,修长的手指按住额侧。
他睁眼看到今时月那双担忧的琥珀瞳,怔愣一瞬。
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今时月许久,视线落在今时月身后的白衣白发青年身上。
今时月对于宿霁非要出现在这里有些无奈,偏偏宿霁对蒋抚月的担忧不似做假,她总不能拦着人不让过来探望。
宿霁心思很简单,蒋抚月的手艺他很喜欢,为了以后还能吃到合胃口的饭菜,他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
至于为何非要等到今时月来他才出现,他没想过。
今时月与五仁生怕蒋抚月看到宿霁会气得病情加重,五仁赶忙道:“公子,今日多亏了宿霁公子给你输送了不少灵力。”
蒋抚月突然弯了下唇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宿霁说道:“多谢宿霁公子。”
宿霁一愣,看着蒋抚月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眸,微微皱起眉。
为何此人与先前有些不同?
五仁上前摸了摸蒋抚月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
若是按公子的性子,此刻该是不情不愿的瞪宿霁一眼,而后说道“谁稀罕他治”才对。
蒋抚月垂下眸子,指尖轻轻抵在额侧,对今时月轻声道:“疼。”
今时月为他揉着脑袋,担忧问道:“要不要再让医官过来看看?”
蒋抚月顺势靠在她肩头:“不用的,许是人有些多,想静一静。”
今时月看向宿霁和五仁:“你们先出去吧,人多他会心烦。”
五仁“哦”了一声,没有异议的走向门外。
宿霁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双清冷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蒋抚月。
蒋抚月虚弱的“咳”了下,问道:“宿霁公子不离开可是因为饿了?宿霁公子刚刚帮了我,我头痛一些没什么关系的,等会儿就起来做饭。”
今时月皱起眉看向宿霁:“宿霁,今日他真的没有力气做菜了。”
宿霁盯着蒋抚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凭空消失于房间内。
蒋抚月又“咳”了几声,一双桃花眸看向今时月:“宿霁公子一定是生气了,都怪我,我该做顿饭菜感谢他的。”
今时月捏了捏他的耳垂:“他不懂事,你别在意。”
蒋抚月眼底笑意一晃而过,他艰难起身,一把拥住今时月:“我很想你。”
今时月弯起唇角:“明明昨日才见过,你怎么这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