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204)
今时月走到梁金贵面前打量着他:“这两个月来你梁氏高价卖粮的盈利,足够称得上是神都首富了。”
梁金贵看着今时月,她到底是谁,竟连此事也知晓!
此女子面容勾人心魄,周身气息却令他感到无比危险,敏锐的直觉令他挤出一抹笑来,与今时月商量道:
“姑娘,有话好说,您与君上不是想要打仗的银钱吗?臣愿奉上半数家财,姑娘觉得如何?”
脖子上的剑又贴近几分,梁金贵道:“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杀了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噗!”
顾昌龄怔愣一瞬,看着腰间空荡荡的剑鞘。
这一剑,十分干脆利落,直中要害!
今时月面上的笑意不改,将剑抽出拎在手中。
顾昌龄神色一凛,他的佩剑,就连在南疆训练多年的士兵想要拿起都费力,被这姑娘拿着,却轻便如同柳枝。
今时月轻叹道:“我是聪明人,可他好像不太聪明,也不知是否是我们的帝主太过仁慈所以给了这人一种可以与神庭谈判的错觉……”
她缓步走在众人中:“不用这般看着我,你们不是喜欢权利至上?这便是真正的权利至上。”
她话音刚落,正巧走到子邑候面前,长剑没入血肉,子邑候瞪着双眸似乎不可置信,顷刻间没了声音,身子滑落地面。
“怎么不说话了?抖什么?”今时月将剑上血迹摸在其中一人的华服上,那人吓得软倒在地。
“无上王权尽归神庭,你们不愿这世间改变,不愿与万民同安,觉得百姓凡人皆蝼蚁,对于神庭来说,你们又何尝不是蝼蚁。你们觉得说伶舟月不敢杀你们,难道不是也在享受着新律万民平等的保护?在民间,想做人上人土皇帝,来了神庭,又妄图用新律法与王权谈判。”
今时月走到樊城主身旁,歪了歪头:“你们是不是忘了,真正的王权便是如此残酷,杀了就是杀了,谁人敢向无上王权要一个解释呢?”
她说完,收回视线抬步向前,樊城主松了口气,突然脖间一凉,他缓缓垂下头,身上已被不断冒出的鲜血染红。
“缠奴,死掉的三人,抄家灭门。”今时月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在场之人心如死灰,难以面对。
“现在,你们没有享受新律法的机会了,财富,粮草,兵马,你们交与不交都无法离开神庭,因为你们所向往的王权,会将这些东西尽数收回,若此时有人自愿给家中去信,你们的家眷亲人或可幸免于难,若有人执迷不悟,便在黄泉与亲属相见吧。”
“哦对了,黄泉关不住怨灵了,待我神都大军赶到幽冥,说不定还能再杀你们一次。”
今时月说完,似是感到有趣,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她笑声很好听,可此刻在众人耳中,如同狠戾的魔鬼催命。
待众人被押下去后,许多人哭嚎着恳求笔墨。
缠奴走到今时月身边低声问道:“姑娘刚刚说的抄家……”
“吓唬人的,抄家财,灭门就算了。”
今时月知道或许有些人的家眷并不无辜,但无辜亦或是帮凶,怎能分辨的出来?
就如角落中一直沉默的寒青念,她自认顾平安想要刺杀蒋抚月她对顾平安所做之事他并不无辜,可寒青念因相思成疾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今时月却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无辜。
她将将双手递给顾昌龄:“借老将军的剑杀了人,将军勿怪。”
顾昌龄收回剑:“我这剑下亡魂数不胜数,不差这几个了。”
对于今时月,顾昌龄是欣赏的,她所做之事虽看起来过激狠戾,却是在此时最解契最迅速有用的方法。
今时月看着殿中的永荫王叔与顾昌龄二人:“我知此刻你们心底有太多的疑问,但我没有时间来为你们答疑解惑,顾将军,如今你已知晓了天下如今的处境,是否清楚我将你请过来所为何事?”
顾昌龄抬眸看了一眼僵坐在高台之上的身影,此刻没有去探究神庭发生了何事,收回视线看向今时月:“姑娘心中言明要拿我儿与我做一比交易,来之前我以为姑娘是想要我顾家军彻底臣服于新帝,现在看来,是顾某猜错了。”
“姑娘想交易的,可是我顾家军与神都军一同出兵幽冥?”顾昌龄虽是再问,言语间却已是笃定。
今时月颌首:“不错。”
顾昌龄摇了摇头:“姑娘有些太看不起我顾家军了,如此天下兴亡之际,我顾家军不会与姑娘做交易。”
他拔出腰间之剑:“军人护佑苍生,无关交易,而是使命。”
顾昌龄一双鹰目锐利,他抬步转身:“顾某这就赶回顾家,号令所有顾家军出发幽冥。至于顾某的儿子……”他侧目看向永荫王:“便先交由这个不要颜面的老狐貍吧。”
永荫王面色复杂,他看向今时月:“老臣惭愧,今日来到神庭,为了小女的私事,带回顾小将军的尸首。”
今时月道:“今日王叔不来神庭,我也会亲自登门的。”
她唤住走至殿门的顾昌龄:“顾将军等等。”
顾昌龄不解的看向今时月。
今时月微微一笑:“顾将军既已经来了,不看一眼顾小将军吗?”
顾昌龄身子僵住,他的妻子走的早,只为他诞下顾平安这一个孩子,顾平安虽自小被留在上云京,可他却会时常叫人画些他的画像送到南疆。
顾平安离开顾家时只到他腰间,他从未参与过他的生活,也不曾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可他怎会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幼时不来看他,是因怕还年幼的他与顾家来往亲密会引得圣上忌惮,在上云京日子更加艰难,稚子长大后,亦是因愧疚而无颜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