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40)
“不好,这箭是护心灵火而化!君上小心!”暗一手腕震的发麻,仓促间对伶舟祈喊道、
护心灵火是只有高阶修士才能修成的本命之灵,亦是连接灵根的源力。
护心灵火祭出,本体灵根破损,没有人会想到,竟真的有人会用如此偏激孤注一掷的方法,祭出护心灵。
这一切过于迅速,只在顷刻间,暗一的话终究没有那包裹着护心灵的箭矢快,咫尺之间,伶舟祈被推开!
那足以燃烧内脏的锋箭没入血肉,与此同时,一支精巧的袖箭像是被误触一般,射了出去。
纤薄的身影倒下时,院墙之上的一道黑影也随之掉落而下。
程礼倒在地面,颤抖的指尖缓缓抬起,落在胸口之上。
他精心送出的第一份礼物……她怎么也学不会的袖箭,此刻正中他胸口的致命之处。
精准到,没有一丝偏离。
程礼被拖到伶舟祈面前,他疯了一般的艰难的挪动身子,想要触碰伶舟祈怀中那抹身影,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今时月没有看程礼,左肩之上的伤口如被烧焦,滴落的血液都变成了黑紫色,她看向伶舟祈,在看到他低垂着的狭长眼眸中的,震惊与意外之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刑狱司看见程礼的那一瞬,她便已清楚。
这一切,不过是伶舟祈的试探。
以伶舟祈的灵力修为,又怎能察觉不到那狭小的空间里还有第二人的生息,伶舟祈是故意没杀程礼,他就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恶趣者,既是试探,也是观戏。
若她与程礼离开,将彻底沦为废棋,想来连伶舟祈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若她不走,虽证实了她乖巧胆怯,有利用价值,却依旧无法让他另眼相待。
所以她,选择第三条路。
既是戏中人,那这场戏便由她来排。
这场戏的另一个主角,真是不出她所料,爱她至深呢……
伶舟祈抱着今时月的手紧了紧,微颤的指尖昭示着他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
护心灵化成的箭矢,是很麻烦,但以他程礼的护心灵,还不至于伤他半分。
她刚刚的行为,多此一举。
可他的修为,就连暗一也不完全清楚,何况是她呢……
伶舟祈紧抿着唇,看着怀中微弱气息的人,眉宇间生出几分燥气。
他一脚踢开程礼,狭长的眼眸没有情绪,好似看着一条微不足道的蛆虫一般,他抱着今时月,鞋面踩着程礼垂落的手指而过。
“咯吱”指骨被踩碎,令人不适的声响。
程礼双眼赤红的追随着伶舟祈怀中那垂落的手,他难以置信的嘶吼着,饶是此时,他最担心的,却是他的护心灵火,会真的将她杀死。
半晌后,身体里的跳动逐渐微弱,程礼僵直的倒在地面之上。
布满血丝的双目瞪着,落在旁边那带血的帕子之上。
——离开神庭并非出自本心,三日后,红楼见。
原来,这三日,只是为他精心编织的一场梦。
程礼缓缓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捂住了胸口的袖箭,按了下去。
他疯魔一般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凄厉。
亦如,在刑狱司中日日能听见的…声音,
一般无二。
半月后——
今时月在春鸢日以夜盼的目光中缓缓睁开双眼,她视线落在窗沿处那一团毛绒绒的雪白猫儿之上。
“喵。”
今时月歪了歪头,许久没见,它身上的阴邪血雾之气,更加浓重了呢。
第020章 呼噜呼噜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冬雪覆寒梅,淡金色的烛火将议事殿映得灯火通明,举目望去,那一道披着狐裘的纤薄身影在一众宫服的内侍中格外显目。
一门之隔的殿内,主位之上的青年终于将手中奏折放下,手中的檀珠在明黄色的烛火下,暗红色的幽光诡异无比。
“内侍宫娥频频失踪,为何现在才报?”伶舟祈看着暗一,眉目间泛起冷意。
暗一垂着头,如实答道:“后宫之事,暗影卫从无过问,先前一直是程礼在调查,这两日又有宫娥失踪,想来是程礼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伶舟祈将檀珠重重拍在玉台上:“废物。”
他看向暗一:“让暗影卫去查。”
暗一领命而去,伶舟祈看向静守一旁的锦全大监。
“她等多久了?”
守在玉台之前的锦全大监垂身而道:“您未时召唤,小殿下已在外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伶舟祈淡淡地“恩”了一声:“叫她进来吧。”
“是。”
今时月跟在锦全大监走进议事殿,双手交握端于胸前,跪在地面上垂下身:“纯安参见君上。”
伶舟祈挑了挑眉,眼底多了一丝笑意。
就连一旁的锦全大监也有些意外,半月未见,总觉小殿下有哪里不大一样了,礼数也更加周全了。
“锦全,你先出去。”
锦全大监离开后,伶舟祈看着还弯腰伏在地面的今时月,淡声道:“起来吧。”
今时月直起身,那精致灼人的眉目低垂着,恭敬道:“君上召奴家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今时月等了许久,才听伶舟祈慢悠悠的说道:“伤可养好了?”
今时月颌首:“多谢君上拿出最好的灵药为奴家医治,奴家身体已经无碍。”
伶舟祈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从进殿起,她的眼眸就不曾抬起过。
“看着孤。”
今时月睫毛一颤,看向伶舟祈,目光却不如昔日时那般明亮甜腻,带着恭敬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