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45)
昏黄的密室中,如老鼠般爬行的声音令伶舟月轻怵起眉,他轻轻挥了挥手,被捆绑住的人被他攥住脖颈,手中的刀刃稳稳地刺进那人胸口处,一寸一寸剥离开。
伶舟月端坐在轮椅上,失神的将手中的尖刃一下一下的扎进脚下的尸体中,直到血液将纤尘不染的衣摆染红。
他指尖微颤,身体上第一次生出的异样之感令他乱了心弦。
伶舟月眼里带了丝茫然,他只是想去看看她,为何会对她做那种冒犯之事…
就如,那日议事殿的兄长一般……
他双目泛了红,将手中血肉模糊的一团不明物体随意的扔到地上,血腥之气引来白猫,在密室之外急得团团转。
殿外,今时月靠在树上,眼中萦绿色微光渐深,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密室烛火之下的红着眼眶的青年,光影映在他那双水雾弥漫的羽睫和泛红的鼻间尖上,与地面上数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形成强烈的反差。
没入泥土的茑萝藤被收回,今时月一眨不眨的看着霜寒殿。
百姓口中神都最温柔的少年郎君,原来是个变态啊。
她嘲弄的轻声道:
“发现了你的秘密呢。”
第023章 受宠若惊(一更)
奢丽的马车驶出神庭, 在城门处,路过凛冽肃杀的黑甲护卫,今时月掀起车帘, 透过可怖瘆人的穷奇面具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对视着。
战马啼疾掀起一阵狼烟,那人侧目, 手勒马颈引得马儿一阵嘶鸣。
尘灰扑来,今时月掩着面不住的咳着, 莹润的眼眸泛起一丝红意。
“拜见小殿下。”暗一话虽恭敬, 身子却未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今时月。
他并非针对今时月,在他眼中, 他的主子只有伶舟祈, 至于其他人,哪怕月王在此,也同样不值得他翻马下马, 现下能停下来向今时月作个揖已是难得。
今时月看向他, 并未计较这些虚礼。
“听闻近些日子宫庭内无端有人失踪, 惹得本宫每夜入睡都心惊胆战, 不知暗一首领可有调查出什么?”
暗一看向今时月眼下淡淡的阴影:“殿下无需担忧, 残害宫人的凶手已被抓到。”
今时月眼里划过一抹异色:“哦?那凶手是何人, 又为何如此残忍?”
她无法辩别暗一面具下的神情, 只听他语气中带着冷意:“是君上身边的贴身近侍,偷偷修习了禁术, 以他人之精魄增长自身灵力。”
今时月垂下睫毛喃喃道:“还有此等阴邪之禁术, 真是可怕…”
“那禁术诡秘, 小殿下不知也正常。属下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耽搁时间了。”
“暗一大人, 且慢。”
暗一只见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悬挂在手上递了出来。
“这香囊是本宫闲来无事绣着玩的,暗一大人去执行任务难免沾惹上些许污浊之气,这香囊香气袭人能遮掩不少,便送与大人了。”
暗一沉默的看了看那干净的香囊,又垂眸看向指尖上干涸的血迹。
突然,今时月从车窗探出头来,垂首认真的将香囊系挂在暗一腰间。
那一抹好闻的温软馨香令暗一下意识禀住呼吸,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今时月系好后坐回车内,看着那与暗一一身黑甲戎装格格不入的粉色香囊,满意的弯起了眉眼。
“怪可爱的。”
暗一身子一晃,张了张嘴,又闭上。
喉间滚了滚:“恩。”
今时月靠在窗上拄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对了,香囊的事,要对君上保密啊。”
暗一握着缰绳的手一紧。
又听今时月道:“毕竟这香囊我只绣了一个。”
暗一慌乱的夹紧马肚,跑了。
今时月放下车帘,淡声道:“走吧。”
马车缓慢行驶,到达神庭之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今时月下了马车,环顾四周,果然早已不见了蒋抚月身影。
蒋抚月所在的马车先行,如今人该是已经到了教堂。
今时月接过护卫递来的锦盒,向蒋抚月所在的九教堂而去……
此时离上课还剩一刻钟,蒋抚月慵懒的靠在窗边昏昏欲睡,脸上带着几分病弱的酡红之色。
“蒋公子,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穿着鹅黄衣裙的娇美少女贴心的为蒋抚月关上窗,面带担忧。
少女名为沈玉欢,是神都王朝的长陵郡主,神都长公主之女。
她一双杏目扫过蒋抚月那精致的眉眼间,羞涩的垂下眸子。
蒋抚月昨日在冰面上躺了三个时辰,受了风寒,说话时鼻音浓重:“有事?”
沈玉欢嘴角含羞,将手中精致的食盒放在蒋抚月面前。
“这是府里新做的点心,不知合不合公子口味。”
蒋抚月扫了一眼:“不合。”
沈玉欢:“可公子还没尝呢……”
蒋抚月坐直了身看向沈玉欢,那双潋滟的眼认真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无端令人生出几分遐思。
沈玉欢只觉脸颊发烫,愈发害羞。
“美人,你堂堂一个郡主,没点正事干吗?”
沈玉欢愣住:“什,什么?”
蒋抚月将点心推回她面前:“你来这宗室学庭就是为了来给我送点心的?”
沈玉欢摇头:“不是…”
蒋抚月皱起眉:“你给这点心下毒了?”
沈玉欢脸色难看:“公子为何如此误会我。”
蒋抚月靠在桌上:“那你不好好预习学课,到本公子这来逼我吃点心…你单纯来欺负我的?”
沈玉欢惊慌失措,只觉脑子发懵,她只是想与他走的近些才为他带点心,怎么就莫名奇妙变成了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