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48)
马车外的雪越下越大, 山路之上刚刚覆下一层白色, 很快被人清扫干净。
奢贵华丽的马车之上雕缀着显眼的红宝石, 就连车壁之上都包裹着保暖而又罕见的上等兽皮, 如此高调奢靡, 纵使在这顶尖的贵族学庭也是独一份的。
院门守卫目露艳羡的追随着马车:“蒋公子这派头, 比起神庭帝嗣也过之不及。”
“这你就不懂了, 听闻蒋家的财富,可是要比国库还要多…”
蒋抚月慵懒的躺在马车里, 身上披着上好的裘衣, 几个暖炉将马车里的寒冷驱散, 温度适宜。
蒋抚月的眉心舒展,悠哉悠哉的拿起一旁晶莹剔透的葡萄。
马车骤然停下, 水晶般的葡萄失了准头,落到蒋抚月脸上。
“公子,有人找你。”
五仁拉开车帘。
刺骨的寒风令蒋抚月哆嗦了一下,坐了起来将裘衣拢好。
他向马车之外看去,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迈老妇站在路前。
老妇拘谨上前:“蒋公子,民妇是来与蒋公子结账的。”
蒋抚月看向五仁:“你欠了钱?”
五仁耸肩:“冤枉。”
老妇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张褶皱的账单,递给蒋抚月。
蒋抚月垂头:“二百四十九株…花?”
他视线扫到落款之处,上面写着——早膳报酬。
蒋抚月被气的笑出声来。
这神都的小殿下,当真是极会欺负人。
“五仁,给钱。”
五仁掏出钱袋递给老妇,老妇接过钱后从筐里掏出一株火红色的刺枚花递给蒋抚月。
“多少钱。”蒋抚月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脸颊,没有拒绝。
老妇连忙摆了摆手:“这是来买花的姑娘让我给公子的,她说凑个整,吉利。她买了那么多花,帮了民妇大忙了,这株花民妇不收钱,免费送给公子。”
老妇说完,背着箩筐离开。
五仁好奇的看向那简陋的账单,而后哈哈大笑:“公子,给你凑了个二百五!”
蒋抚月淡然地“恩”了一声。
不仅二百五,还是个赠送的。
他微笑的看着笑的停不下来的五仁,抬起脚,“砰!”
五仁被踹下马车吃了一嘴雪,只见马车从他身侧扬尘而去……
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今时月收回手,忽然将手心中的水扬在伶舟月身上,伶舟月侧过身护住怀中的花,水珠从他脸侧滴落,唇角微微牵起,无奈的看向笑弯了眼的今时月。
他用帕子将今时月手心融化的雪水擦拭干净,今时月笑容下带着小心翼翼:“月王哥哥不生气了吧?”
伶舟月一顿,他问道:“为何要送我花?”
今时月笑意渐收,伸手拉了拉伶舟月的衣袖:“我昨日爽了约,没有去找月王哥哥,自然是要道歉的。”
伶舟月看着她,良久后缓声问道:“兄长昨日在乘风殿宴请宫外之客,为何会喊你去?”
今时月眸光一闪,不太自然的避开了伶舟月的视线:“就,就是让我陪同贵客逛一逛神庭。”
“昨日乘风殿有女客?”
今时月下意识摇头,而后咬住唇,不说话。
伶舟月沉默半晌,不难猜出伶舟祈召今时月所为何事。
既已打算利用她与皓月国和亲,就不该再去沾染蒋家。
他缓缓怵起眉:“兄长过分了。”
今时月垂下眸子,小声道:“君上说,蒋家对他很重要…”
她勉强的笑起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王哥哥可否原谅了我昨日未能屡约去寻你?”
伶舟月看向她,明明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却还在强撑着担心他会因这种小事而不开心。
这般可怜又懂事的模样,他怎么会忍心责怪。
更何况……
想起昨夜他昏了头所犯之事,伶舟月耳根发烫。
她很好吃,比密室中的精魄还要好吃。
马车平稳而行,伶舟月耳边的呼吸声变得轻浅均匀,他看向不知不觉间睡着的少女,眸光变换,微微垂下头去,试探般的舔了舔她那水润饱满的粉唇。
今时月嘤咛一声,这声软音令伶舟月双目泛红,无师自通的撬开唇舌摄取着那一抹甘甜,他双手轻轻抚在今时月脸颊上,漆黑温柔的眼眸变得痴迷。
她不知梦到了什么,睡的并不安稳。
伶舟月的贪婪的轻吻着柔软的唇肉,迷离间一个名字从她嘴边溢出。
伶舟月眼睫睁开,指尖微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说…阿祈。
伶舟月握紧了手,面色发白。
不是君上,不是伶舟祈,是阿祈。
如此亲昵!
他双目泛红,一眨不眨的盯着今时月,一时间,脑海中纷乱不已。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议事殿中她与兄长耳鬓厮磨。
他原以为是兄长强迫…
怪不得她先前舍命相救于兄长,心甘情愿做兄长的棋子……
伶舟月吸了吸鼻子,看向她被磨砺的水润泛红的唇时,眼中弥漫起水意。
她喜欢兄长。
怀中的花被他紧紧抓着,根茎上的花刺深深陷入指尖,疼痛却并未令他清醒,反而更加用力的攥紧手,直到花朵粉红色的枝液伴着血腥顺着指缝滴落。
他闭上眼,眼角的湿润划过脸颊。
马车驶入神庭,今时月悠悠转醒,整夜未睡的疲惫,竟叫她在伶舟月马车之上晕睡了过去,她怵起眉,头有些胀痛。
她看向背身而坐的伶舟月,视线在他怀中断了枝的花上停滞住。
她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了方才那奇怪又恶心的梦,梦中她又回到了刑狱司里,伶舟祈强迫她喊他阿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