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62)
今时月无法理解,此刻也不想理解了。
言尽于此,已经是她最大的耐心。
是她愚蠢,因为一句话,对乌袅袅生出恻隐之心。
可她终究不是云山村的人,不是唐蝶……
“嘭!”门被推开。
今时月只听房间内多出了许多脚步声,眼前一片模糊的黑色人影,其后便是乌袅袅倒地的闷哼声。
她被人抱起,随之伶舟月身上混杂着血腥味的特殊的气息充斥在鼻间,抱起她时他左肩处的伤口再一次渗出血来,染红了衣衫,他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微凉的唇吻了吻今时月嘴角。
“伶舟月你……”今时月的唇被指尖抵住。
“嘘…乖,别说话。”伶舟月的嗓音嘶哑的不像话,他紧紧抱着今时月,仿佛要把今时月融进骨血一般。
今时月只听伶舟月轻声道:“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你。”
而后她被伶舟月捂住了耳朵。
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愈加浓重。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伶舟月冷眼看着地面上一排暗影卫的尸体,松开捂着今时月耳朵的手。
“你说兄长既然早知你被我困在这里,为何不接你回去?”伶舟月凑到今时月耳边道。
今时月睫毛一颤:“你在说什么?君上知道我被你关起来,怎会不来救我。”
伶舟月低笑:“兄长的暗影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怡澜院。”
今时月红了眼眶,摇头道:“不可能的。”
伶舟月轻含住她耳垂:“看来兄长在下一盘很精彩的棋呢。”
今时月身子一颤:“我不懂…”
伶舟月将头埋在她颈间:“你只需要明白,你喜欢的伶舟祈,把你当做对付他亲弟弟的棋子。”
今时月紧抓着他,眼泪不断落下,恳求道:“求求你,送我回神庭。”
伶舟月将她眼角的泪拭去:“神庭?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说完,今时月只感觉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伶舟月看向守在门边的护卫,沉声道:“告诉他们,今晚动手。”
到底是他轻敌了,若不是发现了怡澜院外的暗影卫,还以为伶舟祈真的被他被蒙在谷里呢。
伶舟祈知晓今时月被他关在这里却不救,想来为他准备了后手啊。
也是,伶舟祈心机深沉,又怎会相信她会无缘无故被魔族掳走的呢。
只是伶舟祈又是如何猜到魔族与他有关联?
是他绑走今时月,而魔族又在同一日出现太过巧合?
还是他从始至终从未相信过他。
伶舟月将刀刃按进还未断气的暗影卫胸口,眼底笑意渐深。
伶舟祈怎么猜到的又如何?
他猜不到的是,他苦苦追寻的魔族,真正的隐藏之地就在这上云京……
无人注意的怡澜院后门,驶出几架低调的马车,马车经过偏僻的小巷,缓缓驶入热闹繁华的街市。
蒋抚月刚刚从点心铺走出,被疾行的马车掀起的尘灰覆了面。
他抬起食指,想起五仁不在身边,又将手放下。
当下他孤身一人,不宜动怒。
车夫将踏凳放下,视线落在他修长食指上夸张又璀璨的红宝石戒指上,看直了眼。
蒋抚月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干活,钱会有的,宝石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车夫双眼明亮,憨笑道:“多谢公子吉言,不过俺有钱的,你别看俺拉车,俺这些年可攒了不少钱。”
蒋抚月坐进车里,看着他身上简陋的麻衣:“那你怎么不换身好点的衣裳?”
车夫驾着车,背对着蒋抚月那黝黑的脸有些发红:“俺拉车穿那么好做甚,钱都给媳妇儿了,媳妇儿穿的好才有面子。”
蒋抚月疑惑:“明明是你挣得钱,为什么要给媳妇儿?”
车夫一愣,而后笑了起来,这蒋公子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怎生会问这种傻问题。
“一看公子就没有心悦之人,等你取了媳妇儿就知道了,能遇见一个心爱之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就像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俺就是,俺虽不是什么富贵人,但俺就想让俺媳妇开心,媳妇开心了,俺就开心。”
蒋抚月看向车夫,好像一提到他媳妇,连驼着背都挺直了,整个人散发着满满的幸福气息。
难道所有成婚之人都这样?
蒋抚月握紧腰间的钱袋,他眼里的疑虑更甚,试探的问了一句:“都要给啊?”
车夫还以为蒋抚月问他是不是把钱都上交,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那可不得都给吗,不给还是不是男人了。”
蒋抚月靠在车窗,表情怔愣。
幸好他当时不曾答应蒋齐天为他定亲,蒋齐天那老狐貍聪明一世,临老倒是拎不清了,上赶子把家产往外送。
那哪是成婚啊,是破产!
为了保住他男人的尊严,还有他的金山银山,他可以断情绝爱。
心爱之人算什么,哪里有他的钱重要。
这般想着,马车行驶到了气派磅礴的府邸前,蒋抚月抬头望向那悬挂在正中央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二字“赫连”。
“蒋公子,到了。”
蒋抚月下了马车,手中拎着精致华贵的锦盒,走过那两尊象征着威严的麒麟石像,来到棕红色的古旧高门前。
“烦请通晓赫连老太君,皓月国蒋家抚月前来探望。”
门口侍卫恭敬道:“公子稍等。”
蒋抚月在门外等了许久,那侍卫才回来,他垂首道:“公子请回吧,老太君此时正在祠堂念经,无暇见客。”
蒋抚月被拒绝后并未转身离去,他垂下眼眸,良久后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侍卫:“劳烦将此物带给老太君,就说蒋抚月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