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80)
身旁侍卫心底一惊,难不成是真的出了大事,从未见过运筹帷幄的家主表情如此凝重!
蒋齐天看信看了许久,就在那侍卫的心沉到谷底时,突然听见三声仰天长笑“哈哈哈。”
侍卫当即差点给跪了,见鬼一般看着蒋齐天。
蒋齐天笑够了,手一伸,那湖中央的船只竟自动漂浮过来。
“去,把公子住处收拾一番,再去命人将其装饰成婚房!”
侍卫此刻也大致猜到了信件的内容,满脸喜意。
蒋齐天又道:“不行,还是太草率了。”他在湖边来回踱步,突然用手指了指湖对面:“就那。”
侍卫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蒋齐天道:“那里,为公子新盖出一个婚房来,今日就动工,要豪华,要漂亮,不能太俗气……”
蒋齐天说完,又坐上船,看着那木讷在原地的侍卫:“愣什么呢,快去啊。”
侍卫走后,他拿起鱼竿,再一次看向湖底,忽而又大笑起来,惊走了许多鱼儿。
在绝对且足量的金钱下,一座三层雕楼小筑不过十日便拔地而起,背靠从荫,面朝溪湖,微风拂过吹起墙外悬挂着火红吉祥的帷幔,只是远远瞧着,便叫人心生喜悦。
今时月坐在梧桐树下,看着满树的火红缎带像一簇簇凤凰花一般,给这个寡淡的寒日增添了一抹浓妆。
五仁端坐在一旁,虽闭目,却好似察觉到了她的疑惑。
“这是皓月的习俗,凤凰花代表着神圣和吉祥,每至年关便有百姓对着凤凰花许愿,讨个好兆头。神都没有凤凰花,公子就用这梧桐树替代了。”
今时月看着那些垂落的红色缎带,缎带上空空如也:“蒋抚月为何没有在上面许愿?”
五仁道:“在皓月国百姓的心中,第一个挂于凤凰花的愿望最是灵验,公子大概是想让你来许下第一个愿望。”
今时月手指轻拂了下那火红色的缎带:“我没有愿望。”
纵使有,也见不得天日,窥不得日月。
“没有就慢慢想,总能想到的。”
今时月回头望去,蒋抚月一身艳色站在白雪中,鼻尖有些微红,那双好看的眼明亮,手中拎着刚买的城西甜品铺的杏仁糕。
五仁掀起眼眸看见笑得不值钱的蒋抚月,又缓缓闭上,真是没眼看。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家公子是一个纯纯的媳妇儿脑,那日他离家出走了整整三个时辰,若不是自己灰溜溜的主动回来,那偏心眼儿的公子怕是要把他的主屋拆了给小殿下住!
幸好他运气向来不差,回来时刚巧赶在公子动手之前。
有时,五仁都觉得蒋抚月好似像变了个人一般,事事需要人照顾的贵公子,何时伺候过别人?还是事必躬亲,事无巨细。
这些日子,只要与今时月有关之事,蒋抚月从不假手于人。
今时月起床他给穿衣梳发,喝了喂水,饿了做饭,困了哄睡,身子不舒服了他给熬药,便是半夜随口一提想要吃城中的杏仁糕,他便风雪无阻去城里寻还未关门的糕点铺子。
更别提这整夜未睡通宵挂满红绸带的梧桐树,就只为了让这神都的小公主讨个好兆头。
五仁十分笃定,就算今时月在那红绸带上写下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家公子也会命人寻遍整个世间,去找来可以与星辰媲美之物送给她。
蒋抚月把今时月送回房中,自己又走了出来,来回翻找着东西,停不下来,甚是扰人,直到蒋抚月拿出一个铁锯。
“公子,你又在做什么?”五仁幽幽问道。
蒋抚月指了指那梧桐粗壮的树干:“她说想荡秋千,后日就是大年了,本公子得给她造出一个来。”
五仁看着他手中那生了锈的铁锯:“你拿这个,是想锯树?”
蒋抚月不觉有什么问题:“对,还得找棵粗壮的树,本公子出手,必得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秋千。”
蒋抚月寻了好久,终于在后院找到了一棵满意的槐树。
五仁看着那一人都抱不住的粗壮树干,扶了扶额。
他道:“公子,还是我来吧。”
“好,你来吧。”
五仁有些意外于蒋抚月答应的痛快,还以为蒋抚月一如往常想要亲自动手呢。
五仁伸出手,只听“轰”地一声,那槐树轰然倒下,将地面雪沙掀起。
蒋抚月拍了拍他肩膀:“做得不错,接下来本公子自己动手,你去歇着吧。”
五仁听着那锯木的“咔咔”声,无奈的离开后院。
今时月站在窗前,直直的看着那极为认真的身影,那修长的双手因用力而泛白,指尖好几次不小心被坚硬的树皮刮蹭出血痕,她垂下眸,手指轻捂住心脏。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挑战蒋抚月的底线,事事都要他照顾,故意为难他,指使他干这干那。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试探蒋抚月对她的容忍程度。
可蒋抚月却好似没有脾气一般,对她愈加宠溺,随着时间流逝,今时月这份试探变成了故意刁难。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矜持桀骜的贵公子忍耐不住现出原形,证明他先前对她的好只不过是因新鲜感而伪装出的模样,证明他并非真的心悦于她。
好似只有这般,她才能问心无愧的去利用他。
利用他得到伶舟祈想要的东西。
今时月失神的看着蒋抚月,可现在,她心软了。
蒋抚月与云山村毫无瓜葛,与伶舟祈更不是一路人,他只是偶然闯进她世界的意外。
他很好,好到今时月带着挑剔之意,也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