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美貌至上(94)
二人声音渐行渐远,今时月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仅抢功,连人家未来的功勋都惦记上了。
这方家父子当真是厚颜无耻呢……
今时月靠在树上,唇角轻启:“无冥。”
男人瘦削修长的身形被包裹在斗篷中,凭空出现在今时月身旁。
“有事?”
今时月看向他,他的脸捂的严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眼中无悲无喜平淡无波。
回到神庭,今时月便去打听了无冥的身份,神庭守护使,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大宗师之一。
据说先帝主曾与他有恩,当做报答,他守无上神庭百年。
所以说,无冥与暗一等人不同,他与伶舟氏是交易,而非忠心。
“刚刚那方家父子的谈话你可听见了吗?”今时月问道。
“没有,我与小殿下保持了一定距离。”无冥那尖锐难听的声音响起。
“可你是宗师之境,该听得很清楚不是吗?”
无冥抱着手臂:“我是护使,他人之事不在我职责范围内。”
今时月挑了挑眉:“所以,就算知晓有人欺骗兄长,但没有伤害到他的人身安全,你也不会管?”
无冥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眸看向她:“我知晓的事多了,若都管,会累死我。”
今时月上前一步,突然环住无冥的腰,整个人被那宽大的斗篷圈住。
无冥缓缓垂下眼:“小殿下这是做什么。”
今时月勾起唇角:“本宫想试试。”
“试什么?”
今时月突然踮起脚隔着面巾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无冥猛地后退一步。
“试一试,你会不会把本宫轻薄你的事与兄长说。”
无冥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今时月:“试过以后呢?”
今时月嘴角笑意渐淡,走到他身前:“若你说了,本宫便与兄长说心悦于你,到时他定会将你调离我身边。”
“若你不说。”今时月的手缓缓抬起:“那你最好闭紧了嘴,因为本宫有些事,不想让兄长知道。”
说完,她突然抬起手扯下无冥脸上的面巾,令她意外的是,无冥并未躲避。
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并不丑,可惜脸颊上的那一条狰狞可怕的伤疤,如蜈蚣一样横亘在他整张脸上。
无冥勾起唇角,看着沉默不语的今时月:“怎么,知道后悔了?”
今时月知道他说的是她刚刚吻他之事,她轻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丑的碍眼。”
如此恶毒之言,从她那甜软的嗓音说出,却好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一般,就连她那骄纵的眼神,都好似在故意惹人生气,虚张声势一眼便被人看穿。
无冥伸手将面巾系好,算是回答她先前的话:“我没有那么多闲心,懒得管小殿下要做之事。”
今时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比武台之处热闹非凡,比武台外围被覆上了结界,以免误伤到下方的贵人。那些达官贵人围在台下观赏着那惊险刺激的角逐,粗鲁的赤搏与扬洒的鲜血并未震惧于那些向来自诩风雅的贵人,反而如观兽一般时不时传出热烈的激动地喝彩,就连伶舟祈的御座也被移到了台下最佳观赏位置。
今时月回来之时,刚巧赶上方云被铁骑卫的悍将打得爬不起身。
相较于顾平安的春风得意,伶舟祈眼眸中的冷意快要抑制不住。
城南军营是伶舟祈在边关时的亲卫军,诞辰在这里操办,足以说明了他的重视,先前败了四轮已经是令伶舟祈失望至极,方云已是城南军营最后一守擂之人,若他也败了,城南军营便真真是成了笑话。
连带着给足了城南军营画面的伶舟祈,面子也挂不住。
覃晖在一旁汗流浃背,方玉平也紧握着双拳,恨不得上台去替方云打。
顾平安洋洋得意,方云的确是年轻一辈最有天赋之人,可再有天赋又如何,缺少历练照样不行。
他铁骑尉平日里可都是真刀真枪,拳拳到肉地练,从未有过一日中断,断胳膊断腿都是常有的事儿,城南军营这帮人,以为下了战场便以为高枕无忧了,松散成这样简直丢脸至极!
今时月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直到看到最外围棕色卷发蜜色肌肤的少年。
他便是刚刚撞了她的人,茑萝印记,白色修为。
缠奴,今时月心里默念这二字,看来…那方家父子说的,极有可能是他了。
台上,方云再一次被击倒,他眼中屈辱至极,他以为,只需解决了缠奴便可将一切无虞,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众人都在等着方云爬起身,方云却卸了力般躺在地上,过了许久,他认命地举起颤抖的手,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我弃权。”
众人一片哗然,今时月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她向一旁看去,只见一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握着她手臂,温婉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太好了,铁骑尉赢了!”
寒青念开心了好一会,突然发觉她竟因高兴失了规矩,她连忙松开手,看向那带着帷帽的陌生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这位姑娘。”
今时月摆了摆手:“没事,姐姐继续看。”说罢,她向人群外的方向走去……
与人群中的热烈不同,伶舟祈下方的覃晖和方云平皆惨白着脸,若不是场合不对,已然就要跪下请罪了。
伶舟祈扫过二人时眸色幽暗,诺大的城南军营,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单打独斗的精兵良将。
真是,一群庸碌之辈!
覃晖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伶舟祈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