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有什么坏心思[电竞](257)
An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抹着宽面泪庆幸道:“教练,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差点要完蛋。”
林申折没有回答,他抬了下眼皮子,又从后视镜里和沈坠对视了一眼。
沈坠怒目圆瞪着他。
他嘴角一勾,心情愉悦极了。
沈坠气得要爆炸:“我举报你酒驾!”
林申折单手扶方向盘,懒洋洋道:“没喝酒,随你怎么举报。”
沈坠顿时像瘪了气的气球,在后座椅上瘫成一团。
他就想不明白了,好端端的,这男人为什么又出现了?
真招人烦。
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An从后备箱搬出轮椅。
沈坠扶着腰下车,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心想煎熬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他终于不用和某人呆在同一空间。
只是这信息的小九九还没落地生根,只听得驾驶座方向响起砰的关门声。
林申折也下车了。
并且,他自然而然地从An的手里接过轮椅,推着沈坠走进医院。
沈坠唇角一垮,回头,黑脸瞪向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能不能从我眼前消失?”
一只掌心落在他的头顶,把他的脑袋拧转了回去,让他看前方,同时,温润的嗓音平和地在他后面响起:“不能。”
“……”沈坠闭了闭眼,“有、病!”
林申折也不恼,平静地带他去挂了号,然后坐电梯去看骨科。
折腾半天后,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戴上老花镜,举着CT片子看了一会儿,说:“小帅哥,放心,没什么大事。”
沈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尽管如此,医生还是给他开了一整条单子的药,同时还要吊几瓶水才能离开。
药是An去药房领的。
期间,沈坠趴在病床上,头蒙在枕头里,装死不想搭理某人。
某人倒也没硬要和他聊天,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就坐在床前没动静了。
沈坠也不知道林申折在干嘛,但总觉得他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因为他的后脑勺一直阵阵发麻。
病房里气氛安静得诡异,沈坠都快要在枕头里蒙得窒息过去,心里骂骂咧咧An的动作也太慢了吧。
倏地,耳力敏锐的他听到窗边的人发出了轻轻的动静。
几乎同一时间,他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这是来自于身体防备外界的本能。
——林申折在接近他。
沈坠呼吸一窒,蓦地抬头看向他。
果然,便见林申折已经伸过来了一只手在他脸侧,似乎想要摸他。
但可因为他的防备心太重,眼睛超级凶,这个男人的动作在空中一僵。
这一刻,林申折意识到,仅仅半年没见,沈坠已经完全把他当陌生人了。
一时间,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心头蔓延。
他抿了抿唇,把手收了回来。
沈坠见状,这才撤回满身荆棘的防备。
也是这时,An和护士拿着药回来。
“先生,让一让。”
护士要给沈坠挂药水,林申折不得已起身让出了位置。
他顺手去检查An拿回来的药齐不齐全。
An忽然站在旁边支支吾吾道:“教练,我、我得赶时间去柳传那里,坠宝这儿,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吗?”
林申折回头看了眼沈坠。
显然,沈坠并没有听到An的话,不然肯定要闹了。
他默了默,点头。
An拱了拱手以表感谢,然后拿起外套,鬼鬼祟祟地离开病房。
等沈坠插完针,回神找这胖子,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
林申折立在床边,眼神落在高高悬挂在支架上的几瓶药水,事不关己地回答:“不知道。”
沈坠这时也没多想,以为An外出上厕所或者打电话去了。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用脚勾上被子,打算和林申折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睡觉。
打完这几瓶药,起码三个小时。
他就不信这么长一段时间,林申折会一直守着他。
沈坠前一天晚上睡得不太好,这会儿的确很困,虽然因为林申折的存在而很不自在,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在没过多久,真的成功睡了过去。
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两次,都是护士来给他换药水。
林申折则并没有走,一直不动如山地在床边守着他。
“……”
真他妈见鬼。
沈坠把脑袋钻进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只留一只扎着枕头的左手在外面。
林申折定定地盯着这只细瘦到青筋都能清晰可见的手,眸子暗沉地波动了下。
沈坠第三次的醒来,是被饿醒的。
其实也没有饿到非吃不可的地步,但他还是坐起了身,抬起冷冷的眸子,看向坐在床前的某人,抿了抿唇,吐了两个字:“饿了。”
林申折坐了那么久,身体难免有些僵。
他动了动,只打量这个少年,并没应声。
“……”沈坠木着脸,硬邦邦道,“你可以帮我去买点吃的吗?”
林申折继续沉默。
沈坠想了想:“想吃鲜虾面、五香卷、糯米球、驴打滚,糖醋鱼蛋和草莓千层糕。”
这番点菜操作,不出意外,又换来了某人的一阵沉默。
沈坠耸了耸肩,真没意思,他到底在奢望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药水,还有段时间才能结束。
只能继续睡吧。
沈坠重新勾上被子。
倏地,一道短促低沉的笑声响起。
他愣了一下,看向林申折。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眼底竟浮现着淡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