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见星反应也有点慢吞吞的，包厢里唱歌的声音太大，庄见星需要向说话的人靠近才能让对方听清楚自己的声音。但会所的沙发又太软，他手腕刚落下就深深地陷下去，庄见星不可避免地砸进了机车男的怀里。

他被人手忙脚乱地扶起来，再抬头时眼角皮肤红了一大块。

分不清楚是疼还是晕。

08

陆森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好几个Alpha。

都是之前那位搭话的Omega点的。

“林硕卿，”有人冲着他喊，“你是不是寂寞疯了啊，点这么一大堆Alpha！”

林硕卿正在包厢正中央扭着，听见喊话回过头比了个中指：“我生日爱点什么点什么，你们有本事自己点Omega啊！”

那群人哄笑着摆手：“行行行，寿星说了算！”

跟着搬进来的还有一些游戏设备。

一张折迭的牌桌，几副不同的扑克牌，和一对骰子。

紧接着还抬了好几箱啤酒，沉甸甸地堆在沙发旁边，放下时叮铃咣当一顿响。

林硕卿拔下立在角落里的麦，他喝得有些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今天晚上都给我燥起来！不醉……不归，谁不喝尽兴不玩尽兴，那就是不给我这个寿星面子……”

话没说完，他拿着一个空酒瓶指向庄见星：“说的就是你，喝那点酒给谁看呢？”

庄见星双手投降，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明天还要早自习。”

林硕卿被他打败，从台子上跃下来把庄见星按在沙发上狠狠“打”了一顿。

来会所玩的无非就是那老几样。

猜丁壳、比大小、翻扑克，林硕卿指挥着几个Alpha把包厢里的椅子凳子围成一圈，他率先拽了一个看得顺眼的Alpha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剩下的人挑着顺眼的位置坐。”

几个放得开的Beta和Omega分别领走了林硕卿点进来的服务员，相识的一群朋友挤在一起，庄见星喝得迷迷糊糊坐在沙发上没动，察觉到有人做到自己身边，侧过头半挣着眼睛去看他。

剩的座位都被选完了，轮到陆森落座时只剩下庄见星旁边还有个能挤进去的空隙。

接他走的机车男挤眉弄眼地往旁边挪了几公分，硬生生给陆森空出来一个位置。

察觉到庄见星盯着他的视线，陆森稍稍侧过身子，以为他有什么话想说。

“你原来有耳洞啊。”庄见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的耳垂很肉，捏在手里可以随意揉成任何形状，“我之前也想打，但是我怕疼。”

陆森接过林硕卿发过来的扑克牌：“不疼的。”

庄见星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固执：“我说了我怕。”

他的嗓音被酒浸得发软， 无理取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陆森侧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忍不住放缓，哄孩子似的：“嗯，那就不打。”

庄见星还没来得及炸起来的毛被人服服帖帖地顺着压了下去。

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拿起自己面前的扑克牌一看，黑色joker。

林硕卿玩的是最简单的国王游戏。

拿到黑色joker牌的人是国王，国王可以转动摆在茶几中央的空酒瓶，酒瓶口对准谁，谁就要和全场牌点数最低的人接吻。包厢里大多都是Alpha，林硕卿的目的就是为了多灌几杯酒，要真有看上眼的，那就当是做了一回媒婆成一桩好事。

庄见星懒懒地用手指拨了一下酒瓶。

玻璃之间发出摩擦的声音，瓶口晃晃悠悠转了几圈，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到陆森面前。

甚至没往旁边偏一分。

包厢里不少人都在等陆森的选择，拿到最小点数的是另外一个Alpha，他笑着亮了亮手里的黑桃3，开玩笑地说道：“不想喝酒的话，我也可以牺牲一下自己的。”

不少人鼓掌起哄。

陆森余光扫了眼庄见星，始作俑者也在跟着鼓掌。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瓶没开的啤酒，用牙齿撬开了瓶盖，仰头一饮而尽。

在会所干的服务生没人不会喝酒，必要的时候，他们要陪着顾客喝一整晚，陆森不爱喝酒但有时候喝酒能够解决很多麻烦。

“爽快。”林硕卿收回他面前的牌，开始下一轮的国王游戏。

庄见星看了一会儿戏，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在陆森重新坐下时，他用膝盖撞了撞陆森的腿。

“刚刚如果是Omega抽到最小数，你会不会亲他啊？”

他目光落到林硕卿身上，Omega正和另一个服务员在比对瓶吹，青年脖颈修长，仰头时像只高贵的天鹅。

林硕卿对陆森挺有感觉，庄见星能够感觉到。

陆森拒绝得很干脆：“不会，接吻是要加钱的。”

林硕卿点的是最基础的陪玩。

他还没有那么好心，拿着卖艺的钱去卖身。

他这么说，庄见星就更好奇了。

没出钱就不亲，那他呢？他出了钱的，能不能亲。

庄见星怎么想的就怎么问：“那我呢？”

陆森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钓足了庄见星的胃口：“用上床的钱接吻吗？”

庄见星不再说话。

游戏玩了好几轮，陆森大概是非酋附体，几乎次次空酒瓶都对准了他。喝到最后大家也觉得有点没意思，闹着不准陆森再喝酒，要么找人接吻要么表演着才艺。

陆森喝完最后一口酒，眼神依旧清明，他不怎么爱笑，但在这种场面上都会带上些笑意，嘴角会挤出一个很浅的梨涡。

“等下次吧。”

几乎是言出法随。

抽到joker牌的林硕卿又一次把瓶口转到了陆森的面前，大概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么背，陆森脸上也难得带上了些无奈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