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陆唯一一次做梦是笑着醒的，他醒了之后不想睁眼，也不敢睁眼，直到听见程尧嘉在外面叫他。

“呼~没回去”程商陆松了口气，去开门，“来了，别喊了”

“程尧嘉，你要干嘛”

“哥，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程腰嘉笑得可怕，他已经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

“说，杀人放火抢劫干不了”程商陆一边说话一边去洗漱。

“才不是呢！就是……今天我闺蜜生日，我想送她礼物，钱……还差一点”

“我就知道”程商陆无语，“差多少”

“一百”

“噗，咳咳咳，多少？一百，你是一块都没有想让我替你买吧”24岁的他是觉得一百不多，但是17岁的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上次给程尧嘉买口红就花了两百多。

“那，那五十总可以了吧”程尧嘉双手合十，“哥，我最最亲爱的哥哥，你最好了！求求你啦，帮妹妹一把嘛~”

程商陆嘴上就是这么一说，最后还是给了她一百，“钱省着点花，爸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知道吗”

程商陆语重心长的说，倒是让程尧嘉学着痛心疾首了，“哥，我以后不买化妆品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再晚两分钟钱还我”

“谢谢哥，爱你爱你”程尧嘉比了几个心，出了门。

说起生日，程商陆想起了江阿姨送的礼物，他还没给江源过过生日呢！但是程商陆去哪儿知道江源的生日，这人朋友圈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就这么问人家也不好，程商陆苦思冥想，想了个好办法。

他给三人拉了一个群，先问了黎朔。

“朔子呀，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陆哥给你算一卦”

“？陆哥，寒假呆疯啦？”

“闭嘴，快说”

“****729”

“嗯，我算算”

然后就是江源。

“源源呀，告诉哥哥你的出生日期，哥哥给你算一卦”

对面的江源无奈笑着把自己的消息发了出去。

“****306”

“ok！搞定！”程商陆打了个响指，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然后去吃早餐。

“哈哈哈，算不出来”

“？陆哥你……”本来打游戏就输了难受的黎朔更加无语了，“@江源，江哥，你管管他，陆哥真疯了”

“没事”

江源安慰到，然后也不再看手机，他今天要去医院复查 。

过年的时候，都很忙。黎朔尤其，毕竟家大业大，亲戚到处都是，黎朔跑了快一整个中国去拜年，虽然人家全国跑甚至出国，但是人家压岁钱也不少啊！

黎朔大年初一那天还在群里给程商陆和江源一人发了一个红包，每人666。

“大家新年快乐！”(红包，红包)

“哇！老板大气！老板大气！”程商陆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江源见程商陆收了，依黎朔那个性格，他要是不收，说不定下一秒人就冲到家里了，江源也学着发了句谢谢，收了红包。

学校也是非常有人性的，一直等新年过去才发了各班成绩，那天程商陆还在姥姥家拜年，正玩得开心，黎朔一条消息让他烦得要死 。

“陆哥陆哥，你看成绩没，我和你极大可能一个班！！！”

黎朔连续发了几个表情包，程商陆能当看不见吗？

看见成绩那一刻，他居然心如止水。总排名142，比那次月考低了很多，而一个班最多45个人，黎朔170，正好卡在四班的最后几名。

程商陆没敢问江源成绩，还是黎明在群里面率先问的。

“江哥，这次考得怎么样，咱们会不会一个班”

程商陆看见这句话想给他一巴掌，江源怎么可能和他两一个班呢？不过他字还没打完，江源先发了。

@程商陆，愿望会实现的

“江哥真的吗？咱三真一个班啊！”黎朔连着发了好几个惊讶的表情包，其实月考看成绩那天他就知道，但是没能想到江哥真的敢做，现在江源在他心里已经上升成江神了。

“江哥，你！是我的神！太牛*了”

程商陆隐约明白了什么，“@江源你小子控分啦？”“@黎朔，你早就知道是吧”

说实话，程商陆是有些生气的，他不希望江源因为他浪费自己的实力，明明可以考第一去重点班非要控分和他一个班，虽然程商陆也很想和江源一个班，但偏偏是用他最不希望的方法。

黎朔又给他发了好几条道歉的消息，江源也是。程商陆一条都没回，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先吃饭吧！

一个班的

年味儿还没散，高中生开始背上书包去学校了。

彼时程商陆气儿已经散了，当天晚上江源给他打过电话，自闭小孩儿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气能不消吗？

“商陆……对不起，我……”

程商陆接到江源电话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听见江源软着声音给他道歉，他突然想逗逗他。

“错了，错哪儿啦？”程商陆故作严肃。

“我不应该擅作主张……咳，控分……”

“噗，哈哈哈哈哈”程商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话从江源口中说出来莫名有喜感，他实在憋不住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跟你解释呢”江源有点委屈。

程商陆早好了，他清了清嗓子，“那源源叫声哥哥，哥哥就原谅你了”

等了半晌，程商陆又不想为难人，正想说不用了，耳边传来一声清亮的“商陆哥哥，对不起”。

江源的声音很有少年感，这谁能忍住，程商陆当即原谅，挂了电话后突然想起来23岁的江源已经离开了，一个听不见，说不出话的人怎么在世上立足呢？明明可以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好人生却落得这么一个结局。程商陆一想到8岁以前的江源还能听见世界的声音，17岁之前还能说完整得说话，而现在……心里边儿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