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正好喜欢我(12)
手心骤然一暖,云齐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侧,默默牵起了她的手。
见她看过来,他露出安抚的笑容,用嘴型悄声说道:“别怕。”
金瞳男子似乎是被她俩的互动酸到了,忍不住啧了一声:“别在一个刚被逃婚的伤心人面前秀恩爱啊。”
“真看不出来你伤心呢。”
师兄在身边,林启星非常有安全感,二打一根本不怕。
于是她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被逃婚,活该。”
刚见面的时候,这人还搂着个红灯街的女人呢。
“我那是准备卧底。”
“呵。”林启星冷笑了一声:“卧底有一百种方法,就一定要扮嫖客咯?”
金瞳男子露出无语的表情,不想和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等了这么久那名魔修还没现身,不然我们分开探查。”
“行。”林启星也不想和他呆一块儿,爽快答应了这个提议。
“如有发现,以灵力标为信号。”
说完,金瞳男子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察觉到对方的气息消失,林启星方才转过身对云齐月说道:“师兄,对不起。”
她看着脚下,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
“嗯?”云齐月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兔子是你,”林启星沮丧道:“也是因为我太弱了,师兄才放心不下跟过来吧。”
云齐月垂头,小姑娘埋着脑袋,不用看都知道她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是很放心不下,但不是因为你很弱。”
他微微弯下身子,视线和对方齐平:“你一点也不弱。”
林启星猝不及防对上了对方的视线,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就像波光粼粼的泉水,清澈又温柔的流淌着,只能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影。
就算无情也醉人。
心跳好像都慢了一拍,林启星沉醉在这样的视线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迟迟没有说话。
她慌忙移开视线:“师、师兄,我们也出发吧。”
她觉得自己都烫得快燃烧起来,紧张得身体不由下意识紧绷,在心底祈祷着师兄千万不要看出端倪。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也许只有一瞬,又也许过了很久。
对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还有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她的头顶。
云齐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嗯,走吧。”
二人都会缩地成寸的功法,之前因为城中人多,这样的法术被禁止使用,此时在空城里便没了忌讳。
不知是无意忽略,或是刻意纵容,两人牵着的手并未分开,云齐月没有说话,林启星也不想惊扰这片刻的温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空荡的吴月城街头漫步。
月光如同银霜,柔柔地铺洒着,带来一股朦胧又暧昧的气息。
水中月里的吴月城,一切都是静止的,没有风,也没有云隐派里的鱼跃虫鸣。
四周安静得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在这空旷的城里,在被魔修传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给他们一剑的紧张时刻,林启星的心居然却出奇的静了下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云隐派虽然是隐世门派,但大多弟子都是到了一定岁数才被接到山里来的。
那年她大概十岁左右,突然发现大家都有父母只有她没有时,委屈得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云齐月找到她时,也是在这样温柔的月光下。
见林启星躲在树洞里,云齐月就蹲下来陪她一起蹲着,两人肩靠着肩,脚挨着脚。
等到她哭得累了,云齐月才开口问:“为什么哭了?”
明明只比她大了三岁,但云齐月看上去似乎永远这样可靠。
林启星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有手有脚,是个健康的孩子,为什么父母不要她了,要把她扔在寒冬的雪山中。
是因为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在听到她一边抽噎一边勉强说完心中的疑惑后,云齐月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我们就去问问他们吧。”他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当面去问。”
严格来说云隐派并不禁止弟子下山,只是在修为达到要求前会被限制出行的范围,比如像他们俩这样的小豆丁,一般也只能在门派周围一圈逛逛。
但是被作为下一任掌门人培养的云齐月,早早就拿到了出山令牌。
两人查阅了藏书阁的档案,查询到到林启星被捡的那座山,规划好行程就上路了。
因为修为不够只能徒步而行,这趟行程花费了他们大半个月的时间。
到那座山下的时候,正是盛夏时分。
打听情报花了点时间,十年对修真之人只是弹指一挥,但对凡人而言已是不小的一段岁月。更何况那座山脚下的几个小山村里,抛弃女婴的习俗已经绵延了不知道多少个十年。
最后确定到具体人家的时候,云齐月问她:“你想要的他们羡慕你,还是让他们心疼你?”
林启星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我想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于是云齐月拉着他去镇上买了布衣草鞋,两人打扮得如同路边随处可见的孩童一般。
林启星本来以为抛弃自己的双亲过得很辛苦,一定是生活过不下去才做出这样无奈之举。
但当他们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阳光照在青石砖瓦房上,粉刷得雪白的墙壁后面,三进的宅院在一路而来见过的茅草屋衬托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青梅竹马师兄妹(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