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正好喜欢我(24)
傻白甜和病弱少爷(二)
和云安晴分别后,崔牧寒警惕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真像他猜测的那样,那他们迟早还会“偶遇”。
后来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再遇到那个人,甚至有几次他还顺着给出卷轴上的烙印,去看了两眼。
对方好像真的在认真历练,一直在森林中打怪,没有任何来找他的意思。
所以崔牧寒以为,在他剩余不多的人生里,他们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了,直到——
“呜呜,你怎么也被抓住了?”
昏暗的屋内,落幕的日光透过紧闭的窗映入淡薄的残影。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靠墙我位置横摆着一些笼子,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的,唯有中间一个笼子中,关着一名屈膝抱着的少女。
崔牧寒被守卫一掌推进了她笼子中,那一巴掌很是用力,差点把他推倒在地。但他没有吭声,自己走进去找了个贴着栏杆的位置蹲坐下来。
守卫见他还算懂事,满意的轻哼一声,锁好了笼子关门离开。
过了好久,直到守卫的脚步声消失无踪,隔壁笼子的少女稍微往他那边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往前一扑,抓住栏杆发出如上的哀叹。
和笼中少女不同,崔牧寒心中十分平静。
修真界明令禁止人口买卖,但总会有人因为各种目的违背禁令。
最近大半年,统领西南之地的吴月城出了些事情,它自身自顾不暇,对周边的城镇管控力便弱了不少。这些人贩无人管束,便渐渐猖獗了起来。
之前他疼痛发作被人袭击,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他也不可能轻饶了他们。
没想到他追杀过去,竟然顺手挖出了这条拐卖人口的线索,反正闲来无事,他索性以身做饵来调查一下。
崔牧寒不想搭理对方,但抵不住对方以一种哀切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
他闭了闭眼:“我被下药了。”
回答完对方的问题,他就往后一靠闭上眼睛,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拒绝聊天的态度。
然而云安晴压根没有读懂他的肢体语言,她被关了好几天,一直不敢和别人说话,好不容易在这破地方见到个认识的人,倾诉欲便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悲痛的说:“真过分!为什么我就是被棒子敲晕脑袋。”
听到这话,崔牧寒扫了她一眼。
少女发型凌乱,衣服上沾着尘土,看起来凄凄惨惨。
他们俩的笼子几乎贴在一起,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她额头上被碎发遮掩的地方,起了老大一个包,一看就是被人一个闷棍敲晕了抓走的。
这么轻易就被抓住了,她是真的很弱。
见他视线移到额头,云安晴顺势掀起额发,红着眼眶说:“你看啊,给我打了好大一个包,现在还在痛呢。”
没有头发的遮挡,那个包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连带着额头一大片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瘀血。
崔牧寒凝眉:“你怎么不按我给你的地图走?”
他给的路线都是大城市,城与城之间有大量交通工具可以换乘,如果她按照路线走,是绝不可能遇到这样的险境的。
除非……
“我走了啊,然后我迷路了,然后我试图找人问路,然后就被敲晕了。”
说起这个云安晴就来气!
她客客气气的拦住人,掏出地图问路,对方倒是也客客气气,结果转头就从背后掏出铁棍,当头就给她来了一下。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
可怜她的一身武艺,还没使出来就被人敲晕了。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鼻子一酸。
看对方毫无征兆的落下两行眼泪,崔牧寒头皮都麻了。
他忙从怀中取出手绢,透过栏杆的缝隙递了过去:“喂,别哭啊。”
哭有什么用,哭能把笼子哭塌吗?
云安晴接过手绢,一边抽噎一边问:“这是上次你擦手用的那条吗?”
她其实是有点小洁癖在身上的。
崔牧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在说什么,无语道:“不是那条,算了,你不用就还给我。”
听到不是对方用来擦手的帕子,云安晴便安心用来拭泪。
她眼泪如雨水般落个不停,没一会儿就哭湿了半张手绢。
崔牧寒:“有这么痛吗?”
有这么夸张吗?
云安晴大声应道:“当然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疼痛,她这大半年简直过得倒霉透顶。
先是在雪山里迷路了小半年,好不容易走出去了,结果又在森林里迷路了小半年。她一路跋山涉水终于走出森林,做了个好事被指了个路,放松警惕后鼓起勇气找第二个人问路,然后就被人一棒子打晕带走了。
她这风餐露宿,挨饿吃苦,受人蒙骗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以前一个人住森林里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苦过!
想到这些,在崔牧寒这个出宗以后唯一没有伤害过他的人面前,云安晴的情绪就突然爆发了。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要不是怕惊动守卫,她都要大声痛哭了。
崔牧寒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
除了最初的几次,后来他疼痛发作再久,崔牧寒也没掉过一次眼泪。
这点小伤就哭成这样,他是不能理解的。
听到他的话,云安晴点点头,然而眼泪依旧不住往下掉。
崔牧寒无奈道:“再哭我没手绢给你了,除非你想用上次那条。”
上次擦手那个?云安晴瞬间止住了眼泪。
崔牧寒:?
等等,这眼泪是不是收得太快了些?他是被愚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