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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亏(209)

作者: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阅读记录

“监狱的作息安排,都不像是能有休闲时间的,更别提看什么书了。”应许疲惫地咬牙。

他和应允都算体格不错的了,身上有伤但夜里下工后,还能边喝营养剂边说说小话,换别人搬石头搬十个小时,能睁着眼睛把晚饭的营养剂灌进去,都算是这一天没怎么累着。

应许没见过监狱夜里的休息情况,但见过白天犯人们排队领营养剂行尸走肉的盛况,有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被狱警直接拿电棍抽醒,更别提工作过程中,还有一头磕在山石上脑袋出血的。

这种情况下,犯人回牢房后,自然会争分夺秒地睡觉,而没有什么心力再想娱乐活动,他们交换的药品里还包括抑制剂,估计易感期里也没心思疏解,直接给自己打一针了事。

看来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

应许的易感期还算准时,每个月定时定点地来一次,每次持续四十八小时,但之前有军队派发的专用抑制剂,很长一段时间没受过易感期的困扰。

另外就是,他失忆变傻后,易感期和精神力的关联没有以前那么强,不会再因为精神力爆发,而易感期失调。

在监狱的寒季到来后,应许也迎来了他的易感期,他虽然不愿意注射抑制剂,想借此机会和应允亲昵,但白天的活要做,没空给他释放天性。

抑制剂有时效,下工后应许还没走进牢房,狼耳朵就冒了出来,好在他们的牢房在走廊最里侧,信息素的外溢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应允,你太累的话,就直接给我打一针吧。”做了简单地清洗,应许被应允推上床铺,耷拉着耳朵软乎乎地说。

“怕我累就乖乖搭把手。”应允不着章法地扒拉着他的厚棉衣,“药膏放哪儿了?给我递一下。”

应许顺从地去摸枕头底下,这时候监狱里还没熄灯,走廊外透进来昏黄的灯光,晚餐的营养剂被他们丢到了空水桶里。

室内比室外暖和些,但把外衣解开裸.露皮肤,应许还是冷得一哆嗦。

他尾巴没了外裤的束缚,下意识地卷上跪坐在他大腿的应允,大概能让应允暖和点儿吧,好在应允外衣还披在身上,应许能抓着袖子蹭一蹭。

“你不来么?”应许看应允捣鼓了半天药膏,没有往他身体里抹,他尾巴都翘起来了,只等着这一茬。

“你易感期,你先来。”应允笑着叹气,“而且你个瓷娃娃,我都怕……”

怕什么应允没细说,应许先勾住应允脖颈,把他嘴唇堵上了。

长廊里的灯光熄灭。

应许隐隐约约看见了窗外落雪,这大概是雪吧,如絮如绒地飘飘洒洒,留下了它们独特的影子。

易感期唯一的好处就是暖和,没一会儿他们就把碍事的外衣推到一边,专注地挤到墙角的位置。

应允怕他靠着不舒服,试图给他拿件衣服垫一垫,但被他以不专心的借口,咬了口喉结。

“怎么不讲道理?”应允发出满足的喘息,指尖轻轻划过应许鼻尖。

应许嗅到薄荷药膏盖不住的玫瑰香气,深深的夜色里,应允的眼睛是对明亮的星星。

他忍不住笑着撒娇:“你对我好,我还讲什么道理?”

*

应允大抵泡在松柏枝烧出的热泉里小憩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黏黏腻腻地蜷缩在应许怀里。

应许还精神得很,一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耳朵乖巧地耷拉下来,尾巴圈过了他大腿,身体明明还烫得很,不过除此之外没别的动作。

应允下意识抬手去揉他蓬松的发顶,非常精准无碍地,不过他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只懒倦地说:“怎么不继续?”

应许拱一拱他手心:“等你来。”

“你来我来有什么区别呀。”应允失笑,他发觉此时天光熹微,不由得愣神。

随即被应许整个缠上了身,“你也要标记我。”

“小许……”应允抓住了应许的腕子,天光淡淡地勾出应许脸侧的轮廓,应允能清楚地看见他垂在额前微湿的碎发,和侧脸细小的绒毛。

应许意识到他的变化,趴在他身上耐心地看着他。

应允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和温度,意识到这并不是做梦,但他还是把应许的腕子抓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阿允,疼。”应许哼唧。

“谁让你压着我。”应允笑,他蓦然生出一股力量,轻巧地和应许调转了位置。

“你能看得见了。”应许说的是陈述句,他已经发现了。

“你变化不大。”应允微微点头,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应许的骨相,“更……沉稳些了。”

“阿允,这些话等会儿起来再说。”应许哀哀地说,耳朵耷拉得更厉害,“现在的正事是……”

应允打断他,目光幽深:“知道,标记你。”

*

应许浑身快被拆成了零件,应允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俩人挤在衣服堆成的简易被窝里,好半晌都不肯起身擦洗,也不愿闭眼多眯一会儿。

一对视就忍不住笑,一笑就又挨挨蹭蹭地不想分开。

“太好了。”应许呼噜呼噜地说,耳朵开心地立了起来。

“太好也不能继续黏着。”应允的笑容也止不住,但多保持一丝理智,“我们得起来了。”

但到底还是多黏糊了一会儿,趁狱警没来赶他们上工,磨磨蹭蹭地搀扶着起身。

应许的易感期还没有消停,稍稍擦拭干净身子,穿了件衣服后,应允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眼看着那对银灰色狼耳消失,狱警才到门口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