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繁體

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86)

他目光幽幽,带了点威压,瞧着渗人。

郑丰南被他看得脊背发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谢将军?”

“不必送了,再会。”

谢昭凌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拱手告辞,快步离开。

回到将军府上,褚玄英已经在了。

谢昭凌没有立刻去问安,而是一刻不停回了他的书房。

房门紧闭,无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褚玄英左等人不来,右等还不来,按耐不住急性子,索性主动去找他。

人家都是徒弟拜见师父,他这倒好,一天天上赶着伺候徒弟。

褚玄英带了点怨气,也不敲门,直接将房门推开。

小徒弟倒没在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立于书案后,正对着桌上一张画像出神。

褚玄英大老粗一个,最烦那些文人整日闷在房中做些伏案书写的无聊事。他一个武将,收的徒弟竟也爱写写画画,更显得他不学无术了。

他一把将那张画纸拿起来,看清楚上头画的什么,竟是乐了。

挑眉笑道:“哟,画自己作甚?想欣赏绝世容颜,照照镜子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个功夫?”

谢昭凌还盯着桌面沉思,半晌没个回应。

“古古怪怪。”

褚玄英小声嘟囔。

他抖了抖画纸,欣赏小徒弟的画技,咋舌道:“说起来那百夫长不是说不擅人像吗?我瞧你这学得也不错啊,都有你五分神韵了。”

“我记得你初学时,画虎像猫,画狐成犬,还闹了好一通笑话。”

谢昭凌回神,无奈弯唇,“师父,那是您老人家眼花,将士们都说画得传神。”

褚玄英理直气壮道:“嘁,那是他们喜欢你,故意哄着你的,我看就是不像。而且我这是激励你刻苦,免得他们都夸你,你一时得意,技艺止步不前。”

谢昭凌不与他争辩,虚心请教:“依您看,如今我画得像吗?”

褚玄英认真地打量画像,又抬眼看他,“比老虎狐貍画得像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谢昭凌:“……”

问错人了,师父他老人家不懂画。

褚玄英琢磨一会就头疼,把画纸扔下,闭眼说道:“我瞧着,你最好的作品还是那些飞鸟,栩栩如生。”

“百夫长擅飞鸟,我画得像也是应该的。”

“这倒是,你是个一点即通的好学生。”

学什么都很快,且能在极短的时间就做到很好,超越师父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不,如今他这个小徒弟,倒是比他还强上一分。

褚玄英正在心中感慨着青出于蓝胜于蓝,便听这小子忽然来了一句:

“师父,您能做我义父吗?”

褚玄英:??

怎么好端端的,讲恐怖故事。

谢昭凌将画纸折好,随手放在边上,眼尾含笑,“我无父无母,乔御史看不上我。若您肯认我当儿子,那我和她就是一家人。”

“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乔御史必定再挑不出错处。”

“等往后,我给*七*七*整*理您养老,您也不必担心命硬克亲,我命也硬,咱们互不影响。”

褚玄英瞪圆了一双眼,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句挑嘴。

半晌,他骂道:“我那姐夫性子古板又刻薄,他看不上你可不单单因为你没爹没娘!”

曾经那一桩桩一件件,这小子该不会全忘了,只记得出身微寒这一条吧?

“在他眼中,你可还担着人命呢!”

谢昭凌反问道:“边关三载,我身上背负的人命已数不胜数。那么多将士,难不成都不成家了?”

“你这话莫同我辩,同他说去!”

“我不敢。”

“你不敢,我就敢了?”

谢昭凌笑着揖手:“师父有胆有识,威风凛凛,没有哪回在乔御史那儿落了下乘。”

褚玄英:“……”

他神色一凝,迟疑地瞄他一眼,虽疑他故意哄人,但到底心里免不了一阵美滋滋的。

嘴角很难往下压,又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体面,于是强行绷着个脸。

最终成了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肉笑皮不笑的诡异模样。

谢昭凌只当没看到,面不改色又捧了褚玄英许久,终于哄得人眉开眼笑,松口答应将他收为义子。

谢昭凌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个轻松的笑来。

简单地做了个认亲,磕头拜父,又敬了茶,褚玄英说等过些日子带他去拜宗祠,再将他记入族谱。

谢昭凌即便心急如焚,也只得按捺性子,嘴上言说那些事皆不着急,又怕褚玄英真的不急,没忍住透了个底,说自己打算去乔府提亲,届时还请义父帮忙走这一趟。

褚玄英这才知道臭小子黑心肝算计到了他身上,“合着你想成婚了才想起我来!”

他这是被人利用了,还没心没肺乐呵呵的。

生气归生气,可这儿子到底已经认下,反悔不得。

褚玄英骂骂咧咧,扭头出去为他准备提亲的聘礼去了。

这些年谢昭凌应该没存下什么家底,毕竟边关实在苦寒,将士们吃穿都是问题,谁能私藏下银两?

褚玄英也没钱,在这上头帮不上他什么。

好在回京以后,皇帝赏赐了不少,应该够了。

傍晚时,谢昭凌来到褚玄英的房间,将账本交给他。

褚玄英正笨拙地拨弄算盘,翻开一看,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谢昭凌面对褚玄英错愕的目光,坦然道:“私房钱。”

原来在不打仗时,谢昭凌早早就派人去江南富庶之地开了几个铺子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