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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夫君少年时(20)

她宣布,她生气了,现在要单方面地和他冷战,绝不再替他说话!

“二哥,你去跟他说,是我花钱买了他,他欠着我,得听话,我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小姑娘别别扭扭的,腮帮子鼓着气。

乔良:?

他缓缓眨眼,消化了下她的意思,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传话?”

就两步路,转个身就是面对面,有必要传话?

乔姝月回头看了一眼,见少年视线压根没往她身上落,心里的气更足,在心底狠狠地哼了一声,“对!”

她才不要和他讲话。

“你这么讨厌他,我让人把他带走不碍你的眼不就行了?”

“不行,他是我的!”乔姝月瞪圆了眼睛,“花了五十两呢。”

乔良一时间分不清那五十两她究竟是舍得还是舍不得。妹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乔良无奈,扬声重复了一遍。

不出意外,没有回音。

乔良乐了,“他不理你。”

“我知道!”

小姑娘愤愤道。

“毫无——”

她想说毫无礼数,话说到一半,想起他这些年的遭遇,那一身伤痕,又低落下去。

罢了,同他较什么真呢。

“我可不想买回去一个病秧子。”

“带他去医馆。”

乔姝月闷闷地撂下句话,不再看他。

……

到了医馆门口,少年被护卫押着,下了马车。

乔姝月终于回头看去。

在那个废弃的后院里,少年始终站在原地,不曾走动,静如一幅画,没叫人发现什么异样。

而此刻,一些消散在岁月长河里的残酷画面终于呈现在乔姝月的面前。

他的一举一动,都放慢动作,映在她的瞳中。

他手上的镣铐已经被护卫想法子拆除,腕上的伤再无遮挡。

他低垂着眼眸,将激烈的冷厉的情绪都敛起,他走得不算慢,但姿势奇怪。

深一脚、浅一脚,跛着脚从她身旁走过。

他的腿受了伤,她现在才发现。

乔姝月不可置信地向下看,眼底渐渐又一片模糊。

她看着少年从自己面前走过,而少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一眼。

“哎呦!这真是……”

医馆的郎中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身伤,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连乔良也沉默下来,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少年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红肿的,青紫的,泛黑的,才出过血结了痂的,才刚被鞭笞翻了肉皮的,各个阶段,新伤压着旧伤,重重迭迭,令人心惊。

他手臂上的烧伤因为年深日久、又没好好处理过,已经留下大片的疤痕,狰狞的伤痕如藤蔓般,顺着他的上臂蜿蜒攀爬至肩膀。

前世乔姝月曾见过这处伤,只是那时看起来痕迹很淡,远不如此时深刻、残忍。

郎中先给少年看腿,小姑娘心疼坏了,她扯着手帕,委屈得不行。

“这是怎么弄的啊……”

谢昭凌听见吸鼻涕的声音,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些恐吓,一本正经地胡诌:

“盗窃了传家宝,被主家打断的。”

乔姝月眼含泪包:“……”

第11章第 11 章

【11】

少年这会倒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再爱搭不理,只不过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敷衍。好像他说自己品性低劣,她就能放过他一样。

郎中冷笑了声,拆穿道:“真是胡说八道,你这明显是跌伤。”

少年轻嗤了声,不说话了。

郎中端详片刻,斜眼看他,“你这腿,自己接的?”

少年置若罔闻,显然是默认。

郎中气恼地骂道:“真是胡闹!你学过吗就自己上手?你这腿没废算运气好!”

少年不在意地“嗯”了声。

他满不在乎,身旁的小姑娘却紧张得不行。

“大夫,他的腿伤很要紧吗?能治好吗?”

郎中瞥一眼女孩,脾气缓和了些,“能,养着就行。”

乔姝月松了口气。

既然要治伤,乔姝月便让郎中给他全身上下全都检查一遍。到底男女有别,乔姝月不便留下。她才被乔良拉出内间,便见外头匆匆进来一人。

乔良身边的护卫认出来人,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兄妹二人循声望去。

来人抱拳行礼,“二公子,月姑娘,小的是四公子院里的,我们公子交代,让二位午时前务必归家。”

午时?

乔良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日头正悬在头顶,不早不晚,刚刚好。

他疑惑地看向姝月,“四弟怎会知道我们在此?你同他约好了?”

乔姝月脸色微白,摇头,轻言:“四哥怕是……怕是都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她都知道,四哥自小就聪慧过人,他因为是庶子,和二哥一样肩上并没有撑起家族的担子。

二哥游手好闲,四哥却勤勉好学,但四哥低调,从不爱出风头,他的才华和城府都藏得很深,若非前世那些事,乔姝月至死都不清楚,四哥乔誉是个多么深藏不露的人。

他能猜出她去了哪,做了什么,再正常不过。

“四哥从不做多余的事,咱们得回去。”乔姝月不安道,“二哥你且等等。”

说罢她转身回了内间。

掀开门帘,冒冒失失闯入,正要开口,忽听郎中惊呼一声。

而少年迅速捞起扔在一旁的破烂衣裳,匆忙间,堪堪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面上难得浮现出窘迫的神色,在昏暗的房间里,耳根悄悄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