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杜绝端午落水之类的事再发生,她可以建议阿娘为她挑选一个会水的护卫。
不仅要会水,还要把陛下擅长的项目加上,统统加上,这样就能保证陛下能够脱颖而出。
她预备明天就去找阿娘认真谈谈,若是阿娘能答应她的请求最好,若是不能,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多磨一磨,赖在阿娘院子里不走了,毕竟除了这个计策,她暂时想不到别的。总之三日之内,定要将这个问题解决。
乔姝月不再说话,专注地喝完最后几口粥。
她沉默下来,反而叫乔良浑身难受,心里直犯嘀咕,别是又在憋什么坏招?
乔姝月吞掉一口粥,乔良巴巴望着。
乔姝月放下勺子,乔良心道要来了吗?
乔姝月用帕子擦嘴,乔良放在桌上的拳头紧攥,青筋直冒。
最终实在忍受不住这漫长的寂静,乔良决定结束这难熬的酷刑,起身离开。
他才一站起来,乔姝月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二哥,四哥他欺负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乔良:“……”
他回头,对上妹妹的眼睛。
没有一丝笑意,冷静,又较真的眼。
“…………”
乔家人都是犟种,尤其是被娇宠长大的小妹。她一旦决定要认认真真去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执意护着的人,一定会护到底。
乔良屁股一下墩了回去。
他该如何说?说他的确对那小子也是满肚子怨气?那无论是他默许老四的欺凌,还是不让那小子读书,都代表他选择站在小妹的对立面。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乔良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小妹和自己离心,这可是他宠了十年的妹妹。
他支支吾吾,半晌心虚地憋出来一句:
“二哥我自然一个字都不清楚。”
对不起了,四弟,这事你一个人背吧,二哥实在不能没有妹妹啊。
乔姝月笑笑,“那我便不同二哥算这笔账了。”
乔良松了口气,“好好好。”
“那读书一事,二哥可要帮我哦,毕竟母亲教导我们,有教无类,每个人都该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乔家的家仆,上到心腹婢女,下到三等奴仆,没有不认字的,起码都会写自己的名字,认得一些常用字。
乔良的脸色好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看,抓耳挠腮地,“那,那再说吧。对了,那什么,二哥还有约,先走了。”
“去哪儿?”
乔姝月只是随口一问,乔良一边往外走,也随口撂下句:“悦泉楼。”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前世的碎片回忆——
二哥被人从悦泉楼里抬出,浑身是血。
乔姝月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第20章 第 20 章
【20】
用完早膳,乔姝月冷着脸往乔誉的院子走。兄妹俩的院子紧挨着,走不了几步便到了。
乔姝月刚到门口,迎面遇上俞升,余光瞥见对方手里拎着个眼熟的布包,眼角一跳。
俞升那张清秀的娃娃脸上难得没有一点笑容,见着乔姝月,下意识便将布包往身后藏。
乔姝月探头探脑,“四哥在忙吗?”
俞升道:“公子去了夫人那。”
乔姝月一愣,“阿娘回府了?”
“是,夫人一回府便将四公子召了去。”
乔姝月若有所思,扭过身要往回走,忽然顿住,沉吟片刻。
“我还是进去等他吧。”
她越过人往里走,俞升只能将手里东西交给下人。乔姝月望了一眼,佯装不经意地问道:“那是什么?”
俞升回想起摊在门前的那堆糟心玩意儿,脸色白了两分。
果然是肮脏堆里出来的腌臜玩意儿,昨日吓唬了院里的婢女不说,今早还恐吓到公子的头上。
也不知公子怎么想的,这般挑衅僭越之徒,竟还要留在府上。
俞升咬牙:“一些脏物,公子让人清理了丢掉。”
乔姝月心虚地抿唇,不再接话。
这也不能全怪陛下,谁叫是四哥先欺负人的,陛下能有什么错,他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四哥不在,那……
乔姝月往西耳房方向瞟,她的小动作被俞升看在眼里,俞升冷哼了声,“那小子以下犯上,一早便被罚去马厩喂马了。”
俞升不敢对着主子说三道四,可他实在咽不下一口气,暗搓搓地,意味深长道:
“小的听说,夫人都知道了。”
乔姝月一惊,手抓紧衣袖,喃喃:“不知四哥会如何解释……”
俞升哼了声,心道他家公子才不会偏袒这般目中无人的狗奴,更不会给那小子什么好果子吃。或许过不多久,那小子就会被赶出乔府大门。
乔姝月坐立不安地等了许久,待到紫棉将午后的药端来给她,才看到乔誉的影子。
她立马冲了过去,拉住乔誉,不依不饶地问。
乔誉却始终避而不答。
乔姝月急得不行,又没法撬开四哥的嘴巴,没一会功夫失去耐心,坐在那生闷气。
乔誉瞧着好笑,又觉得可气,气她鬼迷心窍,气那少年狂妄嚣张,更气自己,即便如此,却还是选择在母亲面前替他们遮掩,帮他们圆谎。
乔誉端起茶盅,啜饮一口,雾气氤氲了眉眼,脑海中浮现起方才之事。
褚氏对他向来宽和,说好听些是相信他不会犯错,说难听些,便是对他不甚上心。
若是二哥从外头买了个奴回来,褚氏定要细细盘问,问到祖宗十八代方肯罢休。换成是他,褚氏便只粗粗问了些,便作罢了。
他搪塞说,是在吴大夫那看人可怜,便带了回来,褚氏还笑着说他长大了,毕竟从小到大,他最不爱管那些闲事,如今竟也生出几分慈悲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