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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星光(56)

作者: 冉冉溪 阅读记录

“当时夏星晓送你去机场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掉,都给我都看愣了,一般女孩子哪能受得了……”

“后来不还是照样提了分手?”时砚池嗓音低低哑哑,说明了他的力不从心。

分隔两地之后,他们之间虚浮的爱情马上像泡沫一样散了,说要等他回来的是夏星晓,放弃他的也是夏星晓。

卫誉掸了掸烟灰,“阿池,你客观一点。人姑娘没做错任何事就掺和到你家的那些破事里,被迫承受你出国的结果。后来她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别说人家妈妈不肯收你的钱,就单纯包矿这一项黑色产业链,里面涉及多少三教九流你我心知肚明。你当时忙活何姨已经自顾不暇,星晓是不想拖累你。”

无意间求证到的乱七八糟的细节让他心烦,时砚池眼睛发酸。

“她就是不相信我。”他的声音冰冰凉凉的,充满疲态。

卫誉叹了口气,时砚池心里的坎儿一直没过去。

明明相爱的俩人,非要这么疾风骤雨般的撕扯,他提醒道:“星晓这么多年不容易,阿池,你别让自己后悔。”

刺耳的电音在耳边萦绕,无数手臂随着音乐摇摆,时砚池穿过狂欢的人群要去卫生间洗把脸。

路过某个卡座时,众人唇齿间吞吐的名字让他驻足,摇曳的灯光中,时砚池看见了夏星晓的相亲对象。

“南哥,听说你最近差点玩崩了,你那个未婚妻闹着要退婚?”

“崩了吗?我不觉得。”谢南州不屑,“她要是真能退婚,我开十瓶黑桃A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南哥牛逼。”

有人插话:“怎么听说你的新目标是《财经快行线》的主持人夏星晓,该说不说,那姑娘是真漂亮,而且不光是个花瓶,人家肚子里有墨水,娶回家里比明星有面子。”

谢南州手指点了点烟,“玩玩就算了,不可能娶回家,她们那个圈子也不比娱乐圈干净多少。”

有人起哄:“主持人睡起来的滋味怎么样,叫.床的时候也是播音腔吗?”

谢南州恶趣味上头,开始模仿:“啊……欢迎收看……啊……”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人就被撂倒,谢南州额头一痛,眼前一道白光,鬓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喀嚓”酒瓶碎裂,声音淹没的电音声中几不可闻,然后是女声尖叫和男声咒骂,骚动大到周遭卡座的人频频往这边侧目。

“你是谁?”

“你凭什么打人?”

“快去叫安保。”

各种慌乱的声音迭在一起。

时砚池一把掐住谢南州的脖子把他按在座位上,指节咔嚓作响,他浑身炸毛下死手,整个卡座的人都没拦住。

谢南州额上的血汩汩地往外流,被他钳制得不能动,脸憋得涨红,眼底都是惊惧。

时砚池像打量砧板上的一条濒死的鱼,眼底都是阴冷和深寒,满身的杀伐气压都压不住。

角落里的空气被冻住了,撕扯不出一点喘息的空间。

闻声而来的卫誉掠过一丝讶异,透过昏暗光线,他辨认出被砸的男人是谁后,就抱臂站在三步之外。

袅袅的烟气成了激光最好的舞台,随着DJ的节奏,光线肆虐,斑驳陆离地照在时砚池的脸上,是呼之欲出的暴力。

他一言不发地拎起谢南州的领子,又一拳砸了下去。

谢南州头往一侧瘫,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充血,脖子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惊呼声开始蔓延,安保队长带着几人姗姗来迟,认清形势后没理会谢南州的惨状,在卫誉耳侧俯首帖耳:“卫少爷,这事儿要不要交给我们处理?”

卫誉摆摆手,安保小队马上毕恭毕敬地撤了。

一身狼狈地跌回座位后,谢南州知道眼前人是谁了。

时砚池归国不久,不少人还没跟他打过交道,可卫誉和他是发小,两人私下形影不离,这事儿海城二代圈里无人不知。

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口,他抢白:“时总,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哪儿得罪……”

后面的话还没说话,时砚池抬腿就是一脚,视线比见血封喉的薄刃还冷。

周围人知道了时砚池的身份之后,也不敢阻拦,只能齐声求情。

谢南州脸色惨白,捂着裆躺在地上,疼得“嘶嘶”叫。

“这回知道为什么了吗?”

谢南州的朋友都吓傻了,尤其是刚才嘴贱一起说过夏星晓的人,现在都毛骨悚然地往后缩。

火机“嚓”一声响,然后是烟草燃烧的声音,时砚池将烟叼在嘴边,看也不看谢南州一眼,话里的危险意味极重。

“以后看见她就给我绕道走,你敢再靠近她,我就让你那玩意儿永远都用不了。”

谢南州瞳孔骤然缩了下,爬都爬不出来了。

真是个怂货,卫誉直摇头,热闹还没看够呢,这人就被KO了。

他拨出一个号码:“人马座,过来处理一下。”

然后两人一路走到酒吧的后巷。

没有嘈杂的说话声,也没有喧闹的汽车声,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不清时砚池的神情。

他蹲在地上,扭开矿泉水盖子,开始冲手上的血迹。

卫誉靠墙站着,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发现你这人身体比嘴诚实。”

“你上一次打架也是因为夏星晓吧,这么中二的争风吃醋你以后能不能提前一点告诉我,刚才我都忘了录视频,这种英雄救美的画面要是被星晓看见,说不定马上就以身相许了。”

时砚池把空瓶丢垃圾桶,几乎将不痛快三个字写在脸上:“我警告你,少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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