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110)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永远都不会的。”

我注意到贾斯帕在皱眉，他看上去比以前更担心了。

爱德华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这完全违背了吸血鬼的天性。”他呆呆的自语。

“她很可能会攻击你的——她才几个小时大！”艾斯梅捂着心脏说：“天哪，我们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我没有太关心爱德华说什么，看来他玩笑的效果已经减退了。我一直注视着门口那个光彩夺目的孩子，她也一直回应着我的目光，小手直直的伸向我，就像她完全明白我是谁似的。不自觉的，我也伸出自己的手。

“爱德华，”我说，侧身避开贾斯帕的阻挡好看清她，“可以吗？”

贾斯帕张开嘴露出牙齿，还是不肯让开。

“贾斯帕，她跟你以前见过的新生吸血鬼完全不一样，”爱丽斯慢慢的说：“相信我。”

他们的目光交汇了几秒钟，然后贾斯帕点点头走开了，但他的一只手还是放在我的肩膀上，跟着我移动。

每走一步我都停下来思考一次，分析着自己的情绪、喉咙里燃烧的干渴、周围人的站位。他们能准备的多好，我就能有多自信。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接着，罗莎莉怀里的小孩拼命地挣扎起来想够到我，她的表情越来越急迫，发出一阵尖锐铃声一样的哀嚎。我们的反应都是一样——谁都不曾听过她的声音。

他们马上围住她，让我独自站在圈子外，僵在那里。蕾妮斯梅的声音穿透了我的灵魂，把我钉在地上，眼睛忽然一痛，像要流泪似的。

所有人似乎都围着她，或轻拍着或安哄着，所有人——除了我。

“到底怎么了？她受伤了吗？发生什么了？”

雅各布的声音最为明显，比其他人都要焦急。我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把手伸向蕾妮斯梅，然后彻底被震撼到——他从罗莎莉的手中安然地接过孩子。

“不不，她很好，”罗莎莉保证道。

罗莎莉跟雅各布保证？

蕾妮斯梅似乎很乐意被雅各布抱着，小手抓着他的脸颊，接着蠕动着再次伸手要我。

“看到了吗？”罗莎莉告诉他，“她只是想要贝拉。”

“她要我？”我喃喃自语。

蕾妮斯梅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正不耐烦的盯着我。

爱德华重新回到我身边，轻轻的搂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向前。

“她等了你将近三天了。”他告诉我。

现在我们离她只有几英尺了，想要我的欲望从她身体里燃烧出来，让她的体温瞬间提升。

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雅各布抱着她的缘故。此时，我看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但除了对我接近的焦虑，他的面容比原来宁静了许多。

“杰克——我很好，”我安慰他，虽然看到蕾妮斯梅在他颤抖的手上有点让人心惊肉跳，但我还是控制住自己。

他皱着眉头，眼睛锁的死死的，可能在他想象中蕾妮斯梅在我怀里这个情景更让他心惊肉跳。

蕾妮斯梅呜咽的更厉害了，手伸的更长，拳头不停的握紧放松握紧。

我体内的骨头似乎咔嚓一下归位了。她的哭声，她熟悉的眼睛，她对我们团聚的渴望甚至超过我的——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描绘出人们天性中最纯朴的一面。突然间，她的存在变得真实起来，当然我现在也更了解她了。她的手握着我们之间的空气，催促着我踏出最后那完美又平凡的一步，然后拥抱她。

于是我温柔地接过她。

雅各布举起手好让我抱住她，但他没有离开。当我们两手相碰的时候，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皮肤对现在的我来说是那么温暖，像燃烧着的火焰。几乎跟蕾妮斯梅体温相同，最多只有一两度的差异。

蕾妮斯梅对我冰凉的皮肤似乎很适应，至少非常习惯了。

接着她仰起头冲我再次笑着，秀着自己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和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然后，不慌不忙地伸手摸我的脸。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放在我身上的所有人的手都突然绷紧，等着我激烈的反应。但我几乎没有注意到。

我被脑海中出现的奇怪的、惊人的图像所吓到，狠狠的喘着气。那似乎是一个非常深刻的记忆——我现在还时常想起——但这次的这个记忆却是陌生的。我盯着蕾妮斯梅期待的表情，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努力挣扎着保持冷静。

但除了惊讶和陌生，这幅图像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我似乎能认出自己的脸，原来的脸，但却是从一个倒转的角度。恍然间，我明白自己是通过第三者的视角在看，而不是亲身的经历。

我那记忆中的脸现在呈现出一种扭曲、毁坏的样子，被汗水和鲜血所覆盖。除此之外，我的表情却展现出迷人的微笑，被青紫色所覆盖的眼睛里焕发出炫目的光彩。图像慢慢放大，我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然后，突然消失了。

蕾妮斯梅的手从我脸上放下，再次露出开心的小酒窝。

房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只有雅各布和蕾妮斯梅急促的呼吸着。寂静进一步扩大了，他们像是都在等着我说话。

“那……是……什么？”我艰难的发出声音。

“你看见了什么？”罗莎莉好奇的问，雅各布站在她旁边够着头：“她给你看了什么？”

“她给我看的？”我喃喃问着。

“我告诉过你这很难解释的吧，”爱德华对着我的耳朵说：“但跟对话一样有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