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129)

查理的肚子轰隆隆的响起来。

“去吃饭吧，爸。我们会在这儿等你的。”我还记得那是什么感觉，对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件的最初感觉——觉得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这里的一切都会像泡沫一样消失无踪。

查理点点头，很不情愿的把蕾妮斯梅还给我。他的目光越过我扫了一下房子，对这间高大的明亮的屋子似乎有些惊讶。所有人都还在那里，除了雅各布在偷袭厨房的冰箱；爱丽斯懒洋洋的躺在楼梯口，贾斯帕枕着她的膝盖；卡莱尔完全沉迷在自己膝盖上的那本大书中，艾斯梅自娱自乐的边哼着歌，边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罗莎莉和埃美特在楼梯下计算一个经典的别墅要花多少钱；爱德华早就坐在钢琴前给自己演奏着。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马上要结束了，应该是时候吃饭或为睡觉做点准备了。空气里有些细微的气氛东西改变了，卡伦家的人不再继续卖力扮演他们的角色——人类的看手势猜谜语游戏悄无声息的退场。这些足够让查理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打了个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明天见了，贝拉，”接着皱了下眉头加了句：“我不是说，你看上去不好……我想我会习惯的。”

“谢谢你，爸爸。”

查理点了下头，沉思着走向他的巡逻车。我一直望着他的车，直到他到了高速公路上才终于意识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一整天都没有伤害查理。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到的，我真的有超能力！

这个事实看上去太美好了，我真的能一边适应新的家人，另一边也不放弃原来的吗？接着我又想起来，昨天好像也非常完美啊。

“喔噢，”我低呼了一声眨了好几下眼睛，发现自己戴的第三幅隐形眼镜也开始溶解了。

钢琴声突然中断，下一秒爱德华就出现在我身后环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好像也松了口气。

“你刚抢了我的台词。”

“爱德华，我做到了！”

“是的，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我们所有人为你这个新生儿担心的时候，你又一次这样轻轻松松的迈过去了。”他低头无声的笑着。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吸血鬼了，更别说还是吸血鬼里的新生儿。”埃美特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过来：“她怎么这么乖。”

刚才他对老爸说的那些尴尬的讽刺，又在我耳边回响起来，他应该庆幸我现在抱着蕾妮斯梅，不方便行动，不然——我低吼咆哮起来。

“呀呀呀，吓死我了。”埃美特嘲笑着。

我不屑的嘘了一声，感觉到蕾妮斯梅不安的蠕动着。她半睁开眼眨了好几下，迷糊的扫了下周围的情况，最后不解的望着我，吸了吸气把小手放在我脸上。

“查理明天还会来的。”我哄着她。

“太棒了。”埃美特说，这次罗莎莉也笑起来了。

“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埃美特。”爱德华高傲的丢了句，说着要从我手上接过蕾妮斯梅。我犹豫了一下，但看到他冲我挤了挤眼睛，虽然有点疑惑还是把她递过去。

“什么意思啊你？”埃美特反问。

“很蠢，不是吗？跟这里最强的吸血鬼作对。”

埃美特夸张的仰头长叹：“别这样！”

“贝拉，”看见埃美特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爱德华悄悄的说：“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问你的，关于成为不朽的一员后帮我做的那件事吗？”

像是敲响了年代久远的生锈大钟，我在脑海里筛选着模糊的人类对话。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伴随着一声惊呼：“啊！”

爱丽斯唱诗般笑起来，雅各布在角落伸直了脖子，嘴巴里塞满了食物。

“到底是什么？”埃美特不耐烦的吼着。

“真的要这样吗？”我犹疑的问爱德华。

“相信我。”他保证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埃美特，你觉得跟我打个小赌怎么样？”

他马上站起来说：“真棒，来吧。”

我咬着嘴巴犹豫着，他看起来可真够壮的。

“除非你怕了……？”

我挺直肩膀说：“你，和我。掰手腕。餐桌上，现在。”

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呃，贝拉，”爱丽斯迅速说：“我记得艾斯梅特别喜欢那餐桌，那是个古董来的。”

“谢了。”艾斯梅对她做了个嘴型。

“没问题，”埃美特歪嘴一乐：“跟我来，贝拉。”

我跟着他走出后花园，向着车库那边走去；听见其他人都跟在我们后面。河边碎石滩上睡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台，很明显那就是目的地。虽然巨石表面有点弯曲不太平坦，但绝对足够胜任这次工作了。

埃美特把手肘在石台上放好，另一只手朝我使劲挥舞着。

看到他手臂上那结实的肌肉我有点紧张，但表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爱德华向我保证过这段时间没人能比我更强壮，他看上去对此非常确定，让我也不由得自信起来。但自己有那么强壮吗？我嘀咕着，瞟了一眼埃美特的二头肌。我转变完成还没有两天啊，虽然这应该是好事。除非我跟一般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可能我不像一般的新生儿那么强壮，可能这才是我之所以自控力那么好的原因。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满不在乎地把手肘摆好。

“这样吧，埃美特。如果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能对我的私生活发表一个字的意见，即使私下跟罗斯说也不行。不能有任何暗示，讽刺，什么都不准说了。”

他瞳孔一缩：“成交。但如果我赢了，我可是会变本加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