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前男友回来了[悬疑](98)
颜晴手指上出现了一块不大的伤口,伤口渗着鲜血。
被划破了。
“怎么回事?”孟辞厉声问道。
颜泽用树枝从水流中滚出一块石头,石头翻面,刚才咬颜晴手指的东西赫然出现。
不是虫子,而是石头背面是一张人脸。
鲜活的,扭曲的,人脸。
人脸的五官还没有形成,只有突起的轮廓,但嘴巴已经初见形状,尤其是牙齿密密麻麻长了一排。
它口中发出呜呜嗡嗡的声音,和他们昨天在山洞中听见的类似。
单调、压抑。
章程明跳脚:“什么玩意!”
“感觉和面具差不多。”对比之下,孟辞淡定许多,“先消毒吧。”
颜晴早就把伤口含在嘴里。
颜泽说:“快些找到生路,不会有事的。”
颜晴粲然一笑,说道:“我知道。”
“嗯。”
“不是你别再说了。”颜晴又说。
孟辞疑惑的目光倏然落在颜晴身上。
颜晴看着她眼睛:“我没有再和你们说话。”
孟辞问:“是金姐?”
颜晴点头。
金姐只有在阴气很重的地方才会“苏醒”,当时被鬼上身后,颜晴一直想摆脱这个累赘。后来发现,金姐相当于一个“报警器”,只要诡异临近,她就会开始絮絮叨叨。自从上午苏醒,金姐就一直她耳边说话,一刻不停,似乎担心自己这个“冤亲债主”还不上债了。
金姐细软的声音像丝绸般层层缠绕着颜晴的脖颈:“这里有好多人啊。”
颜晴:“我知道。”
金姐笑:“好多好多好多人,你知道有多少吗?”
颜晴说:“比你这辈子见过的人还多。”
金姐被怼了一句也不生气:“这回你说对了,这里的每一块土,每一棵树,都会看着你们。但是,和我记忆中不同。我的记忆里,那些树更大,更粗壮,而且还会发出难听的笑声,就像男人在打赏戏子时那种轻蔑的声音。”
颜晴问:“什么样的人?”
“你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呀。”金姐呵呵笑道。
孟辞好奇问:“她说什么了?”
颜晴无奈:“她说这里都是人。”
孟辞又问:“她经常骗你?”
金姐指着孟辞:“别胡说八道!”
可惜孟辞看不见金姐。
孟辞说:“不过确实都是人,人脸石头,人脸面具,人形石头。对了,昨晚的人形石头呢?”
颜泽说:“我看过了,没了。不是化成水,准确的说凭空消失了。”
孟辞伸出两根手指:“很好,现在出现了两种可能,第一,我们没有出现在原本的世界里,我们到达了里世界。第二,人像活了,也许就混在我们之中。”
章程明被两个想法都吓了一跳:“有没有,更委婉的其他可能。”
“有,我们都死了,这就是一场梦。你选择哪个?”孟辞无情。
章程明不说话了。
颜晴分析说:“我倾向于第一种,现在发生的总体逻辑是建立在八年前钟琦教授第一次前往泷弋乡的背景,他们一定触碰了什么禁忌导致异变。我猜,昨晚的祭祀就是源头,不该出现的人成为了祭祀活动的一部分,导致山洞崩塌。佐证也有,第一,咱们周围环境和计划变了,第二,金姐说我们周围都是人,我暂且认为是可以生成人类的磁场。第三呢,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入泷弋乡的样子吗?”
“你看见了人形石头。”孟辞说。
颜晴说:“对,所以证明至少那个东西四年后还在,如果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我们根本不在原来的世界,我们在的是八年前的诡异世界。我见到人形石头的时候,它变得更酥脆了,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水,酷似人面的石头表面还有刻印的符箓,这都不是幻觉。”
章程明问:“钟琦呢?”
“去山洞了,跟过去看看。”颜泽说。
四人顺着原来的路折返,然后看到了钟琦和张合慕刚刚踩断的树枝。
最终,六个人又在洞口集合,洞还在,里面黑漆漆的。
钟琦刚绘制完墙壁上的图案,看见来人了问:“你们去哪了,还以为走丢了。”
“我们耽搁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了?”孟辞问。
钟琦笑笑:“还要回去再看看,我从现在不下结论。”
张合慕望向洞穴:“要不要进去看看?”
钟琦阻止:“你不怕塌方啦?”
张合慕说:“现在应该稳定了,如果以后再塌,咱们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钟琦被说动了,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机会。
张合慕劝钟琦:“咱们就在洞口看一看,不进去。”
钟琦也觉得可惜:“好。”
他拿着手电筒和照相机,和张合慕进入洞穴。
寂静的山林,只有钟琦和张合慕走路时户外冲锋衣产生的摩擦声。
洞穴内的壁画更鲜艳,一层层红色蘑菇状的植物包裹着垂下来的钟乳石,像西藏的红色经幡。
钟琦用相机拍摄,张合慕给她打亮手电筒。
昨晚光线太暗,很多信息看不清,壁画上的线索给了颜泽启发。
“看这个。”颜泽指向壁画中的一栋庙宅。
是白家。
甚至白府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庆州”两字。
从壁画可以绘制完整的故事脉络。
白老爷小女儿白如雪身患重病,用“千子参”起死回生,自此白府怪事频出。后青城山五道士解决怪事,禀明皇帝后将“千子参”送入南山之域,也就是今日的土山镇和南山镇附近。
五名道士列阵,将“千子参”镇守于龙脉之下,自此岁月无忧。五道士的后人也在此处安家,世世代代守着“千子参”,不让它再次为祸人间。其中“阿贝祭”就是传统祭祀活动,消解怨气,化为福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