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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109)

作者: 南楼载酒 阅读记录

顾璟舟憋闷,但想到诗诗今日受了惊吓好不容易睡下,又不得不忍住。

季辞瞥了他一眼,“你退出。”

“你他妈在放屁!”

顾璟舟拳头不能落在季辞身上,忍了半天,一拳打在

博古架上,揪起季辞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与诗诗十几年的情分,你算个屁?!让我退出,下辈子都别想!”

“所以呢?”

季辞挑眉,虽然被他抓着衣领,但气度上却全然碾压暴怒的顾璟舟,云淡风轻道:

“所以,你将来是打算让她继续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或者干脆将她藏起来?”

季辞的话使顾璟舟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看了他半晌,放开他,“所以你的心思,就是我们两人一起?”

季辞不置可否。

“你休想!”

顾璟舟怒道:“你把她当什么了?!”

“那倘若,她同意呢?”

季辞的语气十分笃定,顾璟舟心中涌过一瞬间的慌乱。

随即又被他自己狠狠否决了,“不可能!诗诗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休想!”

他“哐”的一声推开房门,“今日我看与你没什么可谈了,季大人请吧。”

月光落在门前,一地霜白。

季辞静默半晌,扯了扯唇角,轻笑道:

“既然如此肯定,你心慌什么?”

说完,不等顾璟舟答话,自己起身擦着他的肩,走入了月色中。

顾璟舟捏着拳看了几眼,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卧房。

季辞出去,陈深忙牵了马车回来。

季辞看了一眼,语气不明,“不必了,我走一走。”

陈深应了声,不远不近地跟在季辞身后,视线不时落向他的背影。

巷道中寂静无声,男人踽踽独行的白色背影在冷色月光中越发显得孤寂。

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季辞突然顿住脚步,默了片刻,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心轻拧,回头上了马车,语意不明道:

“陈深,调头回顾府!”

……

柳云诗刚刚被顾璟舟哄睡下,便觉着身上燥热不已,即便是敞开衣领也无济于事。

再加之睡梦中一直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幕,心绪颇为不宁。

顾璟舟出去没多久,她就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却越发燥热。

她起身坐到床上,胸腔急促起伏,呼吸紊乱,汗湿的发梢贴在鬓边,头脑昏昏沉沉的难受。

屋中灯熄了,什么也看不清。

柳云诗小声叫了两声“南砚”,却无人应答。

热浪灼烧地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灼热口腔中的唾液蹭过喉咙,越发带起一阵口干舌燥之意。

柳云诗想要下床去寻杯水喝。

然而双脚刚一挨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瘫在了地上。

从一阵强于一阵的燥热中,一丝莫名的酥痒窜至全身,柳云诗原本的惊呼溢出唇畔时,变成了轻吟。

她也终于察觉出自己身体的不正常。

好渴,好热,想找个冰凉的东西贴上去。

陌生的感觉让她心慌,正坐在地上无措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柳云诗透过朦胧的视线,瞧见顾璟舟颀长挺俊的身躯出现在门口。

瞧见她倒在地上,他怔了一瞬,随即快步奔到她面前,“诗诗!”

顾璟舟将她揽在怀中,正想将她扶起来,然而柳云诗此刻热浪焚身,触及到顾璟舟身上冰凉的衣裳,忍不住抱住他,整个身子紧贴了上去。

“南砚……”

她的声音喊着顾璟舟从未听过的媚意,在朦胧月色中格外勾人。

顾璟舟身子陡然一僵,低头去看,

怀中的姑娘面颊潮红,轻颤不已的眼睫缀着细碎泪珠,眼尾露出薄薄春情,又娇又媚,如雨中海棠一般。

偏她自己还不自知,许是难受的厉害,她的神情惶恐而无助。

几乎是一瞬间,顾璟舟便被定在了原地,狠狠吞了吞口水。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打从她跟他回来这些日子,他不知道有多努力才克制住,他当真舍不得她受伤,也怕她再度想起那个人。

就连那几日去剿匪,他都总是深更半夜找地方练武或者洗冷水澡,就这还流了两次鼻血。

此刻夜色暧昧,怀中又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险些直接将人拥进怀中,紧紧吻她。

然而理智令他克制住了。

他深呼一口气,强压下燥意,哑着嗓子问她:

“诗诗,你哪里难受?”

见她哼哼唧唧不答,顾璟舟用尽生平所有的努力,将她从怀中推离,让她看向自己,“诗诗,你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柳云诗身子只觉得腾在半空,闻言定了定视线,男人的面容在她眼中忽远忽近。

她难耐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夹紧膝盖,带着哭腔娇泣,“南砚,南砚……”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在下意识回答,然而听在顾璟舟耳中却宛如天籁一般,一声一声几乎将他的魂儿都勾去,令他辛苦搭建的名为理智的心防瞬间土崩瓦解。

他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压在床上,还未将人放稳,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少女口腔中比平日要热,又湿又软的小舌带着热意,在他张嘴的时候也主动滑入他的口腔,似乎在极力汲取他的凉意。

顾璟舟此刻已经意识到柳云诗似乎是中药了。

他重重吻了她几下,在欲念几欲没顶之前停了下来。

他撑在她身子两侧,一边盯着她一边重喘。

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刚想起身去替她找大夫,然而视线一扫,却从窗户的缝隙瞧见一道拐进院中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