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145)
她忍不住颦眉,嗅了嗅,“南砚,我记得咱们院中并没有桂花树,你这是带我去别处么?”
“嗯。”
男人笑道:
“我为我们布置的婚房在别处。”
“婚房?”柳云诗诧异,心中不免有有些不确定的慌乱。
“顾璟舟”却像是十分自然一般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刻意的讨好,“打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就是想要给诗诗一个惊喜。”
听见他这种语气,她心中的忐忑又很快消了下去。
是熟悉的顾璟舟一贯的语气。
她轻笑了一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捏,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撒娇:
“可惜我看不到,不过你要将布置保留好,待我哪日能看到了,定然要好好看看。”
男人胸腔震颤,语气愉悦,“好,将来……不仅要让诗诗好好看看。”
“不仅看?那还有什么?”
虽说眼睛看不清了,但完全确定抱着她的人是顾璟舟后,她放松了不少,心情很快从忐忑变为新婚的喜悦。
她往他怀中凑近,搭在他臂弯的小腿轻轻漾了漾,“难不成,南砚还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唔。”
男人语气惫懒地应了一声,笑道:
“是有许多……别致的好东西,今晚我带诗诗一一体验可好?”
柳云诗本还想问是什么别致的好东西,还需要一一体验,然而话到嘴边,脑中划过一抹精光,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身子莫名一热,忍不住嗔道:
“我、我眼睛都看不见了,你怎么还想着这样的事?”
“诗诗不觉得,越是看不见,那种感觉越是到得快么?”男人笑道。
虽然柳云诗早就已经见识了顾璟舟的不要脸,但他光天化日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她止不住羞赧。
她故意恼道:
“顾璟舟!你就不能有个正形?!前几日那般过分就算了,今夜你再这样,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不做了!”
话音刚落,柳云诗就感觉男人箍着她的手瞬间一紧。
她还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太过分了,伤了他的自尊,正琢磨着再说句什么,忽听他漫不经心地问:
“诗诗答应我新婚之夜做什么了?我怎么忘了?”
柳云诗一怔,随即更恼了,羞道:
“你、你不记得了最好!反正我也不想!谁、谁愿意帮你用……”
“嗯?”
“顾璟舟”好似故意逗她一般,笑问:“用哪里?”
柳云诗噤了声,咬着唇低下头,不想理他,恼他的明知故问。
她庆幸自己此刻有盖头盖着,不然定然让他看到自己红到滴血的脸颊了。
见她不说,“顾璟舟”似乎也怕自己将她惹恼了,不再问,只是掐在她手臂上的手掌更用了些力道。
又被他抱着走了没两步,柳云诗感觉他似乎进了一扇门。
那里早有大夫在候着,他将她放在床上,大夫替她把了脉。
“夫人并未有什么大碍,许是此前误食了什么相克的食物,老朽替夫人开服清热解毒的方子,也许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复明了。”
那大夫的话让柳云诗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她听见“顾璟舟”对那大夫道了谢,又让下人跟着大夫前去煎药,自己则坐到床边来。
“诗诗……”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动作十分温柔而强势的,缓慢将五指挤进她五指的缝隙中。
与她严丝合缝地十指交握。
柳云诗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凝在自己脸上,带来某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另一个人。
她的心突地一跳,随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方才她听见宾客中有人说,季大人已经出发去江南好几日了。
她回握住他宽厚的手,笑道:“南砚,大夫说了没事,你不必担心。”
他的视线依旧在她脸上,但很快,那种压迫感消失。
他嗯了一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嗅了一口,“诗诗。”
毛茸茸的头发搔得柳云诗有些痒,她推了推他,“好了,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了。”
“好。”
男人的嗓音带着欲求不满的
沙哑。
柳云诗脸颊微热,有些不自在。
虽说早已与他有过各种没羞没臊地坦诚相待,但今夜算得上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还是让她难免有些娇羞和紧张。
不过好在大夫很快又带着下人进来了,柳云诗感觉到“顾璟舟”起身,端了碗药过来。
他要喂她,被她阻止了,自己端起来捏着鼻子一口饮尽。
就在她被苦得咂嘴的时候,男人又端了一碗药过来,哄道:
“诗诗乖,再把这碗也喝了。”
柳云诗一愣,诧异道:
“怎么还要喝两碗?”
床榻微陷,“顾璟舟”坐了过来,盯着她,笑着哄道:
“乖,两碗药的药效不一样,大夫说这样,你能尽快恢复一些。”
见她犹豫,男人又说:
“这碗没有方才那碗苦,诗诗最乖了,喝完给你御香楼的蜜饯吃。”
柳云诗鼓了鼓嘴,“那好吧。”
她也不想一直看不见,太不方便了,苦点就苦点吧。
柳云诗喝完药没多久,就觉得又有些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对“顾璟舟”说:
“你先去前院待客吧,我……我想再睡会儿。”
“顾璟舟”也没拒绝,扶着她躺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柳云诗便架不住瞌睡,重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