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被圈养深宫的我养上了王这件事(48)
太后在看完那白羽落泉后,便转过头来看向周宣,看着周宣那死人一般的脸也是无奈的叹气道:“自何时起,你就是这般样貌了?”
周宣依旧不语。
太后:“自那徐家贪墨入了宫,我就发觉了问题,张策为何会让那徐家贪墨入宫?难道只是安全的问题我不信,直到我遣人调查,才发觉,这徐家贪墨之前还做过陪读,还是在太子院。”
说到这,周宣的喉头开始异动起来。
太后转过头来:“太子院,你们在那时就应该见过面。”
见到周宣的面容开始变化,太后冷笑着问道:“那条池子里的野鲫鱼是不是他送给你的?”
周宣的思绪猛的回拉,在那流雨若黑的一天,非富即贵的太子院中,混来个扫地童,这扫地童很是认真听课,对听课,本该是扫地的他,却在此刻用心听课。
记得初次相见的时候,长红柱子下,瘦弱的徐墨(此为徐贪墨混入太子院所用的借名)
大雨如幕遮掩天暗,一个浑身虽说不上破烂的瘦弱青年躲在那红柱子后,而在那长廊大道里,一身华丽纹袍的周宣正手持文卷楞然看向那躲在桌子后的徐墨。
雨声雷彻,两个青年的听觉早已混乱,在这混乱之中唯一所能留存的就是视线。
周宣看着那柱子后躲着的,比自己要高,却比自己瘦弱的徐墨,天然对于凡人有着冷漠的周宣,很是断然的开口问道:“你在此处作甚!?”
徐墨僵住身子,跳动的心在最后崩出了口。
“我想听你读书。”
周宣愣住,他可以想到是刺杀,他可以想到是偷懒,但是他没能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扫地童却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宣皱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徐墨深吸一口气,最终涣然脱出:“我想跟着你读书。”
周宣正愣神的时候,那不远处一老者的声音很是严厉的发出。
“太子!读书之声为何停住,偷懒是要受罚的!”
在听到那不远处的教书先生的厉喝后。
周宣便很是急忙的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文卷,读着那佶屈聱牙,满是道理的经史子集。
就当周宣读了一阵后,周宣再次把视线瞄向那柱子。
就见那柱子后的徐墨很是小心的猫身藏着,并且全神关注的看向周宣。
赶走他,还是留下他?
周宣的内心依旧在疑问,可是就当周宣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从徐墨身后落下的扫帚,却让周宣的内心疑问就在此时烟消云散。
周宣的嘴角勾起,留下他,对!留下他!
春秋轮换,狐裘葛衫。
周宣为徐墨读书识字,而徐墨为周宣带物寻书。
很快,这深宫之中,一个万众瞩目却也是高台孤远的太子,和着这个地位低下,无人喜欢的扫地瘦童。
成了一段时间堪称地下的情谊。
正初春,院中戏,锦鲤游池,风叶落草。
此时的院子里,除了周宣和徐墨很难再找出第三个人了。
这对青年,先从追逐打闹开始,再到后来的诗词比文。
直到,最后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消散后。
周宣和徐墨便都坐在了这池边。
“这里都是些锦鲤看着还是单调。”
徐墨脱口而出。
周宣在听到此处皱眉问道:“单调,难道还有别的鱼可以看?”
听到周宣如此话语,徐墨噌的站起身来“那可就多了,有胖头有鲫鱼,有江里白,有泥里黑,盘洞的泥鳅,爬岸的螃蟹,可多了。”
周宣听完,先是严厉含光,可是在片刻之后,眼暗淡起来。
徐墨见周宣眼神暗淡,上前问道:“怎了?”
周宣看着那池中锦鲤道:“我未曾见过。”
徐墨听到此处,便也是上前道:“那不简单,我带给你看,活的。”
周宣听到此处,眼睛一亮:“活的?!”
徐墨笑着:“对活的。”
次日,早课上完,已是中午偏向日落。
周宣从一上课,便就四处观察那扫地童,却怎么都见不到徐墨,他不知徐墨是准备怎样让他看到那活的鲫鱼。
却在走出之时,周宣被人喊住。
“且停步,看看。”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周宣转过身来,就见到徐墨正手拿拖把,而在徐墨的腿侧有着一个木桶,徐墨轻轻的把手中的拖把向那木桶敲了两下,示意这里暗藏玄机。
周宣见状,也是上前查看。
看到的只有装水的木桶,并没有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看看?”
徐墨笑而不语,弯下腰来。
一手伸入那木桶之中,再提起,一张圆盘便就此出现在了徐墨的手中。
周宣见到此状,复低下头,看到那原先只有清水的木桶之中,竟然多出了一条鱼,此鱼身上鳞片与那锦鲤是完全不同的,乌黑的鳞片像是铁甲一般。
此时这条鲫鱼正在这狭小的木桶空间很是自在的漂游着。
周宣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徐墨:“这就是鲫鱼?”
徐墨点头道:“这就是,是否和你那所见的锦鲤大不相同。”
周宣:“确实大不相同。”
徐墨复将那木片放回道:“走,去烤了吃。“
周宣一听,便伸手拦住道:“我不想吃,养它,对,我想养它。”
徐墨在听到此处,有些疑惑问:“养它,怎么养?”
周宣没有犹豫道:“就,之前的湖中。”
徐墨听罢,没有反对:“好,那就抱过去。”
噗通一声,山墙红日,挂边亮。
“此鲫鱼也是聪明的很,希望,它在这池子能够好好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