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30)
但当颜礼质问淮宁他与柳昭旻是否已有肌肤之亲时淮宁却毫不犹豫的说了有。
柳昭旻再清楚不过,淮宁这般说不过是为了让颜礼,更让淮宁自己彻底死心。
而他不过是淮宁为了放下颜礼的其中一环罢了。
但他却心甘情愿被淮宁所左右,哪怕是利用。只要淮宁需要他,只要淮宁不厌恶他,无论做什么,无论以何等身份,只要能待在淮宁身边,他都愿意。
临近新春佳节,可今年的初雪却迟迟不下。
颜礼少有能见淮宁的时候。
就算他有意,淮宁却从不召见他。只说国师新官上任诸事繁多,就连朝参淮宁都指名道姓要勒其代他前去。
哪怕仅仅只是遥遥一眼,颜礼见到淮宁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通商之策效果极好,带动两国经济与民生发展。西域王也特递书信进京城,将会扩大互通商农作物的种类与数量。
如此一来朝政之事不仅牵绊住了淮宁,更是让颜礼这位名正言顺的正使也忙的不可开交。
千里迢迢从西域运到中原的新商农作物平安送抵京城,沙齐一早便递送书信请颜礼出宫。
忙完手头政事已近傍晚,已入深冬,天色也暗的比平日要快。
夜色之下倒映着繁星璀璨,天地之间晃出奇幻的对称。
颜礼走到门边时勒其伸手为他打开了门,他眸子中黯淡忽然一亮,仿佛眼底阴霾都已经被一扫而光。耳边也传来宫人们的阵阵惊呼与欢声笑语。
“下雪了!”
“今年京城中的初雪总算来了——”
月光柔柔洒落在雪地上,映照出银白变幻莫测,美得如同是一幅精致的名家作画。
漫天细碎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颜礼只觉心底五味杂陈难言一语,甚至恍惚以至于眼前浮现出去年他与淮宁一同赏初雪的光景。
宫道长阔,冰冷的夜风夹杂细雪呼啸而过, 宫墙外的青砖被雪覆盖,为这冬夜谱写出一曲悲凉婉歌。丝丝缕缕的寒凉直直往身体骨缝里钻。
回忆如同潮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似是不将颜礼尽数吞没绝不善罢甘休。
他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悲切苦涩,辛酸和痛楚无法抹去,在心底不断叫嚣发酵。
去年初雪之时,淮宁望着他含情脉脉,只对他一人漾起温暖笑意。
但这么久以来,他再也不曾见淮宁对他笑过。
颜礼就这般呆站在门边,静静望着不远处侍从侍女在雪地之上追逐嬉戏,身边数人却没人敢出声言语劝阻。
他咬紧牙关,面上波澜不惊,心头却极力压抑住苦涩与无奈。那是他无法言说的痛楚,正悄然侵蚀着他全身上下的五脏六腑。
每当脑海中情难自抑的想起淮宁,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都像是一口难以下咽的苦果,却又让他避无可避。
“去宫门处等我。”
颜礼侧头吩咐勒其,不等他回应就转身大步进了殿内,似是在翻找东西。
不多时又出了大殿,纤长的身影在月下被拉长,隐没风雪中似有些孤独的韵味。
颜礼紧了脚步,不多时就走到了养心殿外。
一轮冷月投在夜空之上,殿外大雪纷纷扬扬宛如鹅毛,殿中灯火通明,看得出炉火烧得旺盛。
他依旧这般驻足原地观望了片刻,却一动不动没有朝着殿门迈过去半步。
此时此刻,许是柳昭旻在殿中陪伴淮宁左右吧。
第一百零六章 踏雪
半晌,颜礼缓缓蹲下身,伸手在雪地中拥起落雪团成圆状。
西域的冬天总是银装素裹,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雪国。
他自小见惯了雪,倒是心灵手巧,很快就在雪地里堆出个雪人来。而雪人身边则是能看出是小猫形态的小家伙。
他从衣袖中拿出两颗大小刚好与眼睛相似的夜明珠嵌进雪人脑袋里,又捡了树枝当作雪人的唇鼻,最后的点睛之笔便是“眼睛”下一颗小小的红玛瑙。
那是淮宁眼下那颗摄人心魂的朱砂痣。
颜礼在旁边又堆出个雪人来,已经初见形态,比带“朱砂痣”的那个雪人刚好高出一头。
就当他从衣袖中拿出另外两颗夜明珠要嵌进去时,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猛然一抽。
弥漫在心底的苦涩像是大片暗淡阴影,笼罩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无法摆脱。
他唇边方才勾起的弧度僵硬凝固,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仿佛空气中弥漫着让他备受煎熬的氤氲缭绕。
淮宁大抵…是不愿再与他并肩而立的。
想到这里,颜礼讷讷站起身来,伸出已然被冰雪冻的通红的手指,轻轻把高的那个雪人脑袋推下去摔在雪地里,登时只剩下作为身体的那一部分。
颜礼轻轻叹一口气,抬头扬了紧紧握在手心的两颗夜明珠。
他的唇边瞬问只剩一抹无法掩盖的哀伤。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认认真真堆出的雪人和小猫后,他拍掉手上的残雪,手指几乎已经没了知觉,踱步走向城门。
宫门边勒其靠在马车上,已经等候多时。
为颜礼撩开车帘后,勒其才紧跟其后坐了上去。
马车缓缓出了宫门驶向城中,雪依旧下个不停,堆积在路面已经有些厚度。
寒风如利刃般冷冽,若是迎风而行定会割得皮肤生疼。马车正沿主路而行,满目安静。
勒其面向颜礼,恭恭敬敬从怀中拿出一封平整的书信递到他面前。
“王和王后都格外记挂您,特地送了书信务必要您亲启。”
闻言颜礼才回过神来,接过书信迫不及待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