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43)
叶之砚来回踱步站在殿外,他左顾右盼扬着脖子等着小太监把他吩咐下去的药煎好送过来。
里头二位现下什么情况尚不可知,待他进去送柳昭旻需要服用的药时就能名正言顺瞧一眼。
偏偏这个时候颜礼不知去向,连带着勒其也不见人影,倒是留下他在这里替国师火上浇油的干着急……
这里头孤男寡男的两个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干柴烈火…
叶之砚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拍出大脑。
可自己头脑尚未清明,就被火急火燎闯入自己视线里的和安打断。
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和安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和安使劲拍着殿门:“陛下,陛下,出事了!”
得淮宁应允和安这才冲进殿内,叶之砚紧随其后跟他跑了进去,却见和安跑到内阁气息尚未喘匀,双腿忍不住打颤。
“今日国师出宫办事,可现在下落不明,沿途…沿途国师所乘马车破败不堪,还…还处处…都是斑驳血迹,看起来就像…就像遭人刺杀。”
和安话音刚落就见淮宁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跟在后面的叶之砚闻言也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那勒其…勒其…
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和安急忙朝着叶之砚走过去几步,安抚道:“叶太医且宽心,副使大人一切无恙,现下已经在回宫的路上。”
闻言叶之砚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一些,也终于能够回过神来担心旁人。
淮宁面上毫无血色,甚至惨白的有些骇人。
颜礼身份特殊,近日京城之中北疆人出没频繁,且前些日子更有北疆刺客擅闯皇宫。
谁人不知北疆贵族王室血雨腥风,人人都是狼子野心的狂命之徒,若是他们暗中查处西域王唯一的亲弟弟二王子如今在大淮京城,若是他们要趁机机会加害于颜礼…
淮宁忽而伸手按住胸口,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格外急促起来。
“陛下!”
柳昭旻知道他这是气急攻心犯了气喘,刚要伸手去扶淮宁,却被眼疾手快跑过来的叶之砚抢先一步。
“陛下,慢慢呼吸,您别激动,慢一些试着呼吸…”叶之砚双手并用,一前一后为淮宁抚着胸背顺气,倒是让柳昭旻没了用武之地。
叶之砚为淮宁揉了半晌心口顺气,方才见淮宁慢慢好转,只是还带着些气促。
和安拿出手帕轻轻为淮宁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见淮宁气顺匀了些,抬眼吩咐道:“回养心殿。”
闻言和安立马点头应过,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杖递给淮宁。
和安和叶之砚极为默契的扶着淮宁站起身来,淮宁有些讷讷的看了一眼要起身的柳昭旻,抬手制止道:“你方才初醒,近日不必着急出宫,留在这好好休养几日。”
淮宁坐在养心殿内,身旁一左一右站着和安和叶之砚。他二人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而沈归守在殿外,时不时偷偷把脑袋探进来看一眼。
和安和叶之砚不敢乱看,若是稍稍垂眸一看,就能发现淮宁直挺挺的上半身有些发颤。连带着膝盖和小腿都有些小幅度的颤动。
现下已过子时,淮宁今日本就久坐,自从回了养心殿后更是就这般在这里静坐了一个多时辰。
勒其回宫时便来见了淮宁,亲眼所见他平安无事后方才让叶之砚彻底放下心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动摇
淮宁一向通情达理,虽然魂不守舍,却还是讷讷告诉叶之砚,若是放心不下,陪着勒其先行下去休息便是。
这是要给他二人一些独处的时间。叶之砚倒是也不推脱,谢恩过后就陪着勒其说了一会儿话,二人又温存了片刻方才折返回来继续当淮宁的“左右护法”。
毕竟淮宁方才气喘发作过,他自然还是放心不下的,一定要自己亲自守着淮宁才行。
叶之砚听到淮宁嗓子里一声极其微弱的痛鸣,他一直神经紧绷,精神也是高度紧张,虽然淮宁声音极轻,还是轻飘飘进了叶之砚的耳朵里。
叶之砚对淮宁的身体摸的很透,轻车熟路就知道淮宁是哪里不舒服。
他并未问询,直接蹲下身来半跪在淮宁身侧,伸手隔着华服为淮宁一点一点按揉腰背松缓他久坐不曾放松而胀痛的肌肉。
淮宁闭了闭眼,他现下自然不会逞强。况且现在他当真是有点勉强。
叶之砚手法一向很好,也清楚淮宁此时此刻需要多重的力度,三下两下就揉的淮宁腰背温热,一阵缓和。
殿外不知何时就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满天的乌云沉沉压下来,仿佛要直接坠落下来,窗外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左右摇摆。
忽然一道电闪雷鸣“轰隆”一声,仿佛硬生生劈开了夜空的幕布。
闪电的白光照在淮宁面上,更是衬的他脸色越发苍白。
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卷起的沙石张狂的拍打着外头的草木。天越来越暗,暴雨如期而至。
暴雨如注,雨滴狠狠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此起彼伏的激烈鼓点声。狂风呼啸而过,其中夹杂着雨水和雷鸣。草木犹如焦灼的孤舟,在汹涌的波涛之中艰难抵御。雨幕将一切景物模糊,显得格外孤单而残缺。
殿内燃着淮宁平日舒心安神用的熏香,白雾袅袅不断,最后一截香灰落地,淮宁有些烦心的捏了捏眉心。
平日里流连政务后总觉得疲惫不堪又力不从心,往往都要依靠这味熏香来安神放松,可现下淮宁却觉得熏的他有些头疼。
淮宁正要开口问询可有消息,却听沈归的声音传进大殿,未见其人,反而先听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