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52)
听闻北疆王室贵族之间混乱不堪,躁动不平。其中势力分做两股,压根算不上太平与团结。
北疆天子并不全然服众,一派拥立天子与唯一的皇太子,而另一派忠诚于世家王爷与其唯一的嫡出世子。
民间评书人众说纷纭,都说世家王爷野心勃勃,甚至想要给自己安上摄政王的名头,且一直觊觎王位,想要取而代之。
而天子和世家王爷彼此唯一的继承人,皇太子性格软弱为人老实,不似自己父王身上好歹留有杀伐果断。
而这位世子人人皆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摆明了就不是个善茬。为人心狠手辣与自己的父亲如出一辙,甚至蛇蝎心肠更在自己父亲之上。
北疆刺客擅闯皇宫之事淮宁息事宁人不予追求,却不想他们变本加厉贸然来访。
淮宁有且仅有与北疆派来的使臣有过一面之缘。大淮本就与其往来不多,自己还是二皇子时曾见过一次,那时的北疆还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又毫无威胁的小国罢了。
上一次是那位世家王爷与皇太子亲自来访,好歹可见其重视与上心。
而二人确实如外界传言一般,世家王爷浑身上下透露着野心勃勃,只是在别国面前明显收敛。而那位皇太子温和太过,反倒只剩下软弱可欺。
“本以为他们自家内部分权自顾不暇,却不想还能分出旁的心思来别国掺上一脚。”
淮宁已经越发端重坐怀不乱,整个人也越发担得起帝王之气,面对任何出其不意之事都能沉稳应对。
“那依陛下的意思…”
和安心如鼓擂,不知是方才走得太急心跳还尚未平复下来,还是现下依旧紧张。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往来都是客,大淮的待客之道自然都是一并同仁。”
淮宁不疾不徐的沉声吩咐,和安很快就明白淮宁这是要他下去准备宴会迎接北疆使臣的意思,急忙点头应声后行了礼就转身快步走出大殿。
绮春园为皇家园林,规格规模自然宏大,陈设布置华丽恢弘,丝毫不比宫内差一星半点。
宫宴,所设宴席之殿其内满园复苏,随处可见高楼池榭,烟柳花树。园林景观壮丽而精致,正是花朝时节,处处生机盎然。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投其所好
风亭水榭,流杯曲沼。每每微风拂过,常有绛纱万数随之摇曳。辉罗耀列空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炫目多彩的华影繁华之状可见一般。
淮宁坐在正中主位之上,他依旧很瘦,方才换了一袭绣龙腾祥云纹的红金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对襟,塞进腰间上好的白玉腰带中。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束起,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金冠之中。
一双桃花眼现下却不显得多情勾人,反而如曜石般幽深。双眼微眯,流光中只渗出几分淡薄稀疏的疏离。鼻高挺而秀,唇薄如刀削。
郁秀得就像是从山水墨画中晕染出来惊为天人的代名词,帝王之气浑然天成。
沈归与和安分立在淮宁身侧,而下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柳昭旻和颜礼。大是大非面前,二人自然不然拎不清的小打小闹,互不对付的两个人而尽相对而坐,却生不出半分违和。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同一个地方,静候北疆使臣的到来。
颜礼面色深不可测,他一手把玩着面前盛酒的夜光杯,静静靠坐着,棕发随意地束起,更添几分玩世不恭。斜飞入鬓的剑眉与高挺的鼻梁都恰到好处,淡色的薄唇如同那最完美的杰作。
彼时颜礼薄唇微抵,眉间紧皱,隐约透出几分不耐。
周围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饰品碰撞的清脆响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当一行人簇拥着最前面的两个使臣和使臣随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柳昭旻和颜礼一前一后缓缓站起身笑脸相迎。
直到一众人走到堂下淮宁面前按照中原礼数行了礼,淮宁方才笑着请他们入席就坐。
身后十多个训练有素的侍卫都退出殿内在外等候,只留下坐在淮宁对面的使臣和站在他身旁的随从。
淮宁扫过此人,倒是个不曾见过的生面孔。比起上次位高权重的世家王爷和皇太子,这个人更像是名正言顺的使臣。
而使臣身边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淮宁眉眼望过去估摸着丈量此人的身长,约莫都能与颜礼持平。
他面上带着完完整整遮住脸的脸型面具,仅仅只是以二者的气质相比较,这个人好像身份更加尊贵才是。
淮宁隐约记得上次北疆派世家王爷和皇太子来访时二人的贴身随从似乎也都带了面具。也许是其传统罢了,装神弄鬼的性子,不知面具下的脸到底为何不能见人。
淮宁当然不会深究,他也懒得去深究缘由。很快他就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坐在自己正前面那个唤作固伦的使臣。
“使臣团来的突然,并未事先告知。朕得此消息匆忙,准备的也就不周。稍显简陋,使臣莫言见怪才是。”
淮宁莞尔一笑,他嘴角的弧度分明笑里藏刀,可一眼看过去只让人觉得夺目。连周围的繁华草木都在这一瞬间黯然失色。
这话看似略表心意对其致歉,可颜礼却能听得出来,淮宁这是明里暗里拐弯抹角道北疆不请自来,只不过就能配此规格罢了。
“陛下言重了。”
眼看固伦并未听出此话其中本意,淮宁笑着拍了拍手,几个衣着装束相同的舞女鱼贯而入。
几人站定后乐声扬起,舞女的水袖猛然甩开。几人明艳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眼前,踏着碎步往后退了几步,飞快地转起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