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92)
“在下有要事禀明陛下,自然是应当即刻前来的。”
方才上楼时颜礼已经在大堂内看到了那三位等候的治下官员,自然不难猜出柳昭旻来此的目的。
他也不过是无心之举,恰巧看到沈归站在门外便同他简简单单拉了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顺便交代了些琐事罢了,却不想惹了柳昭旻这般敏感多疑。
颜礼懒得同他分辨这些,耸了耸肩就打算从柳昭旻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可颜礼刚踏出一步柳昭旻大抵是以为颜礼要进淮宁的厢房,退后一步靠在门上,凝着颜礼道:“陛下已经休息了,旁人实在不便进去打扰。”
“无中生有,莫名其妙。”
颜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落在柳昭旻身上,就自顾自大步迈过朝着反方向走去。
沈归略微颔首,唇边笑意似有似无,看起来是刻意隐忍。
颜礼心中不禁失笑,若他真想见淮宁,就算是千方百计不折手段自然也要见到,岂是他柳昭旻能拦得住管得了的?
落日黄昏,酒楼院中苍天大树之上瘦削的枝头挂着一轮明彩红日。远方天际宛如水洗般清澈明亮的。那红晕染匀了西边的云彩。
酒楼正厅内三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并肩而坐等候淮宁传召,三人时而谈论些自己治下管辖区域大大小小的事。
柳昭旻派人前来请这几人前去面圣,侍从走进正厅,对着这三人颔首行礼,随后轻笑道:“几位大人小的上去吧。”
侍从引三人走到淮宁屋前示意他们稍候片刻便自觉退了下去。
淮宁所宿的厢房较为宽阔,正厅与内阁隔开,其中有很大的空间。内阁里头绣衾罗帐,靠北窗下放着一张琴桌,附一张雕花木纹古琴,对着窗外修古梅一树,十分清雅别致。
和安俯身半跪在地,为淮宁整理好华服的褶皱,这才站起来扶淮宁起身,又把放在手边的手杖递给淮宁。
淮宁抬眼时无意间瞥见和安正目不转睛的大量自己,他眸色微闪,淡淡开口:“这般瞧着朕做什么?”
“奴才失礼。”
和安眼见自己被淮宁逮了个正着倒也没有面红耳赤,方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还更加肆无忌惮的望着淮宁。
“陛下休息过后又小睡了片刻,这会儿脸色看着好多了,应是不难受的。”
闻言淮宁轻轻一笑,唇边半挂一个浅显的弧度:“嗯,无妨。”
屋外三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人忽然率先开了口:“二位大人可曾见过柳大人?”
另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附和:“不曾见过。”
“如今这朝中最炙手可热之人便是那二位陛下身边的左膀右臂。”
“除了柳大人,另一位大人我倒是略有耳闻。”
听此言另外二人也来了兴趣,纷纷追问。
“柳大人与那位当朝国师一般,年纪相仿,二人皆是年轻有为。且我听闻陛下对国师青睐有加。”
“青睐有加是不错,只是近来似有谣言四起,说国师与陛下…”
木门忽然“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吓得三人浑身一颤。只见和安推开木门,笑着对三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三位大人久等了,陛下在正厅内等候。”
闻言三人慌忙出声应过,有些心虚的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也不知方才他们窃窃私语所言到底有没有被和安听了去。
夏日时节的黄昏,方才碧空如洗的远方苍穹逐渐染上淡粉色与金色交相辉映的余晖。观流云随风飘远,遥望远山在金黄色的夕阳下绵延起伏,稀疏的风掠过墨绿的原野,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三人一齐踏进里屋,只见正厅内一俊美少年直直挺着腰背正坐在桌案前,听到几人进屋的声响随即抬眼朝他们望过来。
落日余晖的光芒从开了的木窗缝隙跃进,仿佛为淮宁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金边。
淮宁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领口和袖口处都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隐约梦窥见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锦带,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戴着顶嵌玉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的淮宁黑发亮如绸缎。
江南水乡风水养人,多的是不计其数的各色俊美少男少女。
这三位属江南治下最为有实权的官吏,寻常俊美少男少女见得多了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千篇一律。
可抬眼望见这位登基时间并不久的年轻少帝时三人都有些惊异,甚至差点一时都忘了礼数。
从前早有传言称这位二皇子体弱多病,久居深宫而不出,在继位前鲜少有人能一睹他的真容。而二皇子继位称帝后凡曾有幸目睹者都说圣上容貌惊为天人,今日得其一见过果真不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治下
眼见这三人恭恭敬敬行了礼数,淮宁这才抬手笑着命他们落座。
三人略带局促不安,甚至多少竟然有些无端紧张。好在淮宁看得出来这几人的紧促为何所致,也看得出他们都不敢抬头正视自己。三言两句就让自己面前的几人放松下来。
他们逐一事无巨细的向淮宁禀明自己治下管辖区域内的大小事宜,无非就是属民生与如今最为要紧的通商之事。
好在淮宁所问他们也都能一一应答如流,看起来确实并与隐瞒。
“看来诸位爱卿在其位谋其事,治下管辖内一派清明,朕心甚慰。”
“陛下谬赞,臣等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是本分之中的极大幸事。”
三人分分抱拳施礼,淮宁只淡淡一笑,心下回想着他们所说的大小事宜,却并未瞥见三人迅速的望着彼此间互递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