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99)
颜礼双眼微眯望着那说书人,并未窥见这人到底有何不寻常之处,看来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为了博人眼球而已。
可颜礼心中不免泛起阵阵烦忧,时至今日,再让淮宁听到这些与往事相关的记忆,他又会作何感想?
也许这些淮宁本不愿再回想的事情,却凭白无故再次被人当作所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做消遣。
但就算是声名远扬的美好佳话传言,也许如今于淮宁而言都是不再愿意被撕扯开的陈年旧伤。
本以为谈及西域使臣入仕中原官场就算是结语,却不想接下来这说书人所言更是叫人难以置信。
“传闻称道这使臣颇有作为,武艺韬略样样精通。更有甚者早说他与圣上关系匪浅,二人之间超脱寻常世俗友情,更甚莫逆生死之交……”
台下众多看了客听的津津有味,全然都被这说书人给吸引了去。
可颜礼心下一沉,不自觉坐直身体侧头望向那道屏风。
这屏风恒立在他与淮宁之间,而他们之间曾经共存维系彼此的纽带似乎也就这般被硬生生割裂。
透过屏风,他望不见淮宁。望着这屏风,他痴心妄想想要穿透其中,让自己的视线完完整整落于淮宁身上,可到底只是他痴心妄想徒劳无功罢了。
而叶之砚听此只觉得神经一紧,心中猛然绷起一根弦来。他下意识望向淮宁所在的方向,转而轻轻绕过屏风。
淮宁双手紧紧抓住身下太师椅的扶手,整个人有些极力隐忍克制所致的颤抖。
席间此处灯光昏暗不明,柳昭旻没能察觉淮宁已经逐渐有些泛出青白的唇色。
叶之砚一向细致入微,当他看到淮宁的一瞬也就看到淮宁身体在难以自控的轻微颤抖。
“公子。”
叶之砚大步走到淮宁身侧,随即一掀自己华服的衣摆,半跪在淮宁身前。
他伸手轻轻抚着淮宁的后背,又低声呢喃安抚淮宁的情绪,一边安抚一边叫淮宁缓住心神莫要激动。
“您莫要动气。”
柳昭旻方才被这说书人所言震惊的稍显错愕,一门心思全然被勾了去。这下也慌忙回神,一手轻轻揽在淮宁肩上轻拍安抚。
似是渐进高潮,只怕这说书人越说越要口无遮拦了。
颜礼双手撑在扶手之上,侧身望着勒其,眉头微蹙对他使了个眼色。
勒其立马会意,点头应过后就大步从身后暗门消失了踪影。
颜礼不自觉又望向那扇屏风,分明他与淮宁之间的不过只是近在咫尺,可他心下忧心此时此刻淮宁的情况,却不能亲自过去看一眼。
这若说是巧合未免都有些牵强,知晓这些过往云烟的人自然下意识都会认为是颜礼故意而为之。是他特意安排这说书人在此将这所谓的“佳话”拿出来一说。
旁人所想所言他必然不会在意分毫,可他如何能不去在意淮宁会如何去想他?
是不是也会认为,这是他所特意安排为之。
淮宁眼下不大清明,耳边也有些嗡嗡作响的嘈杂,让他渐渐不大能听得清楚台上说书人所言。
好在叶之砚安抚得当,很快遏制住淮宁险些被带出来的一阵心悸。
就在叶之砚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分出些旁的心绪去听听现下那说书人所言时,台下忽而一阵轻响,从顶上撒落片片花瓣,而帷幕也骤而一辆,从高处坠落把那说书人的身影遮了个严严实实。
台下众人一时有些骚动,但也都知晓这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的意思。
宾客听惯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也自然明白这些规矩,很快也都安静下来,没有异常骚动,望着很快登台的舞女歌妓,即为捧场的观赏新的表演。
叶之砚闻声望去,忽而在幕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寻到了勒其的身影。
转瞬之间他忽然就与勒其的视线撞了个满怀,他自然明白勒其是在此刻还不合时宜的与自己眉来眼去,很快就知晓了勒其的用意。
叶之砚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手轻轻扶在淮宁的小臂:“公子,想来是这说书人为了吸引宾客的无心之举,好在国师派勒其前去处理,这才及时制止。不然任由他这般言说下去,指不定他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呢。”
叶之砚说这话时有意无意轻轻指了指角落处勒其的身影,而淮宁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也望见了勒其。
淮宁双眸微沉,叶之砚这些小把戏他如何不懂?他用意实在太过明显,显然只是为了向他证明这一切并非是颜礼所为,想要自己不要误会才是。
淮宁有气无力的淡淡应过,到底也还是没有开口揭穿叶之砚本意。
只是方才那一瞬间,他脑海之中当真闪过这是那人故意为之的念头。
这下淮宁反倒觉得心中松了一口气,竟还有些莫名的心安,只因并非是那人为之。
“公子,您脸色不好,今日外出良久,也应早些回去歇息了。”
淮宁微微闭了闭眼,略微思忖片刻正要应允,却见楼内酒家几个穿着打扮相同的女子走到众宾客之间,每人手上都提了一个精致的竹篮。
“这位公子可有兴致参与楼内的义卖活动?”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义卖
话说间,其中一名女子挎着竹篮走到几人面前。乌发挽成一个高高发髻,上头有珠花一类的简单装饰,笑容格外和蔼可亲。
柳昭旻正要出言拒绝,却被淮宁伸手拦下。
淮宁勾起唇边一个轻浅的弧度,抬眼望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淡淡问道:“姑娘且说与在下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