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0)
说起淮宁落水,齐约颇有些激动,紧皱着眉眼,看起来一颗心悬而未决。
“所幸颜使臣水性极好,是他救了朕。”
淮宁说这句话时语气平淡,辨不出其他异样的情绪来。但齐约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那丝一闪而过的温柔。
“听说陛下很倚重这位使臣大人?”
“他是可信之人。”淮宁笃定的抬头望向齐约,二人就这般僵持了片刻,直到齐约率先笑着打破僵局。
“可说到底他也是异域人,陛下还是应该多多重用我大淮朝臣。”
齐约灿然一笑,看起来轻松自若,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阿约,朕一向器重你。”淮宁以为是齐约认为自己冷落了他,宽慰一句只当叫他放心。
“陛下对臣的好,臣都铭记于心。”
淮宁见齐约打消顾虑,方才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这次回京打算呆多久?”
提及此事齐约有些焦躁的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无奈道:“两三天吧。父亲要臣广游四方多多历练,也交代了诸多事宜。若是年前办不完,今年怕都赶不上回京过年了。”
“那阿约可要抓紧了。齐大人对你寄予厚望,日后自然是由你来继承他的衣钵的。”
这种既定事实没什么好讨论的,二人相视一笑,默契的看向窗外那一轮明月。
颜礼自从回殿后紧皱的眉头就没打开过。
齐约的出现总让他感到烦躁。牵动着他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楚的别样情绪。
他不喜欢被别人带给他的情绪所牵制住,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颜礼只觉得自己无尽的坠入这个他为自己筑的漩涡之中。勒其恰逢其时的出现,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拉出那个沼泽。
“大人,昨夜属下从湖中捞出的那两具尸身已安置妥当。在城中所租冰库存放。”勒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清冷模样,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有何发现?”
颜礼回身凝他,脸色终于不再那么沉重。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人右手掌根处有一蝴蝶刺青。”
“蝴蝶?”颜礼尾音拉长,在得到勒其点头肯定后若有所思的坐到桌案边,右腿搭上左膝,一手摩挲下颚,想的出神。
“大人,蝴蝶有什么问题吗?”
“京城之中,只有勾栏女子才会刺蝴蝶一类的花式吧?”颜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展开靠在椅背上。
勒其不能十分肯定的回答这个问题,只微微颔首:“属下去查。”
“嗯。顺着这条线索,想必多少也能摸到一点蛛丝马迹。”
如若真是勾栏女子,尸身又怎会出现在宫里?
颜礼心下这么想着,勒其上前一步,轻咳一声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人,那位齐大人乃是尚书独子。是陛下伴读,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友谊深厚。和安说他是陛下为数不多的可用可信之人。”
勒其没给颜礼任何打断的机会,一股脑说完这番话让颜礼不得不听进去。
半晌,颜礼双眼微眯,漠然凝他一眼,“我问你了吗?”
勒其全然不避他此刻犀利的眼神,反而反问道:“您不就想问吗?”
颜礼呆愣了半刻,只觉得自己都快被他气笑了,可无奈自己还无力反驳。
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一副自己能够扳回一城胜券在握的模样:“你与那位叶太医…”
勒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把目光移向别处,面上天衣无缝,看不出任何端倪。
“为何不答?”
见他沉默颜礼反而来了兴趣,定要追问到底。
“没有特别的关系,也就不必特意说明。”勒其只避重就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却对颜礼的上一个问题闭口不谈。
颜礼当然不会怪罪,笑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罢了罢了,榆木脑袋,也不知何时才会开窍。”
说完颜礼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他昨日一夜未眠,这会儿倒真是困倦交加。左右勒其也说不出个好歹来,便任由他独自站在殿中发愣了。
勒其有些迟缓的从自己袖口里拿出个香囊来。
今日随叶之砚出宫办事,这小太医看起来精力旺盛又兴致盎然,一路上话题就没停过。几乎都是他叽叽喳喳说十句能得勒其应他一句。
只是说自己偶尔失眠,夜里难寝,回宫后叶之砚就跑回太医院拿了个安神香囊来送与他。
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紧张的双手把那个香囊递给勒其,生怕他拒绝收下,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
勒其端详着那个香囊,他只觉得这小太医真是心灵手巧,缝的有模有样很是精致,全然想不到另一层去。
他从未被名为儿女情长的情愫所羁绊过,也从来都不懂情爱。
回想起颜礼那句话,他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审视自己。
他…真的是榆木脑袋吗?
第十五章 山洪
“哐当——”
颜礼本是一阵好梦,却听有人毫不客气推开了他大殿的门。
他按着额头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见勒其风风火火冲了进来闯入自己的视线。
颜礼重新倒回床榻上,不禁埋冤道:“一大早扰人清梦。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看来是我平日太娇纵你……”
“大人,昨夜暴雨引发城郊山洪暴发,伤亡不清。现下国师领着几个大臣找陛下闹个没完没了。”
勒其打断颜礼的话,见床上舒舒服服躺着那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站起来,急匆匆穿戴整齐打理好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养心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