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05)
“各位贵客,先为大家来个开场表演吧。”
说完他侧头望向高台上拽着最左边女子绳索的两人,随意一掀手。
那两人点头会意,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毫不犹豫松开了手中的绳索。
那女子顿时从半空坠落,凄厉惨叫在屋内传回阵阵回音。她直直摔落在地,甚至没有挣扎,她身下便溢出一摊鲜艳血迹。
被绑在半空的其他几个幸存之人此刻被吓得半死,女子都是花容失色,就连男子面色都“唰”的染上惨白,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内。
众人和看客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子惨状,那些“展品”又被吊在半空,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公子…!”
见状柳昭旻急忙回头望向自己身侧的淮宁,淮宁半靠在椅背之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因太过用力而导致手背上青筋凸起。
“畜生…当真是惨无人道无法无天。”
见淮宁呼吸有些急促,柳昭旻急忙凑近一些低声安抚道:“公子放心,侍卫都候在外头,只等一声令下就与里头沈归他们里应外合将这些丧尽天良之人一网打尽。”
台上那女子的尸身被厅内小厮抬了出去,淮宁紧紧凝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没有片刻移开视线。目光如炬,仿佛硬生生要将地板灼出一个洞来。
“国师虽说要只身前往,可除了有勒其相陪同样也带了亲卫相随,想来是早有预料此事必有蹊跷以备不时之需。”
“他办事一项稳妥。”
这话淮宁想也没想就下意识的轻飘飘从自己嘴里脱口而出,柳昭旻闻言微微一愣,就算所谓的情意与言语行为能够伪装,可下意识的真心又如何能够遮掩得了半分?
就算他二人之间再不似从前,可淮宁心底深处埋藏的那个人却始终如一。
方才那场面虽算不上是惹得众人之间涌上轩然大波,可还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勒其面不改色望着台上引起骚动的地方,望向颜礼时却仍旧处之泰然:“他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视人命如草芥。”
“待将这些人纷纷救他们脱离苦海,再加上板上钉钉的证据,到时那人百口莫辩,圣上绝不会轻饶,必然从严发落。”
颜礼一手五指笼住自己手边的茶盏却并未揭开杯盖和端过茶盏,隔着这冰冷厚重的面具勒其虽辨不出颜礼的表情,却不难读出他语气中的隐忍。
被绑起来半吊在半空的众人胸口涌动起阵阵翻腾,却见晋公子突然伸手随意指了一个勉强算得上长得端正的少年。
台下交头接耳却不见有人开价,眼见那少年被吓得面如死灰,可身旁另一个少年却突然觉得自己仿若失重。
旁边那位少年五官生的极其俊逸清秀,明明指的是自己旁边那人,可高台上的两个面具男却松开了他的绳索。
少年的身体极速下降,滞空的感觉让他的心都跟着下沉,眨眼间就离地面越来越近。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靠近通道口处的两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站起身来,其中一人喝住拉绳索的人的动作,急急让这少年停在半空。
闻言淮宁和柳昭旻都稍微有错愕,淮宁更是心中猛然停滞。
他自然不会再任由这些人肆意妄为,当然命柳昭旻和沈归届时及时开口保住这些人的性命,却不想被人抢先一步。
出声那人一身墨青色衣裳,青玉缎带束在腰间。衣袂仿佛无风自动,透着一股子凌厉气息。
那位俊逸的少年胸口起伏剧烈,他距离地面不过一米,那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自己刚才距离死亡是那么近。
这少年稍稍稳定住情绪,终于有力气抬眼望向通道口。不管那男人出价与否,至少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少年望向那男人的瞬间眼中难以抑制的溢出几分感激之情,整个人似乎已经麻木,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晋公子虽心有不悦,却依然掩去不快神色,赔着笑脸上前几步走向那两人。
高台上的两人一点点拉动绳索,慢慢将那位心魂未定的少年放在地面。
解开捆绑住自己身体的绳索后,这少年脚下一软,半跪在地。深呼吸几次后右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入座后颜礼目不转睛地直直望着这少年,却不知是出于对这些无辜之人的怜惜和关心还是只因为这是淮宁所在意的事,他心中竟暗自感叹所幸及时制止。
晋公子招呼手下侍奉其他客人,自己则走下戏台来到颜礼身旁。
“这位贵客是第一次来吧?”
颜礼看着晋公子亲自为自己斟茶的动作轻笑出声:“这里的规矩只为求财,公子又何出此言呢?”
“那贵客交了赎金便待三日后再到此处领人吧。”晋公子眸中笑里藏刀,但四周暗淡无光和脸上面具皆将他面上杀心隐于黑暗。
颜礼眉目一凛,要顺利带走那个少年或是被拍下的其他人全身而退想来并不简单。但颜礼自然也不打算与他争辩。点头应过后就抬手示意勒其给钱。
收钱后晋公子非但没有一句阿谀奉承的好话,反而话里话外的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颜礼亲耳听到晋公子和那位矮小男人的对话,自然明白也许自己的身份加上初来乍到会惹人怀疑,这倒也算不上稀奇。毕竟能做这样勾当的人,又怎能不多留几个心眼呢?
颜礼笑着起身,晋公子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说不定都在盘算着怎么置他和他方才赎身那位少年于死地。
晋公子再次催促他二人离开,颜礼最后一次望向戏台上的少年,而后笑着决绝回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