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08)
“呃…”
淮宁抑制不住的痛吟出声,颜礼满眼心疼的为他揉着胸口穴位,颤抖的手却出卖了自己强装的镇静。
“澈安。我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让你如此难过。让你…承受这些。”
“不…不是的…”淮宁紧紧咬着下唇,有些费劲的开口:“这…不怪你。事与愿违…错…错不在,任何人。你也本…应当承担起…自己…作为二王子的责任。”
淮宁眼眶忽而被眼泪朦胧,他双眼泛红,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你…还会不会——回来?”
眼见淮宁如此,颜礼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在这一瞬间四分五裂的分崩离析。
他紧紧将淮宁拥入怀中,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将淮宁融入自己的骨血。
“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指腹擦拭去淮宁眼角的泪滴,他只觉得在这一刻他愧对淮宁,他所亏欠淮宁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这便足够了。”
淮宁莞尔一笑,面容之上已经渐渐失去了些血色。他伸手抚上颜礼的脸颊:“只要有你这句话,朕一定会等你回来。”
淮宁唇角的弧度很是牵强,却依旧漾着显而易见的笑容:“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无论多久,朕都不在乎。”
颜礼握住淮宁的手,吻过他泛凉的指尖:“可惜今夜,你我还尚未礼成。”
“不过过场与形式罢了。”
淮宁害怕这人看出他面上的强颜欢笑,转而扑进颜礼怀中:“颜礼,只要在你心里,朕已经是你的妻,这便已经足够了。”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轰然断裂,他所憧憬的一切都与淮宁息息相关,可这一顺利,却不是能镌刻生生世世的永远。
“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妻。”
颜礼轻轻抵上淮宁的额头,慢慢吻过他每一寸精致的五官。
四目相对间,他险些落泪:“我该走了。”
颜礼喉结微动,已然有些哽咽。
淮宁甚至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只是却也不敢再眷恋彼此之间十指交缠的温暖。
他二人之中终究是淮宁先松了手。
可淮宁心中再清楚不过,再如此下去,他当真会舍不得放颜礼离开。
颜礼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他二人之间甚至来不及好好告别,只剩下匆匆一眼。
艰难的站定之后,他的余光落在淮宁侧过的脸。
转身的那一瞬间,颜礼只觉得自己心痛到难以复加的痛不欲生。
眼看这个人渐行渐远,就快要踏出这个空荡荡的大殿时,淮宁心下猛然一沉:“颜礼!”
他惊呼出声,双手撑着扶手起身,这可一下起的太急,方才又犯了气喘而全身绵软无力。脚下一个不稳,不等淮宁往前迈出一步就跌倒在地。
颜礼措不及防的转身,望见淮宁摔倒在地时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大步走去。
他将淮宁抱起轻放在床榻上,却不敢再多看淮宁一眼。
就在颜礼要松开双手的一瞬间,淮宁紧紧抓住他的手:“朕不会太过贪心,只是待你回到西域,务必…送一纸书信告知朕你平安无事,好不好?”
“…好。”
随着颜礼起身的动作,淮宁也由紧到松的慢慢放开了自己抓住颜礼的手。
而他抬眼望去,只能望见颜礼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远离了自己,每走一步,就像在他心上凌迟一下。
直到颜礼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淮宁停滞在半空的手才猛然重重垂落,终于放纵的任由眼泪在他面上肆虐。
“等你回来,朕才算是…真正拥有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联姻
转眼已过一月,京城已经快要脱胎换骨,从深秋时节即将蜕变成为初冬。
那大婚之日的绫罗绸缎无人敢撤,直到挂了整整三日,淮宁方才命沈归带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而清理过后,大殿内恢复如常,仿佛无事发生。
自从那一日国师归往故土,宫里便也算是有了人人心照不宣的规矩。
无人敢在宫中谈及国师的名号,抑或是与国师有关之事。这无异于会触犯圣上的逆鳞。人人皆惜命,都是在宫中伺候的,没人会去不识趣的找不痛快。
这一月来淮宁出奇的平静。
每每和安与沈归在一起时,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陛下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淮宁往返流连于朝堂案牍与他二人那一夜尚未来得及礼成的大殿。
而和安扶他出去时总会被淮宁不自觉带到使臣寝宫外。淮宁只会在外头长久驻足,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每一次到头来都不会踏进去一步。
淮宁这一月以来不爱说话,不论和谁在一起,都当真是极少说话的。
有时淮宁总会惧怕见到雪融,每每总是心有余悸。
不为别的,只是总会睹物思人。光是每日在这大殿中,只要让自己稍微放松下来,淮宁都觉得格外触景生情。
柳昭旻自然明白淮宁心中所想,况且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些天薛亭彦作为颜礼麾下得力之人,却常被淮宁派至其他邻州郡县。
人人都知道圣上这是何意,薛亭彦自己同样也是心知肚明。他少在圣上面前出现几次,大抵能消减一些淮宁压抑在心中的痛苦与无奈。
除了自己的两个主人,雪融最亲近的大概就是柳昭旻了。
借此机会柳昭旻常常得空就能名正言顺到宫中与雪融作陪,也能光明正大就见到淮宁。
淮宁总是让自己被桌案上的案牍所牵绊,生怕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被无尽的思念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