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62)
这一瞬间颜礼竟不知该作何回答,他极力想要说些什么,却依旧只是徒劳无功。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淮宁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半晌才让嘴角扯出一个强颜欢笑的弧度。
“我…”
他就像是在溺水的池中拼尽全力想要汲取一抹氧气的求生之人,急的额前都渗出了冷汗,偏偏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应该作何回答。
他没有想到兰狄尉连所言一语成谶,淮宁当真是这般反应。
“澈安,澈安,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颜礼有些急切的喘了几口气,就好像承受了这么一遭的人是自己而非淮宁。
可淮宁并不为他所言动容,反而在听见淮宁这句话的一剎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冷漠,眼底尚存的那么一星半点的余光也消失不见,唯独只剩下了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无尽阴寒幽深。
“怎么,知道朕病入膏肓,又突然…对朕有了愧疚之意?害怕背负上…朕这条对你而言,本就无足轻重的性命吗?”
淮宁低哑又带着轻喘的嗓音一字一句落入了颜礼的耳中,恍若一道睛天霹雳,把颜礼仅存的那些理智登时就炸地支离破碎。
颜礼有些痛苦的紧闭双眼,而后复又睁开,试图驱散脑海里的那些烦乱的思绪。
“不是这样的。”他艰难的勾唇一笑,声音竟已带了些哽咽。
“你应当高兴。”淮宁眨了眨眼:“日后不必再绞尽脑汁来应付朕这个于你而言最大的累赘。”
淮宁的一言一语都令颜礼心如刀绞,他突然望见淮宁对自己展颜一笑,令他心脏都随之一颤。
“你走吧。你本也不亏欠朕任何东西,也不必对朕心有愧疚。”淮宁莞尔一笑,却是别样的凄惨婉清:“是朕不知悔改,一厢情愿将真心错付给一个本就不属于朕的人。”
望见颜礼的那一刻,他早就已经没有恨了。
甚至心下一阵释然。
时至今日,他想要的…不过也只是那个人安然无恙罢了。
淮宁不知颜礼此时此刻也同样饱受和自己相同的痛苦。
而后者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
“…宁宁,你恨我吗?”
在淮宁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一瞬,痛意也在撕扯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悄然降临。他曾经也在无数个难熬的暗夜里心如刀绞,又默默为自己舔舐伤口。将那些名为苦衷的脓血流着泪一并咽下,等待一次又一次凝结出层层薄痂。
他二人不在彼此身边的那些咸涩难忍的血腥味,终究是两个人都一并品尝。
闻言淮宁突然觉得有人狠狠给了自己当头一棒。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虽然躺在床榻之上,却还是腿脚发软。
甚至只觉得眩晕不已,就连眼前都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身不由己地被这样颓然的情绪不断包围,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让他神思也越发混乱。
他恨吗?
他当然…对他有过恨。
可是这些和他对这个人的爱意相比,却是格外的微不足道。
淮宁别过脸,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只要他一张口,似乎就会被那个人全然洞穿他的真心。而他努力编造出来的谎言,被颜礼轻而易举识破时也会变得更加可笑。
颜礼只默然凝望着淮宁面无表情的不给予自己任何回应,可烛光摇曳映照出淮宁的白皙皮肤下,侧身对着自己的锁骨轮廓若隐若现,为淮宁整个人又增添一份难以言喻的别样韵味。
相思最是难捱。
分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颜礼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思念着淮宁。
眼下他朝思暮想的人就与自己近在咫尺,叫他如何能够视若无睹?
颜礼毫不遮掩眼底熊熊燃烧着的对淮宁最原始的欲望和渴求,他猛吸一口气,狠狠逼近占领了淮宁的领地。
狂风暴雨般的深吻落在淮宁的唇上,淮宁瞳孔猛然放大,显然不曾料到这个人会如此这般在这种情形之下便不管不顾的吻上了他。
但随着颜礼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这个吻也逐渐从淮宁唇上开始往下移去吻过他的脖颈和锁骨。
与此同时逐渐往下游走的大手也并没闲着,胡乱的在淮宁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上游走了起来。
淮宁浑身颤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的用无力的双手去推搡颜礼强壮的身体。
他越是有了反抗的动作却越是激发起了颜礼正不断高涨起来的胜负欲。
颜礼给淮宁留下一个换气的间隙,随后便直接压着淮宁的后颈,微微直起身子仰头吻了上去。
炙热强烈又不断深。入。的吻让淮宁心颤到甚至都有些坐不稳,淮宁被亲的无意识了一瞬,情不自禁将自己的双手搭在面前人的肩上借力。
可当淮宁头脑清醒了一些,便又不断重复着刚才徒劳无功的动作狠狠推开颜礼的身体和他对自己不断进犯的唇齿。
胸口有些憋闷的难受,连带着心脏也不太舒服。淮宁一手握拳捶打着颜礼结实的胸口,可他却依旧没有一星半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颜礼紧紧蹙着眉头,他越吻越深,双手慢慢环抱住了淮宁柔软的腰身上。久违了数月的吻像甜的发腻的花蜜一般滴落在颜礼的心坎,他根本难能浅尝辄止,从始至终不曾有过慢慢品尝独属于淮宁的清甜,而是一次次发狠了的深吻。
就像是想要将数月以来这入骨分分寸寸所缺失的情与爱都讨要回来。
淮宁这下是当真觉得越发喘不过气来了,他撕咬下颜礼还在汲取甘霖的舌尖,终于让彼此分开了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