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96)
可闻言却惹来颜礼轻声叹气,他抬手刮了刮淮宁的鼻尖,唇边笑意却有些牵强:“这事我放心不下,你的身子我自然也放心不下。”
“朕能有什么事?你不过外出一日,哪儿能这般娇气?真是不适,朕叫太医来看就是。”
颜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淮宁一番,近来淮宁除了偶尔有些困倦,细细想来确实并无大碍。
神经好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甚至有时还觉得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和从前那个药罐子模样的小病秧子简直判若两人。
如此衡量了一番利弊,颜礼终于点头松口,但还是啰嗦的叮嘱淮宁:“记得按时用膳,别觉得近来身子好些你就把这事当作儿戏。若是我回来又听底下人禀报你又不好好用膳,你瞧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可淮宁被他这话逗笑:“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说罢淮宁重新靠在颜礼胸口,伸手用指头绕着他垂下来的发丝打转:“颜卿想如何惩罚朕?”
淮宁张开腿跨坐在颜礼身上,略微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颜礼,又伸手用一指轻轻挑起颜礼的下颚:“白日是道貌岸然的君臣,但夜里…夫君想如何惩罚朕?”
“…你真是越发坏了。”
四目相对间,二人总容易火花四起。
颜礼撬开淮宁贝齿撷取他舌尖时,心下也一阵庆幸自己早就吩咐过他二人在此休息时外头的侍卫侍从都离远些,不能靠得太近,不然现下如何能够任他肆意妄为?
黄昏日落,残阳似血。暮色宛若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随着日落西山一点点沉淀下来。远方枝头挂着一轮红日,透着一股如水洗般清澈明亮的美。
和安只记得陛下被国师抱出湖心亭时,整个人绵软的不成样子,身上本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华服看起来也比晨时他伺候淮宁更衣时要松垮了许多。
而早就备好的晚膳温过好几次,可回了大殿二人并不宣用膳,反而又意犹未尽的关门进了内阁中。
最后以国师吃饱喝足陛下体力不支结尾,而国师出来命人去准备一碗清粥时,侧脸上还留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
远方天际有叫不出名字的野鸟飞过,而五光十色的霞光渐渐暗淡了下去,由最初的耀眼夺目的深红转变为了绯红。最后那一抹余光全然消失的时候,本是温煦的浅空也蓦地变得深沉起来。
淮宁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下感叹颜礼果然是琐事缠身,应要晚些时候方才能处理好一切,赶不在黄昏时回来陪他一起用膳了。
直接到落日彻底沉没,暮色降至,晚霞的余晖像在空中劈开一道口子,露出有些深蓝的夜空幕布。身边有微风轻轻拂过,减去身上不少燥热。
淮宁回神望向底下同他议事的几位大臣,抬手示意他们跪安。
当大殿重新归于平静时,淮宁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今日不知不觉又是流连案牍整日,倒是有些突如其来的头晕。
淮宁闭了闭眼想要自己缓过这一阵不适,方才不得放松时并不觉得,这下突然放松下来就觉得很是疲累。
和安进殿见淮宁阖眼靠在太师椅上休息时,急忙紧了脚步过来为淮宁替换下手边那一盏已经有些凉意的热茶。
淮宁接过来吹开上头浮末喝了几口,正准备起身时,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层层薄纱蒙上,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熟悉的晕眩感扑面而来,淮宁突然间失去了平衡,身体猛然倾斜,眼前随即一黑,阻止不了自己身体的下滑,整个人便没了意识。
和安忍不住惊呼出声,还好眼疾手快接住了淮宁软倒下去的身体:“陛下!”
夜凉如水,颜礼面色铁青的大步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赶。
方才他还在宫外忙的不可开交,突然就听闻沈归递的消息,得知淮宁突然晕倒,就马不停蹄的往宫里赶。
这一路上心急如焚,还不断埋怨自己今日当真是不该出来,又怪自己昨日不该骄纵淮宁,就应该宣太医来为淮宁瞧一瞧才好。
踏上长廊,勒其便急忙来迎。
颜礼余光淡淡扫过勒其,并不多言:“陛下如何了?”
勒其略微颔首,颜礼大步流星走的很快,显然是担心的紧,急忙回话:“现下还未醒,应是并无大碍。”
闻言颜礼只是漠然点头,侍从为他打开大门,进殿第一眼就望见叶之砚时颜礼也并不觉得惊讶,二话不说就走到床榻边坐下,一手握住淮宁的手,一手轻轻探了探淮宁的额头,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从淮宁身上移开。
“好端端的,陛下怎会突然晕倒?”
颜礼满目忧愁,实在是担忧的不得了。面上情绪有些烦躁,胸口也在起伏不止。
可叶之砚面上笑意难以掩盖,不慌不忙的跪地道:“恭喜国师。”
这下颜礼更是一头雾水,眉眼间弥漫着浓浓的不解。
“陛下已有半月身孕。”
“身…身孕?”
颜礼猛然瞪大了双眼,甚至不自觉就提高了音调。他整个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再听到这两个字时突然就炸开了锅。
脑海中实在是太过混乱,思绪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明。颜礼只觉得甚至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都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这两个字实在是叫他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出一点正常的反应来。
等上一会,颜礼木讷的眨巴着眼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拉过淮宁被自己握紧了的手,拉到叶之砚面前扬了扬下颚,示意他再确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