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460)
淮宁微微抬起头来戳了戳他的额头:“好啊你,都不曾将此事告诉朕。”
“有川儿便已足矣,再说了,澈安不怕再有个小的,一碗水总会有端不平的时候吗?”
淮宁略微沉吟,认认真真的思索片刻:“朕有信心能做好一个公平公正绝不偏心的好父皇。”
“那可没机会了。”
颜礼狠狠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随即话锋一转:“澈安拟立太子的人选,可都想好?”
“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从前你心中本也属意于骁儿,我也曾对你说过,其实川儿未必就是十全十美要做这储君的不二人选。若骁儿才能更为出众,这日后大权不一定非要掌握在你我二人的亲生骨肉手中。”
可淮宁突然轻叹一口气:“朕找过骁儿,旁敲侧击提及过此事。”
“嗯。”颜礼握了握他的手,示意淮宁继续说下去,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淮宁的下文。
“骁儿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朕的本意。他认为自己天资不足,诸多方面缺乏果决,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是君王之大忌,可骁儿对朕直言,他最大的毛病便也在此。”
颜礼勾了勾唇角,心中一片了然。
淮骁是何等聪明的人,而他此言便是表明自己绝无半分想要那太子之位的心意。
“骁儿只言他的性格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他掌权,反而容易被迷了双眼。只有自己身为人臣,方才能让自己的才学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听后颜礼若有所思的思忖片刻,断断续续的柔柔吻着淮宁的脸颊:“若是你心意已决,早些立川儿为太子也再好不过。”
他摸索着淮宁的骨节,凑在他耳边低语:“这样一来,便也能早些算断了你还想要再添个孩子的心思。”
淮宁有些为自己打抱不平,反驳道:“倘若是公主呢?”
谁知颜礼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公主不好。”
淮宁知道这人并非是重男轻女,只要是他二人的孩子,他都会一视同仁,一样疼爱,都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如此一来必当另有缘由,淮宁随即开口道:“何出此言?”
“眼下大淮和西域虽然都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可有些事不得不未雨绸缪。就以那时候的北疆来说,公主不过只是利益相争和成王败寇的牺牲品,迫不得已的联姻,身不由己的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共度此生。”
他摇了摇头甚是惋惜:“若真是公主,必然会日夜担惊受怕,害怕我们会保护不好她。可皇子不同,铁骨铮铮,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战死沙场,也是家国的荣耀。”
这人目光长远,但淮宁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考虑的那么深远。如今并非是时局动荡岌岌可危之际,可往后的日子谁又能说得清楚。
便是珍惜眼前人,尽力让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再受战火荼毒,与心爱之人携手一手,已经是最为美满幸福的人生了。
颜礼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感慨:“那北疆公主不得不沦为牺牲品之际,我到底也曾动过恻隐之心,觉得她可怜,想要留她性命。可那个时候一切都未有定论,又怕一念之差留她会不会酿成大祸。”
淮宁趴在颜礼肩头一言不发,却突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搭理颜礼。
眼看颜礼还在自顾自的在这个话题上喋喋不休,淮宁干脆将自己的心头火毫不掩饰的发泄了出来。
他推开颜礼的怀抱分开彼此间的距离让他远离自己,面上愠怒尽显,显然是不想搭理这人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颜礼虽一头雾水,却还是笑着靠过去抬手搂住淮宁的肩膀。
他的手刚搭上去,却不想就被淮宁气急败坏的推搡开不让他碰自己。
“北疆公主,你就知道这北疆公主。方才片刻之间就提及数次,你当真是菩萨心肠。”
闻言颜礼先是一阵讷讷,随即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我的好澈安,原是吃她的醋了?”
“朕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淮宁冷冰冰道。
颜礼笑着凑过去,再把脸凑过去想要贴上淮宁的额头,被后者嫌弃的躲开时他也不恼,只觉得淮宁这个模样很是可爱。
“可我不是个大度的人。”
淮宁被他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趁此机会颜礼急忙拉过淮宁的手,扳着手指细数道:“你若是和旁人多言,我便会觉得吃醋;你若多看哪个年轻的白面书生一眼,我便会吃醋;你若同谁向对我那般展颜一笑,我大抵会——醋的没边儿!”
方才满脸严肃的淮宁突然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不再抗拒自己被颜礼握着的手,心下也逐渐变得一点点更加柔软起来。
“醋醋醋的,你真是个醋罐子。”淮宁故作嫌弃道。
谁知颜礼笑着点头,没脸没皮的承认:“可不就是吗?”
敛去了笑意,十分认真道:“怜悯与爱意,我最为能够辨的清楚。”
第三百七十九章 胡作非为
那北疆公主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之际,他并非会觉得能够让自己有半分动摇,就连同情与怜悯也许都会不复存在。
但淮宁在他面前为之落泪的每一次,他只觉得自己心疼的难以复加,是想要为他拭去眼泪,为他吻干眼睫,想要为他遮风挡雨,让他在身后庇佑他平安顺遂的度过此生。
“澈安。”他执起淮宁的手轻轻贴在自己面上,柔声道:“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朕自然明了。”
只要淮宁和他站在同一边,这世间的纷扰在他眼中不过只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