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50)
他取出一个木盒想让淮宁从中选个奖品,却被淮宁笑着拒绝。
淮宁扬了扬手中的灯谜,目光不自觉看向身边的颜礼:“灯谜让我们带走就好。”
店家尚未缓过神来,淮宁微微侧过身把他写了谜底的宣纸递给颜礼。
其一:十日思念如渡十月,日落草塘大雁踩日,田鸭似鸳鸯把心牵,今昔对情将心独向。
其二:天鹅一出鸟不见,一个人在把心牵。双匕割月旁边站,水流几处又落天。一月有别心想你,彼时此心已相连。
背后是淮宁写下的那行娟秀小字,而将两张宣纸上下相连接在一起,便可连成一句完整的话。
朝暮思念经久不息,此生不愿与你分离。
只见二人之间有暧昧气氛流转相接,店家也极为识趣的颔首绕到一旁继续招呼着其他客人。
颜礼指腹轻轻摩挲着那行小字,长睫微翕,极为珍重的把两张宣纸折起来塞进腰间,半蹲下身把淮宁拥入怀中。
“人多。”
淮宁话虽如此,却还是笑着回应颜礼的拥抱。
能不能看透这灯谜不重要,能看到他这份心意就好。
静静相拥了片刻,叶之砚才和勒其拿着一堆新春应景的小玩意儿走过来,看起来收获颇丰。
过来时二人还尚未分开,叶之砚下意识转身想要回避,却一头撞进跟在自己身后的勒其怀里。
“…叶太医,怎么总是不看路?”
勒其语气隐有无奈,叶之砚触底反弹一般退后几步。
“抱歉。”
他拽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可勒其知道这人是曲解了他的意思,扶住叶之砚的双肩,一手去抬他的下颚。
“让我看看撞到哪儿了。”
勒其指尖微凉,三指轻轻抵在他的下颚,让叶之砚不得不抬头正视眼前人。
目光刚对上就惹了叶之砚一阵头脑发热,手一抖,险些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都摔到地上。
勒其侧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依旧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紧紧拥着圣上。
他略低下头,缓缓展开双臂:“我们…也抱一下?”
“啊?”
叶之砚这下彻底慌了神。
长街之上,箫鼓沸腾。
周围人潮汹涌,欢声笑语流连千门万户,生生不息。酒楼张灯结彩,迤逦的楼台上歌舞不断,扬起脂香弥漫的微尘,直窜鼻腔。
“冒犯了。”
勒其沉声滑入叶之砚的耳朵,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全然失去了控制。
他软软被眼前人拥入怀中,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耳边嘈杂不断,他却能辨得出勒其强有力的心跳。
简直比锣鼓声天的造势更加震耳欲聋。
叶之砚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体里某处沉沉跃动,从高处雷霆万钧般猛烈砸下。
他背后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凭空生出的藤蔓,一不留神就缠至心间。
周围全是独属于勒其的味道。
他的拥抱热烈,如同夏日烈阳天连绵不断浇下的暴雨,让人猝然惊醒,又让人婉转沉醉其中。
颜礼为淮宁整理好生出褶皱的华服,又为他拉好腿上的绒毯。
“咳。”
他站起身来,双手重新握住轮椅的扶手。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戏谑笑意,饶有兴趣的盯着二人。
冷不丁一声轻咳激的两人登时就分开,叶之砚的面容像熟透了等待他人采撷的果实,目光深邃却让人一眼就能望穿他的思绪。
他的眼里丝毫隐藏不住对勒其深沉温柔的爱慕。
淮宁掩去眸中隐现的倦色,展颜一笑为他们解围:“去前面吧。”
京城酒楼各有千秋,最大一家繁华依旧。
未入楼中,各式香气便扑鼻而来。
颜礼轻车熟路,和忙的不可开交的店家点头打过照面后,就沿着店后隐蔽蜿蜒的木质楼梯通向楼上宽敞的大厅。
厅内与上次来时略有不同,新年新气象,换上了新的摆饰。放着数十张八仙桌,周边一圈的墙上都挂满了新添置的字画和瓷器。
上次的雅座专门为他们而留,这里不似一楼那般吵闹,合上门就能与与外面的喧嚣尘世隔绝。
桌上备了上好的日照雪青,空气中弥漫着缕缕清香,让人心生宁和。
角落处香炉青烟袅袅升腾而起,声声空灵的古琴悦耳,宛若潺潺流水淌过心底深处每个角落,随茶香一并散开萦绕于空气中。
颜礼生怕惹了勒其和叶之砚不自在,特别准备了隔壁那间厢房留给二人独处。
可叶之砚心跳如擂鼓,只怕自己与勒其单独共处一室会蠢态百出,只好央求颜礼让他二人与之同坐此间。
见淮宁点头颜礼也没再坚持,顺便招呼了沈归进来一同饮酒作乐。
沈归一向颇有原则,可奈何也架不住淮宁开口邀他。
经久不息的盛大繁华京城中,长月挂悬,十二礼辰分秒流逝。只待烟花破竹,迎一碎一平安,温昔时欢。
举杯邀明月,唯愿新年胜旧年。
觥筹交错中,杯盏碰新辞。
雅座备了诸多上好佳酿,几番下来几人隐隐都有些微醺醉意。
颜礼到底还是没让淮宁喝酒,就算是浅尝也被直截了当的拒绝。
淮宁本也不胜酒力,况且身子才刚将养恢复些,既然颜礼不允他也不再坚持。
酒醉断肠昨日惬,一身闲情懒舒卷。
窗外寒风几许,晚夜如白昼。烟火拂照人间,眼前人如若初相见。初雪告白头,一年又一年。
酒过三巡,颜礼掀起眼帘,双眼微眯,柔柔凝着淮宁:“累不累?”
淮宁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炙热目光,忍下腰间一阵疼痛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