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74)
夜里蝉鸣声总是不停。常常吵得淮宁难以安睡又头痛难忍,有时连带着颜礼哄他入睡的声音都让淮宁觉着聒噪。
颜礼心中叫苦不迭,总觉着近来燥热的连淮宁的脾气都大了,总对自己凶凶的不待见。
甚至连颜礼每每在淮宁头疼时为他按揉淮宁都嫌他手法大不如前,非得要叶之砚过来伺候着才行。
左不过是今日叶之砚过来时淮宁正好在闭目养神,颜礼小声嘀咕了几句淮宁近来冷落自己。就见淮宁懒懒睁了眼,一边嫌他吵一边支使沈归把这人丢出去。
和安见颜礼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双手交握,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使臣大人,您也被赶出来啦?”
和安心底强忍笑意,自己早上也被赶出来一次。不过淮宁是轻声细语叫他出去的,可不像使臣大人这样。
但他没说出口,就怕使臣大人听了得抓狂。
不过颜礼也已经被他这句话气的半死,狠狠瞪着他,眼中颇带威胁:“我跟你能一样吗?陛下这是心疼我想让我去好好休息。”
和安点头如捣蒜没有反驳,心里却打趣着他死鸭子嘴硬。
“哎,淮宁近来对我可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颜礼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眉毛耷拉下来,苦哈哈丧着一张俊脸。
和安敛去方才幸灾乐祸的笑容,严肃宽慰道:“陛下身体不好,现下又天气炎热。久病之人难免脾气会差些。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大人别放在心上。”
“可我瞧着也就对我一人脾气差呢?”
颜礼偏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和安,突然想到淮宁对和安和沈归他们态度也全然没有任何改变。
和安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打是亲骂是爱,这圣恩不就是只能您独一份吗?”
其实颜礼也明白,齐约的事算是彻底寒了淮宁的心。相处时他隐隐能够察觉到淮宁的情绪上细微的改变。
他好不容易让淮宁摆脱了一点点敏感多疑的枷锁,虽没有前功尽弃,终归是被齐约亲手毁了几许。
但他一定会帮淮宁再次走出困境。
想到这里和方才和安所言,颜礼只是静默了几秒,很快就眉开眼笑的拍了拍和安的肩。
“吩咐御膳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送碗绿豆汤来。”
和安得了命令没敢耽搁,乖乖下去准备了。
颜礼自己守在殿外,等着淮宁睡醒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些才敢蹑手蹑脚跑进去献殷勤。
沈归刚要扶淮宁坐起身就被颜礼制止,他快步走过去放下手中的绿豆汤,笑嘻嘻对着沈归挤眉弄眼。
沈归知道这是打发他走的意思,榻上淮宁刚醒,整个人还带着几分困倦,揉了揉眼睛对沈归点了点头。
颜礼笑着躺上去,一边帮淮宁换了个姿势侧身躺好,一边熟练的把爪子伸进淮宁衣服里为他揉腰。
四目相对间,眼见颜礼笑的殷切,淮宁转眼就明白这人肯定又是有别的花花肠子。
“有事直说。”
淮宁闭了眼睛静候这人的下文,果真感受到颜礼手上的力度突然大了一瞬。
“现下天气愈发炎热,我们去绮春园避暑可好?”
淮宁一双美目依旧紧闭,眼尾却不自觉微微上扬:“借着避暑的由头,准备干点正事儿?”
颜礼心里这点小九九早就被淮宁洞察的明明白白。
他倒也不觉得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说白了还是淮宁太过了解他了。
他趁淮宁尚未睁眼时没给淮宁任何拒绝的机会,措不及防狠狠亲了一口淮宁光滑的侧脸。
“在陛下这里,我越发没有秘密可言了。”
此话一出,淮宁长睫微翕,随即缓缓睁开眼睛:“朕要是能完完全全看得透你就好了。”
这话淮宁说的轻柔,颜礼听的不大真切,又将脑袋凑过去一些,几乎贴上淮宁的鼻尖:“什么?”
“没什么,随你心意便是了。”
颜礼显然不信淮宁上一句说的是这话,连连追问。
淮宁却闭口不再提及,手指微抬,指了指旁边那碗冰镇过的绿豆汤。
“抬过来朕尝尝。”
“好。”
这绿豆汤是幌子,颜礼是怕自己又被淮宁赶出去,都快忘了自己不是空手进来的。急忙起身先把淮宁扶起来靠坐在床榻上,塞好软垫在淮宁腰后才去把绿豆汤端了过来。
第一勺喂给淮宁,第二勺颜礼就要往自己嘴里送,却被淮宁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
“你要喝一会儿自己出去端碗新的,总是喝朕的成何体统?”
这话听的颜礼立马撇了嘴,淮宁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与他共用吃食才是。
“可我就爱吃陛下吃过的。”
淮宁原还以为听了这话颜礼又要没脸没皮朝他撒娇装作可怜,却不想这次另辟蹊径。
淮宁尚未接话,又见颜礼拿勺的手蓦地一滞。
“你近来心情不好,对我也一直没多大耐心。会不会很快就厌倦了我?”
望着眼前人淮宁一时竟无言以对。
明明从头到尾一直担惊受怕会被颜礼抛下的是自己,长久以来总是担心颜礼会腻了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也会腻了他的还是自己。
可这次在这个问题上颜礼没再让他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反而铁了心要一个答案。
他放下手中的绿豆汤,双手交迭:“澈安,看着我。”
一如既往的蛊惑丝毫不减,淮宁几乎是难以自控的就顺从的望向颜礼。
“原是你与朕的身份也会互换吗?”
淮宁牵强的扯动嘴角,正视着颜礼的眼睛,也正视了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患得患失的人…难道不是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