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77)
“还望陛下恕罪。”
勒其一向稳重,震惊之余但也没有忘了礼数,半跪在地恭请淮宁宽饶。
“无妨。快些起身吧。”
淮宁说话间颜礼已经把他重新安置回轮椅上,他知道勒其所为何事而来,握了握淮宁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给勒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话。
“您为何要回避陛下?”
二人退出大殿合上门后,勒其才敢再次开口。
“我不想让他为这些事烦心。”
颜礼目含隐忍,不仅如此,他也不敢再让淮宁听到齐约这个名字。
“湖底沉尸之事搁置太久,一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薛大人猜测或许齐约牵涉其中,若您应允,他会顺着这个思路逐一排查,摸清这些年齐约的关系网。”
颜礼知道他二人的后顾之忧,若要大肆排查,再是谨小慎微也瞒不住淮宁,免不了让他知晓一二。
可这个人如今是提都不能提的禁区,若没有颜礼应允,断然不敢贸然行动。
犹豫片刻后,颜礼才讷讷点了头。
颜礼回到大殿陪淮宁用过晚膳后,夜色已浸润了整片天地幕布。
彼时夜风拂面,倒是不似白日那般黏糊糊的把空气都缠住,偶有几缕还带着丝丝凉意。
“出去走走?”
颜礼知道淮宁断然不会拒绝自己,还未得回应就已经俯身把淮宁抱了起来。
淮宁刚要开口,颜礼急忙又安抚道:“外头没人。”
这下淮宁更是哑口无言,点了点头就安心靠在颜礼怀里。
颜礼带淮宁上了偏殿露台,不知又是几时叫人安上了一把与屋顶相衔的楼梯。
当朝天子与一届使臣就这般坐在屋顶赏月,虽是别出心裁,却还是惹了淮宁轻笑。
颜礼知道这并非是淮宁不愿如此,反而是因为觉得新奇所以取笑逗他。
他挪了挪位又朝淮宁靠近些:“你瞧,这个角度的夜景是不是与往日不同?”
淮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觉。
夜色深沉,天若悬镜。重门迭户的民间宅院与商铺酒楼林立,有的房舍里都灯火阑珊,有的独留廊檐高悬处幽幽亮光。
耳边还能听到殿下花草间传出阵阵虫鸣,忽高忽低,连绵不绝。
楼阁亭台太高,俯瞰下去只觉一切渺小遥不可及。而平视望不见全貌,入眼皆繁华。
这个角度反而让京城平添一股浓郁的烟火气,一眼望去明亮而温暖,透着温馨之色。
淮宁正看得入神,却见颜礼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通体透亮的玉质横笛来。
“这便是你说的新鲜花样?”
“从未提起过,可不就是新鲜花样吗?”
颜礼笑着擦拭横笛,似乎是对自己的笛技信心满满,还未吹奏就已经沾沾自喜了。
月下淮宁那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眼里映出的颜礼也好像在闪闪发光。
颜礼将手中的横笛轻抵在唇边,目光微沉,很快便身心都沉浸其中。
娓娓道来的笛声飘渺入耳,宛若天外来的仙音润如雨泽,令人神怡心旷。
相思之曲好似在静谧的夜色里低声细语地倾诉着。
乐声悠扬,婉转动听,天地万物好似都屏住了呼吸。周身只剩下余音袅袅,却不知撩动了谁的心弦。
淮宁眼中柔情似水,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任何一个人。这样的表情和眼中盛满的情意仅仅只会出现在望着心上人之时。
天边一轮皓月悬于苍穹,月光清辉覆盖万里山河,壮哉美矣。
长街上幢幢楼宇落下浓重剪影,街景绚烂,处处灯火通明。
九五至尊之身,他却暗暗奢望期许这普通人家的万家灯火有一盏是属于他二人的。
每日柴米油盐日子平淡寻常,但有颜礼相伴左右,也能日日过的开心充足。
第六十章 事事皆上心
一曲终了。
颜礼修长五指轻执横笛,一手自然的揽住淮宁腰身,把肩膀凑了过去。
“从这里远观,是不是赏到了别样的京城夜色?”
淮宁轻靠在颜礼肩头,柔声道:“你眼光独到,总能寻得与众不同的景色。”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用心罢了。”
颜礼把玩着手中的横笛,把淮宁搂的更紧了些。
淮宁微微一愣,伸手轻拉住颜礼搂着自己腰间的手:“是事事都用心,还是只对朕用心?”
“凡与你有关,事事皆上心。”
颜礼回握住淮宁的手,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赏着夜色与月辉,将时间独留给彼此。
就这般端坐了半晌,直到底下华灯熄灭,灰暗天空浮上团团厚重的阴云,连方才晴空万里的星月都逐渐隐去。
大地愈发灰暗,不远处有人挑灯夜行,最后隐入播曳的树影斑驳的深沉黑暗。
二人回了寝殿,沐浴更衣后刚把淮宁抱上床榻,颜礼就翻身躺上来睡在淮宁腿上。
颜礼眼中隐约有些许困倦浮现,缓慢的眨着眼,伸手将淮宁垂下的乌发绕在指尖。
淮宁略有些心疼的望着这人,一手搭在颜礼胸口,一手时不时摸摸他的脑袋。
他抬眼扫过颜礼腰间和脱下的华服,拉过被褥为颜礼盖好:“生辰送你的那个玉佩,从未见你带过。”
闻言淮宁感觉到颜礼在被褥底下摸了摸自己腰间,抬眼望向淮宁,正欲开口。
淮宁伸出一指轻抵颜礼薄唇,摇了摇头:“朕都明白。”
“何时将坐国师之位,何时你再带上那玉佩可好?”
淮宁语气隐有试探,他到底是不大能拿得准颜礼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