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84)
颜礼神情悠然,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器都安静的隔于世外。
“只是这个道理,让他明白的太晚了。”
圣上下旨,由秦温亲自护送军粮送往边关。
途中路遇歹徒劫持军需粮草,延误送往边关战地。
圣上龙颜震怒,所有护送人员以秦温为首皆下狱听候发落。
多年以来秦温以下犯上,滥用职权,违法乱纪,结党营私,所犯罪行白纸黑字一一赘述可达通篇宣纸不够。
加之此次护送事宜办事不力酿成大祸,数罪并罚。
景元二十一年,圣上圣旨广宣众人。
罪臣秦温,自新君初立,懈念职责、以权谋私,大不敬宗庙社稷。现处以死刑,且斩立决,以肃朝风纲纪,警醒众人。即宜宣示,令知朕意。
圣旨一宣,朝堂之上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一边圣上杀鸡儆猴,要众人以此为戒,人心惶惶。一边却有人对所空缺国师之位虎视眈眈,朝参时便蠢蠢欲动。
底下窃窃私语声不断,更有甚者当堂相互举荐。
淮宁只冷冷凝着殿下各怀鬼胎的文武百官轻笑,国师高位,显然是人人都跃跃欲试的香饽饽。
待底下人七嘴八舌说完安静了下来,殿上淮宁方才缓缓启齿:“朕意已决,心中自有人选。”
闻言底下登时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大胆揣测起来,一时之间疯传圣上属意之人就是此刻并不在殿中那位。
淮宁知道这些人心有不甘,怎可轻易放过这等封官加爵一跃千里的好机会?
众人反驳他时,颜礼为他撑腰;众人不信他时,颜礼为他肝脑涂地;众人不服他时,颜礼为他赴汤蹈火。
“朕只问诸位爱卿。”淮宁提高了音量,底下登时安静下来。“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有谁真正做得到?”
底下顷刻间就鸦雀无声。真是讽刺,方才吵的热火朝天,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国师位高权重,辅佐君主,便是要天问云雨,聚散随意。可以无名无得籍籍无名的心境,但必要有君王彪炳千秋之所悟。”
淮宁端坐高位之上,俊美的脸庞染了晨曦,不怒自威:“若能做到如此境地,爱卿们只管毛遂自荐就是。”
底下众人闻之纷纷面露惊恐,急忙跪地道不敢,恭请圣上恕罪。
“朕只当从前诸位爱卿里有人被奸佞小人迷了眼,朕心宽厚,既往不咎。只是日后明知故犯,不以秦温为前车之鉴,朕断然不会轻饶。”
淮宁帝王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不减,说话间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底下众臣长跪不起,高声复念“陛下英明。”
于此时,他们才意识到,从前本就先天不足雨打浮萍的央央大淮,少帝继位多受宦官权臣牵制。从前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的少帝足矣与世家权臣抗衡,让其真正为之折服。
纵使这么多年久病成疾难改,但圣上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如同傀儡的少帝。
今日朝堂之上变了天,淮宁一直在书房流连于朝政公务,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方才能得有清闲。
颜礼在殿中小院石桌椅前独自温酒赏月等了半晌,直到看到淮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才讪讪一笑。
“你来啦。”
淮宁坐在桌前,抬手挥退周围侍奉的一众人。
桌上酒壶摆放整齐排做一排,只有淮宁面前换上了格格不入的碧潭飘雪。
这茶新贡,数量稀少不可多得,想来颜礼是下了功夫与心思的。
今日颜礼当真是心情大好,静待淮宁前来时就已独自饮了不少。
“澈安打算如何处置李准与楚知让二人?”
颜礼一手撑着下颚,淮宁淡淡扫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连头发丝都带着笑意。
“如今朝中谁人不知他二人为求自保出卖旧主?”
淮宁拉住衣袖,亲自为颜礼斟酒,又拿过一旁没有用过的夜光杯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左右群龙无首,他们也掀不起风浪来,留下一命便是。免得朕还落人口舌,说朕不近人情。”
颜礼喝的不少,可一点未醉,抬手略略按住淮宁端起酒杯的手。
“你近来身体虽是好些,可还是不宜饮酒的。”
“今日高兴,破例一次就是。”
眼看颜礼眉目间依旧隐有顾虑,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应允。
淮宁侧身轻啄了一下颜礼的脸颊,惊的那人手一滞,趁这个机会淮宁也端起了酒杯凑近颜礼:“就一杯。”
淮宁话中似有似无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颜礼哪里招架得住,端起酒杯与淮宁轻轻一碰。
“澈安好像从未拒过我的要求。”
颜礼边说边把所有酒壶揽朝自己这边,顺手把淮宁面前的那只夜光杯也一并拿了过来。
“朕说过了,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左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颜礼今日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深邃的金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嘴角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身上透出股放荡不羁的气息。
月下这张脸俊美更盛,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半开玩笑道:“可我是个很贪心的人。“
“澈安,我要泼天的富贵,也要至高无上的权利。”
淮宁长睫如羽毛震翅,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候在不远处的沈归。
他接过沈归递过来的一道圣旨,轻轻展平放在颜礼面前:“圣旨已经着礼部拟好。朕一直记得你说要取而代之,要坐这国师之位。”
颜礼只淡淡瞥过面前那道要封他为国师的圣旨,伸手把淮宁的轮椅拉的离自己越发近,几乎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