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95)
“好啦,我没事,不必忧心。”
淮宁不敢多言,唯恐自己说的多错的多。
他轻轻拉住颜礼的手,摩挲过每一个指节。
他想告诉颜礼无论如何都会有他相陪,可最后却没能说出这句话。
但他想,自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便是。
月光透进纸窗,好像分别能照出彼此不同的心事。
二人背对背而眠,都以为对方沉沉入睡,殊不知都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暗自思忖。
颜礼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静的能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可他却全然辨认不出这心跳的出处是自己还是淮宁。
他突然拉开被褥露出胸口以上的位置,缓缓挪向淮宁。
眼见淮宁阖眼又呼吸顺畅,还以为他已经安睡。
颜礼这才放下心来,一手撑在淮宁脸边,一边侧身吻了吻淮宁的脸颊额头。
他不曾太过留恋,短暂的吻过之后就回身躺了回去。
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不安,颜礼不自觉蹙眉,可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淮宁缺从身后将他抱住。
他心头一惊,转过身拥住淮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借着微弱的月光,彼此四目相对间却一时都不曾出声言语。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第七十五章 冠发
终究是颜礼先开了口。他指间夹着淮宁柔顺的发丝,月下淮宁倦容浮现,显然已经有些精神不济。
“今日你不舒服,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哪里难受?”
他一手手肘撑在榻上就要起身,却被淮宁按住,随即被淮宁扣住后脑,缓缓吻上他的唇瓣。
“是有些累,却也有些难以入眠。”淮宁一手贴在颜礼面上,唇边旋开一个柔和温暖的弧度:“倒是觉得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又觉得多显矫情。”
颜礼“扑哧”一笑,把彼此间的距离又拉近一些,伸手圈住淮宁的身体。
“你若想说,我洗耳恭听。你若是累了,便不要勉强自己,改日再说就是。”
“即使你我现在近在咫尺,我仍觉得如梦如幻…好像随时睁眼,你就会消失不见。”
“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像我反复确认。”
淮宁细细回味着颜礼所言,他可以像这人确定十次,更甚或者是百次,也许他会在自己身边。
可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光阴荏苒的岁月里,还会有千次,或是数万次吗?
这人搂着自己腰间的温热暖流,和他说话时低沉诱人的嗓音,以及他望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睛。
这些东西分明无一例外都是他在自己身边的有力证明,可淮宁却依旧难以自控的害怕与无措。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嗯?”
这人的眼睛别具一番风情,更像是对淮宁下了让他死心塌地永生不改的情蛊。淮宁不自觉低声呢喃,可颜礼听的并不真实。
“分明从前我从不会贪恋人事,对一切都能置身事外又云淡风轻,分明什么都能做到不争不抢。”
淮宁望着颜礼的眼睛忽而垂下,分明他是名正言顺的天之骄子,却为何在面对这个人时全然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甚至…总是觉得自己不好,滋生出让他失落惆怅的自卑。
“到底是从何时,我竟情难自抑的对你起了这般贪念。”
颜礼缓缓伸手抬起淮宁的下颚,可视线相交的一瞬间淮宁的目光竟然有些闪躲。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只有自己知晓这是害怕。他更是垂眸不敢多看颜礼一眼,多给他任何一个饱含爱意的眼神。
“我贪心至此,想要睁眼就能看见你,想要你无时无刻都能与我相伴。更想你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我。”
“属于…到底如何才能算得上是全然属于?”
颜礼像是在对自己发问,却又像是在问淮宁。
淮宁突然伸手抱他,把脑袋埋在颜礼胸口。他生怕自己情绪失控而落泪,只好紧紧闭起眼来。
“我说这些并非要你深思去扪心自问。我…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
淮宁不自觉咬着下唇,整个人有些轻微的颤抖:“纵使时光变迁,也永不会变的心意。”
就算你不曾对我有过同样的心意,就算你永远不曾对我说出爱意,我对你…永不改变。
他二人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颜礼似是释怀般安慰一笑,搂住自己怀中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意自己知道了。
翌日清晨,颜礼方才睁眼,怀里身侧却都没有淮宁的身影。
他坐起身来揉揉眼,初醒时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淮宁?”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开门的声音,没等多久就见淮宁穿戴整齐被人推了进来。
“何时起来的?怎么也不唤我?”
颜礼一边揉眼睛一边伸手去握淮宁的手,那侍从把淮宁送到榻边也就自觉退了出去,绝不叨扰二人晨间缠绵。
淮宁笑而不语,拉着颜礼示意他起身推自己去摆了铜镜梳洗的窗边桌案。
颜礼穿好衣服就匆忙起身,顺从的把淮宁推到窗边,桌案上备好了一切,自己洗漱好后颜礼这才侧身吻了吻淮宁额头。
淮宁自己绕到颜礼身后,拿过一旁的红木梳解了颜礼的头发,一下一下为他梳理。
“澈安?这是做什么?”
颜礼浑身一颤,倒是有些惊异。
淮宁一手抚着他偏棕色的柔软发丝,一手拿着红木梳慢慢一梳到底。
“从前母后在时会为我亲手冠发,平日里也只有和安为我冠梳。母后说日后成婚,便只有妻子可以为夫君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