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11)
“教小孩偷东西?”谢山逢收回敲他脑袋的手,“你怎么当的哥?”
“啊,少爷别打我,我知错了。”阿福抱住脑袋,知错就改,眼巴巴看向沈攸,“阿九,你以后不要偷东西了。”
“……”沈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默默护住了那锦匣,担心这人要他把东西还回去。
见他不答,阿福便是握住了他露在外的手,“那唐家是什么人,唐公子他姐可是当今君王最受宠的妃子,惹到他们对我们没好处的。”
见他满眼担忧,沈攸轻抿唇角,终是点了头让他安心。
却听阿福看向他抱着的锦匣,“这东西……我帮你还回去罢。”
沈攸眼眸一冷,便是要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哎呀!”阿福又遭了谢山逢一击,转过头去看。
兜头就被骂:“你怎么比许漾还笨?”
阿福委屈得不行。
谢山逢愤愤道:“昨日阿九蒙着面,他们原本就不知是何人,也没有亲眼见着阿九进了谢府,你将东西还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将阿九往火坑里送?”
“那……那要怎么办?”
“偷了便偷了,还回去作甚?”
“不还,可那东西看着对唐老爷很重要,不然该不会叫人这般大肆搜查,会不会不太好?要不咱们偷偷还回去?”
阿福转头去看沈攸,“阿九,你觉得……怎么样?”
却是对上沈攸冷着的眼,话顿了下。
沈攸垂下眸,不言。
“阿九,你……你不想把东西还回去吗?”阿福握着他的手不由得收紧。
他不过是不想让阿九偷东西罢了,可他似乎做错了,让阿九讨厌他了。
“那锦匣里头是什么东西,如果太贵重就别还了,不值钱也别还了。”二人这气氛怪异得很,谢山逢直接开了口,问沈攸,“你说,锦匣里面是什么?”
沈攸沉声答:“不值钱的纸罢了。”
“纸?”谢山逢想不通纸有什么可值得一个小叫花子偷的,这还没许漾的破碗来得值钱,便摆摆手,“确实不值钱,没什么可还的,你日后若想要,向阿福问府里管事要便是,用不着偷他人的。”
在这瞬息间,他已将阿九看作了读不起书的穷孩子,为了写字才去偷了这纸,越想越觉着情有可原。
沈攸不知他都做了什么脑补,只轻“嗯”了声,“多谢。”
谢山逢一走,阿福便是坐立难安,悄悄觑着他的神色。
他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沈攸却还要明知故问:“阿福有事?”
阿福转了一圈才坐下来,又握住他的手,仔细瞧着他眼,见那里头没有排斥,方才放下心来。
“阿九要纸做什么?我这儿虽没有,但谢府有,老爷和少爷都不苛待下人的,这些物什若想要同管事说一声便好了。”
沈攸应声:“嗯,我记着了。”
乖巧得不像话,仿佛方才冷脸的人不是他一般,阿福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沈攸在谢府养了半个月,日日宿在阿福屋里,二人如往常般同榻而眠,只是此次沈攸身上有伤,阿福便与他离得远了些。
这些时日沈攸每回醒来阿福都不在身边,以往雷打不动的人不知为何开始晨起与他爹练功。
本是寒冷的天,回来却带着一身的汗。
进屋见到他,阿福将脖子上挂着的巾帕取下来,露了笑,“阿九醒了,我还没做饭呢,现在就去。”
“我还不大饿,你先烧水沐浴罢。”
“哦,好嘞。”阿福往后退了些,拿巾帕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沈攸虽嘴上不说,可从平日里的习惯便能看出他是个爱干净的人。
之前他从外头回来不换衣服就上榻,沈攸便要盯着他看许久,晚上要换了一床干净的褥子才睡,而之前那褥子他分明才换了没两晚。
阿福记着了,以后便没再犯,沈攸当真就不是两日就要将他被褥换掉了。
此外,沈攸还挑嘴,不爱吃他爹做的饭菜,不爱吃葱蒜,馒头硬了不吃,冷了吃一口便搁下,炒菜不能放太多油,否则也不爱吃,用膳晚了没胃口,早了没胃口,到饭点就得开饭。
阿福可都记着,这会儿沐浴也只敢快速用热水冲了身,擦干身子就套上干净的衣服进厨房做饭。
用完了膳,沈攸便上了床休息,念着他的身子还未好全,阿福没有再打扰,悄悄收拾了碗筷洗干净后又去了趟马厩喂马。
自从许漾搬出去后他的活便少了许多,去看望许漾也已安排了其他人,他便是只在院里喂喂马,练练功,照顾沈攸。
阿福一天要练两次功,早晚各一次,一次便要一个多时辰。
他爹坐在一旁啧啧称奇,“小崽子这几日怎的这般刻苦,以前老子不知叫了你多少次,你总嫌练功无用,瞧不上我这三脚猫功夫,现在倒反而比我还要勤快,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福单脚立在木桩上,闭着眼笑,“爹,我想保护阿九。”
阿九总是受伤,若是他变得强大了,就没有人能够伤阿九了。
阿福爹愣了下,转而笑了,“那你可得多练个几十年,你阿九的底子厚得很吶,估计以前没少练,还骗我说没练过,这小子还当真以为我信了他那是天赋异禀。
“你这身板想保他不受伤?”他摇了摇头,“在危难之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错咯。”
阿福也不气馁,闭眼装听不到他爹的话。
阿九虽厉害,可自己都受伤了,自然得需要人护着。
他要练好武,有朝一日护着人,受伤也该自己受,他皮糙肉厚的,耐挨,阿九可比他脆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