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29)
“他骗你的,你娘的内丹,一直以来都在我这儿。”
“您怎么不早说?”
“她担心你学了她,随随便便将内丹交付出去,不让我说。”谢父又喝了口茶,“是前两日小漾同我说起此事,我才知你早把内丹给了他,才计划着把这事告诉你。”
“内丹还在……”谢山逢张了张口,“娘的内丹还在。”
见他如受了伤的小兽簌簌掉泪,谢父一时不知所措,“诶你哭什么,怪我,怪我早该告诉你的,哎这,这也不能怪我,是你娘哎……”
谢山逢一个劲地哭,以前哭得可大声,生怕别人不知他受了委屈般,可如今见惯了许漾默默掉泪,无声无息哭泣的模样,便也学了去,只委屈地瞪着谢父。
谢父一个老父亲的心都要碎了,“你……你是不是想你娘了?”
刚要说想她二人便去归梦山上看看,可想想,那里不过是个衣冠冢,坟里埋的只有衣服饰品,没有思念之人。
谢父眼圈泛红,仰头看天,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一小厮拿着帖子匆匆从外头进来,“老爷,知州大人遣人送来请柬,说后天晚上给谈公子办生辰宴,请您和少爷务必一同出席。”
说完才发觉二人之间气氛的诡异,又见着了少爷在哭,老爷转头抹掉泪水,忙低下头去,一时间不知该装作看不见还是要安慰两句。
谢父擦干眼角的泪,坐正身子,吩咐:“放桌上,下去罢。”
小厮如释重负,将请柬放下后溜得飞快。
堂屋中,只剩两个父子静坐不言。
过了半晌,谢父见自家儿子不哭了,凑过去问:“你娘的内丹是她唯一留给我的活物,爹可不能给你,你若想你娘了,拿去看两眼再还回来便是。”
谢山逢撇开头,“我不要。”
“行行,那就别哭了,回抚风院陪小漾去罢,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处理。”
“至于这生辰宴,”谢父拿了桌上的请柬翻看了眼,看罢丢到一旁去,“你找个理由不去也罢,去了还不晓得席间要受怎样的编排,我自己去就行。”
-
“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
薛坤怒瞪眼前再三纠缠的人,指向门口,“我不会同你们走的,什么皇子根本就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请你们离开。”
“不会找错的。”叶间云吊儿郎当地行了个礼,“还请十皇子即刻同臣等回京复命。”
薛坤被气狠了,胸膛起伏不定,瘦削的身子站在风中不堪一击,用了所有的力把人丢出了小院,“嘭”一声砸上门。
一转头,岑寡妇靠着门板站在西屋门口,目光如如淬了毒般盯着他。
嘴里骂了句“小畜生”,便入屋关上了门。
见他娘这个反应,薛坤就猜到了,这都是真的。
当年抛弃他娘的负心汉、薄情郎便是那宫里的九五之尊,当今的天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对方还能再寻来,要将他认回去。
薛坤曾无数次计划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计划着与钟兰心成亲,生一儿一女,将他们平安养大,不争不抢,不要大富大贵,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这一切已然与他幻想的走向大相径庭。
外头叶间云还不停歇地踮脚冲里喊:“还请十皇子莫要胡闹,若耽误了时辰,臣的脑袋可是要摘下来挂腰裤上的。”
这些人没日没夜堵在他家门口,每日的说语就那几句,打了决心要将他带回去,此番耐心地劝他不过是因着还有时间跟着他耗罢了,若真到了时候,薛坤即便是插翅也难逃。
许漾听了守卫的禀报,一早便往这边来了,瞧见在篱笆院外跳脚的叶间云,抬步就要上去同他说理,见身后二人看过来,又吓得瑟缩了回去。
这不就是上回拔剑要抹他脖子的那两人?
他不过去,便隔空喊:“你说阿坤哥是十皇子,有什么证据?”
叶间云手掐着腰转过头看来,“哪家不知礼数的小公子啊,一口一个阿坤哥地叫,你也这么配叫十皇子?”
还有自己配不配的?
许漾瘪嘴,有点委屈,“可是我从小到大就这么喊他的啊。”
叶间云“呃”了半晌,转头问身后的随从:“他谁?”
“谢家少爷的男妻,姓许,从前是要饭的。”
“男妻?”
京城有不少高门贵族养男宠,倒是第一回听说男妻,还是一个小叫花子,便饶有兴致地瞧了两眼,评价道:“长得不错,就是这身子,一看就弱不禁风。”
许漾听到了,有点不大高兴,刚要反驳,便被一阵凉风激得打了个喷嚏,惹得叶间云哈哈大笑。
薛坤开门出来,皱眉看了他一眼,叫许漾过来,将人拉进了屋。
“诶,十皇……子……”
门再一次“嘭”一声砸上,险些砸到要随身入内的叶间云鼻子。
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听着里头的说话,若有所思,忽地轻笑一声,招招手,“咱们走,改日再来。”
第111章 你的夫人在我手上
许漾在青柳巷待了一个时辰,临走时仍不放心那几人还会回来,伸长了脖子往篱笆外看去。
身后的薛坤长长叹息一声,叫住他,“阿漾,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许漾回过头,呆呆看着他,“阿坤哥真的要同他们去京城吗?”
他虽知道做了皇子有权有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还是很舍不得薛坤。
“他们这般纠缠,势必是不会放过我的。”薛坤说,“皇命难违,他们带不走我,定会再想其他法子,我身边亲近的人就你们几个,我不想你们受到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