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36)
“我……我要阿坤哥。”
许漾抽回自己的手,又抓住薛坤,泪眼汪汪道:“阿坤哥,你走了……走了,还会再回来吗?”
薛坤心脏紧了紧,哄他说:“还会再回来的。”
“别哭了,别哭了。”谢山逢拿了帕子给他擦脸,心疼坏了,“他不回来咱们就去找他,我带你去找他。”
许漾的泪却是越掉越多,“我不想阿坤哥走呜呜呜呜……”
一旁的钟兰心转过头去,抹了抹眼。
薛坤亦是红了眼,只说:“阿漾,我会回来的。”
哄了半天,许漾被谢山逢灌了醒酒汤情绪才平复下来,惨兮兮地揪着薛坤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薛坤看向一旁的叶间云。
“哦,”叶间云坐正身子,“辰时就出发。”
许漾吸了吸鼻子,“我……我去送你。”
薛坤应下,揉了揉他的头。
待人离开,许漾回来坐着许久没有动作,谢山逢叫小厮端了水来给他洗脸,又把人背回了抚风院。
这个时间庭院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晚怜前些日从外头捡回来的小貍花猫正躺在树上打盹,听到动静,鼻子翕动,睁眼瞧向二人。
“阿坤哥不会有事罢?阿九被他兄长追杀,他们那么坏,阿坤哥不会武,去了岂不是要遭人欺负,要是……要是他们想杀他……”
许漾趴在谢山逢肩上,越想心越慌,已是想到了薛坤惨死的下场,吓得圈紧了些谢山逢的脖子。
谢山逢哄了一路了,仍不厌其烦道:“你阿坤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且那皇帝费劲这么多心思将人寻回去,定是看不上前面两位皇子,想把位子留给他,他聪明能干,若是得了皇帝的眼,自有人会护着他,这个就不必担忧了。”
许漾不懂这些利益纷争,但听到他的话,好似事情就是这样发展般,忧心少了许多。
“少爷,明早我要去送阿坤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谢山逢颠了颠他,“嗯,陪你。”
许漾嗅着他发丝间的苓香,歪头用脸蹭了蹭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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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许漾披着披风站在青柳巷口,蒙了一身晨雾。
薛坤将骂骂咧咧的岑寡妇请上了车,又安排了钟兰心独自坐一辆车,最后同许漾挥手。
许漾嘴角一瘪,眼眶倏然红透。
他奔过去,二人相拥。
车帘放下,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
谢山逢见许漾哭得伤心,捞过人的腰一路追随到城外。
直到马车消失在青黛间。
迢迢路远,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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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坤离去多日,京中派遣下来的知州还未到,由同知孙庆深暂代知州之职处理公务。
孙庆深将权揽到身上,便带人包围了谢府。
以谢父和谢山逢大肆收拢民心,企图谋反为由,要抄了谢府,让府中所有人入狱。
“企图谋反?”
谢父怒极反笑,“证据呢?空口无凭,就凭你一句企图谋反便要定了我们的罪,那大聿还要律法做什么?你们当官的想要谁死,便拿莫须有的罪名扣上去,人不就死了?”
“你们给百姓吃,给百姓穿,就是证据!”
孙庆深笑得阴狠,声音压低了对他道,“要怪,就怪你们不该太心善。”
说罢挪步退开,给身后的衙卫让路,敛了笑,“将人都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衙卫手持佩剑步伐有力地上阶,眼见着就要拿下谢父。
“住手!”
谢山逢带着许漾从谢家铺子赶来,上去便将靠近谢父的衙卫一脚踹开。
周边围满看热闹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有忧心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好奇的,有单纯凑热闹的。
谢山逢一出现,讨论瞬间高涨起来。
赵影和杨晖也在其中。
“谢家这是惹上官府了啊,为百姓做好事也能构成谋反的罪,这下要糟了。”
“估摸是因着谢家做尽好事,而官府无作无为,在位者心里不舒坦,才要搞他们。”
“谢少爷来了,他们还能嚣张?”
“他来了能做什么?又不能伤人,若他一只妖伤了人,那是要被众人制裁的,保不准要被赶出白棠城。”
“这个时节正是各大宗门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候,若让他们听了风声,往这儿赶来,谢山逢能打得过他们?被收了还好,要是当场被杀,啧,不敢想,太残忍了。”
二人交谈几句,这头孙庆深已经发号施令,叫衙卫继续行事。
衙卫便不怕死地靠近。
谢山逢咬牙施术,只见金光闪过,上了台阶的几名衙卫霎时间被撞出去,重重砸落在孙庆深面前。
孙庆深连连后退,长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惊吓过后便是愤怒,推了把护住他的衙卫,“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抓了他!”
见人上来,谢山逢眼神凌厉,掌下聚拢妖力。
“逢儿!”谢父按住谢山逢的手,“不可!”
“有何不可?他们这样对我们……”
已有人拔剑砍来,被人一脚踹开,二人回头一看,是跟着郁青练了半个月武的许漾。
又一剑劈来,谢山逢将人捞过来护住,一把夺过那人的剑,将人踹了出去。
家将与衙卫交手,死的死,伤的伤,谢府门口霎时间横躺了数具尸体,血从阶上流到阶下,堆积了一滩。
映出孙庆深勾起唇冷笑的脸。
大皇子在信中说了,若他把谢家人弄死,那这个知州的位子,可就永远是他的了。
谢山逢越是愤怒,他便越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