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57)
许漾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搂住他的腰,一头撞进他怀里,泪水糊了谢山逢一胸膛。
在一旁的谢父眼观鼻观心,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怎的还要天天看小辈搂搂抱抱,你侬我侬,这简直堪比酷刑。
谢山逢完全体会不到他爹的痛苦,揉了揉许漾的头,轻声哄着人,心里美得不行。
次日,谢府马车队浩浩荡荡上山,给谢夫人扫墓烧纸,又在一旁开了许父许母的坟冢,谢山逢同许漾一跪三拜,烧了香插在香插皿上,又烧了纸钱。
这日一过,谢父便要往凌川去祭祖,家里只剩下谢山逢和许漾,许漾一改前态,与他日日胡来。
待要到谢父归来之日,便拉着他一同拿账簿来核算,与他说着生意上的事,谢山逢这才彻底摸清了家里的生意都是怎么做的,现在势头如何。
也知道了,这小叫花子之前那样正经认真,原是要在他爹面前表现呢,在他面前便不用装了。
可他的确懂得多,在老板、儿媳、妻子之间转换自如,一见到他尾巴便晃不停,眼儿亮亮的。
谢山逢便觉着得了个宝贝,日日疼着,爱着。
第134章 许漾闹脾气离家出走?
谢父回来时,身边带回了个墨衫男子。
男子温润儒雅,冲着谢山逢和许漾微微颔首,“多年不见,二位都已长高不少。”
许漾在生意场上混久了,便知人与人之间要寒暄客套,但这话听着怪,他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他了。
一旁的谢山逢亦是茫然。
“逢儿,这位便是当年给你算出要靠冲喜压制住妖力之人,宋枫眠宋师父。”谢父说,“也是你娘生下你时,你没了气息,他救活了你。”
“宋师父是咱们的大恩人,只上回来了一次白棠城,便寻不着踪影了,今日我在城外碰到了,心里甚是欢喜,便邀宋师父来府上住几日,你安排个房间,叫下人清扫干净,该有的样样备着,可不能将人怠慢了。”
宋枫眠温润笑了笑,“靖绥兄客气了,随意便好。”
他与谢父称兄道弟,却看着与谢山逢年龄相仿,想来是同他师父那般亦是修行之人,面相身体不会随着年纪改变。
谢山逢将人安排进明轩院,不尴不尬地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便回了抚风院。
晚膳时许漾要同老李和小豆子在松岚院吃,谢山逢便去了明轩院叫宋枫眠一道到主堂屋同他爹用晚膳。
方靠近明轩院,便听到了一声脆耳的铃声。
胸膛猛地一阵剧痛传来。
灵魂在这顷刻间几乎要出窍,好似想要逃脱他的身体。
谢山逢痛得险些化了原形,犬牙都出来了,却在当头被人拍了下肩膀。
一瞬间,所有疼痛尽退,仿佛方才不过是他的幻觉。
回头看去,宋枫眠就站在他身后,笑问:“谢公子这是怎么了?”
“无事。”谢山逢眯眼瞧他,未在他身上发现铃铛之类的物件,浅声道:“我来找宋师父一同去用晚膳。”
宋枫眠温润笑着,同他一道前往。
半途突然问:“谢公子如今对冲喜的那位小郎君可还满意?”
谢山逢警惕心生起,只道了句:“宋师父神通广大,应当知道。”
宋枫眠笑了两下,未再说话。
一道铃声便险些让自己灵魂出窍,谢山逢觉着不对劲,回抚风院便给他师父写信问情况。
许漾从松岚院回来,怀里抱着比五年前还要胖的小貍花猫进来,“少爷,阿花肚子怎的这么大?是不是吃撑了?”
小貍花猫被他放在案桌上,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也不跑开。
要换做往日,它哪里肯叫人抱?更别说乖乖待在桌上任两人打量了。
谢山逢鼻子凑近嗅了嗅,说:“它怀宝宝了。”
许漾不信:“院里没有其他猫,怎么会怀宝宝?定是晚怜喂太多了。”
“谢府没有,它就不会跑出去?外面就不会有猫跑进来?”谢山逢心烦意乱,摆摆手,叫他把猫抱走。
许漾见他气色不佳,脾气还不好,便撇着嘴将猫抱回了猫窝中。
回来也不搭理谢山逢,在一旁拨着玉珠子算账。
谢山逢写完了信,叫人送出去,回来见他在算账,算盘被他拨得噼啪响,以往柔软的眉眼只剩冷淡,他走到面前了眼也没抬一下。
谢山逢叫他:“账房先生。”
许漾手下轻顿,否认道:“我不是。”
谢山逢轻哂,“哦,你算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呢。”
这话阴阳怪气得很,许漾委屈地咬着牙,抱起算盘和账簿便走。
谢山逢跟出去,倚在门上看他,“上哪儿去?”
“我不过是你们谢府的账房先生罢了,不配待在这里,我睡下人小院去。”许漾脚下生风,话音飘在风里,多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谢山逢好整以暇道:“谢府不需要这么多的账房先生,有一个就够了,你去了也没位子给你,人家已做多年,手熟得很,我总不可能叫人家走。”
许漾顿住脚。
见他不走了,谢山逢仰头看着天上的月,“这偌大的谢府,就我这儿……”
话还未完,余光便瞥见许漾噔噔噔走了。
“许漾!”谢山逢愣了瞬,抬脚追上去,“你要去哪?”
他腿长步子大,几步便追上了许漾,将人一把扯住,“做什么……”
怀里被塞了账簿和算盘,一回神,许漾已经提着衣摆跑远了。
晚风呼呼作响,谢山逢傻在了原地。
不就说他两句嘛,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