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62)
叶间云属实被打击到,愣愣看着杯中的茶水,只见里面倒映出他疲累至极的脸。
想他寅时便起,梳妆打扮,连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往宫里赶上朝,下朝了还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日日便睡那么两三个时辰。
竟有人能睡到辰时起。
竟有人能睡到现在还没起。
许漾见他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生不如死,又想着给谢山逢挽回点面子,便用两人只听得见的音量说:“少爷是狼妖,狼要睡好多好多觉的。”
“是吗?”叶间云起了身,踉跄着往外走,“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辰时起过。”
许漾跟上来,他无精打采地挥挥手,“今日无公务,我要回去睡觉了,带话一事明日再说。”
许漾将他送出门,见他脚步虚浮地朝着马车走去,担忧道:“叶大人一路走好!”
便是见要上马车的人一个趔趄,没踩稳,摔在木沨梯上。
马夫急忙过来扶,他先一步狼狈地爬进了马车中。
许漾更忧心了。
他这副模样,明日还能不能上朝,能不能将话带给阿坤哥啊?
他正要进去,忽听陪主子路过身旁的侍女道:“娘子,再过一个月便是您同大皇子的大婚之日,夫人说了,今日来这云纱庄,您喜欢什么款式的料子便挑什么款式的,全由您说了算。”
“奴婢之前听您说喜欢镯美人的一条镯子,好不容易主公放咱们出来一次,待挑了布,咱们便去瞅一眼。”
女子转头过来扫了他一眼,抬步入内,“已过了一年,多半是不在了。”
大皇子。
许漾心里默念了句,看着二人的身影,见吕芙蓉去招待二人,便招手叫伙计过来,悄声问女子的身份。
“她是当朝相国公的嫡女秦琬琬,京中第一美人,当年秦家有意撮合三皇子与她,皇上下达了旨意,就差一个婚书,三皇子却拒娶她为妻,跪在大殿前一天一夜,得来她的永不相见,这才撤了这门亲事。”
“虽退了亲事,但三皇子却饱受诟病,为世人批判,都说不娶秦娘子是他此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后来三皇子离开了盛京去寻九皇子,听说遇到了爱人,与她结了连理,皇上为此大发雷霆,多次气厥过去。
“再后来,三皇子死于非命,今年大皇子与秦娘子在宴席上见了一面,互生情愫,不顾世人如何看待被拒过一次婚的秦娘子,毅然决然求娶她为妻。”
伙计说:“如今秦娘子成了大皇子的未婚妻,应当再过一个月,便到了二人的婚期。”
许漾听罢,从袖中摸出几颗糖食给他,在伙计受宠若惊的眼神中转身回了府宅。
谢山逢还未睡醒,他进屋只动了动鼻子,便再没动静。
“少爷。”许漾走到床边,俯下身瞧他,“少爷不是狼,少爷是猪,猪才睡不醒。”
谢山逢面无表情睁开眼,“你居然敢骂我是猪。”
见他醒了,许漾立马高兴起来,凑过去与他鼻尖相碰,否认道:“少爷不是猪,少爷就是少爷。”
谢山逢看着他,因着刚醒,喷出的气都是暖呼呼的,落在许漾人唇瓣和下巴上,痒痒的,烫烫的。
盯着他看半晌,谢山逢伸手捞过他的腰,将人往床上带,翻身压住。
在他唇上恶狠狠咬了口,“许漾,你是一棵白菜。”
许漾身板颤了下,睁着大眼,傻傻地说:“我不是白菜啊。”
“你就是。”谢山逢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胸膛,“不是骂我是猪?我是猪你就是一棵白菜。”
许漾的衣襟散开了,起时穿得好好的衣服被他拱得凌乱。
思索半晌,许漾双眼一亮。
他知道他为什么是一棵白菜了。
因为猪把白菜拱了!
他被谢山逢拱了。
许漾咯咯咯笑,“这是少爷自己说的,我没说。”
“还不承认。”谢山逢又在他唇上咬了口,咬得满嘴的药味,他苦着脸退开,又低下头去拱他。
不止胸膛,还有软乎乎的小腹。
许漾笑得眼角飙了泪,连连求饶。
二人胡闹半刻钟,谢山逢睡意全无,终于肯起了。
许漾撑着头看他更衣,内心毫无波澜,惆怅道:“少爷,大皇子怎的还活得好好的,再过一个月就娶妻了。”
谢山逢这次换衣服都慢了许多,裸着上身教他看个遍,却猝不及防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便知他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当即脸一垮,丢了换下来的衣衫到他脸上,“大早上的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衣衫上有谢山逢身上的熏香,也混合了他一些淡淡的药香,许漾嗅了嗅,反应过来时耳朵有点烫,心说自己莫不是个变态。
一板一眼道:“少爷,现在太阳都晒屁股了,不是早上,都快晌午了呢。”
谢山逢穿上衣服,假装没听到。
待许漾又叹了口气,他腰带还没系呢便过去掐住人的脸,“做什么叹气?”
“我担心阿九。”许漾被他掐得嘟起红润饱满的唇,“他那么小一个,怎么对付大皇子这个老狐貍,都五年了,阿九才从边关回来,我担心他一回来便入了大皇子的圈套。”
“老狐貍。”谢山逢哼了声,“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我听来的。”
许漾扯开他的手,严肃着脸道:“少爷,我说的正事,你听完了给我分析分析,不许这么不正经。”
“我怎么分析?”
“我又没当过官,这官场的弯弯绕绕,我哪里清楚,待你见了薛坤,问问就知道了。”谢山逢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示意他给自己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