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70)
空中却响起了宋枫眠对他说的话。
“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后,它便苏醒过来,侵占你的身子。”
谢山逢身子一抖,醒了过来。
感到脸上满是泪水,抬手要碰,摸到了一个脑袋。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许漾的大脸,泪水簌簌掉在他脸上,糊了他一脸。
“许漾,”谢山逢沙哑出声,“你想淹死我。”
第145章 他等不了了
许漾“呀”了声,“少爷,你醒了。”
“我怎么都叫不醒你,我还以为你……”说着嘴角又是一瘪,“我还以为你死了。”
谢山逢教他噎了瞬,没给自己擦脸,边抬手给他抹眼泪边说:“没死,要死了会告诉你。”
这话可把许漾吓着了,大颗大颗泪珠又开始往下砸。
委屈道:“少爷说过不死的。”
“怎么会不死?”谢山逢掐他的脸,“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永生的,妖能活上万年,但终有一日会死。”
许漾皱皱鼻子,“我说的是现在。”
谢山逢答得飞快:“现在不会死。”
许漾放心了,趴在他身上,问明日何时启程回白棠城。
“何时起来何时走。”谢山逢扯过一旁的小褥子,将两人盖住,“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
若是坐马车,得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他等不了了。
许漾察觉到了什么,抱着他不说话,又悄悄把他衣服染湿了。
“许漾,”谢山逢在腰上掐了把,“你怎么这么能哭?”
许漾的侧腰最为敏感,每回被掐浑身都要抖一下,这次亦然,抖过后没搭理他,只将头埋着。
谢山逢将他抱着坐起身,许漾就像小猫那样扒在他身上,一动也动。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想不想要?”
许漾身子一僵,愣愣抬头,反应过来谢山逢在说什么,他生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少爷还有心情想在这些。”
谢山逢挑眉,“不要?”
许漾炸起的毛立刻捋顺,闷闷说:“要。”
谢山逢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将人托起,往上颠了颠,起身走向大床。
他没将许漾放下,而是转过身来坐在床边,命令似的开口:“给我脱衣服。”
许漾听话地给他脱,脱完不用他说,自觉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示意他给自己脱。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个姿势开始。
许漾越过一座座山峰,溃不成军,又是哭着求饶,早把先前的愁闷抛到了九天云外去。
完事后,他早记不得什么时辰了,依稀记得被谢山逢抱起擦干净了身子,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熟悉的熏香味入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房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屋外传来晚怜和几个小丫鬟哄在海棠树上的貍花猫下来吃饭的声音。
怔愣许久,他才接受了自己已经从盛京回到白棠城的事实。
下了地,他拉开门出去。
惊得几个丫鬟循声看来,齐齐朝他行了个礼。
树上的貍花猫懒懒瞟他一眼,起身爬上树枝头,再跳到墙上,翻墙走了。
“哎呀,猫跑了。”
晚怜提起裙摆去追,几个丫鬟也跟着去,院中只剩下他一人。
许漾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谢山逢在哪呢。
他下了阶,直奔东院去。
可又因昨儿谢山逢太凶,他走几步便觉着要散架,只能慢慢扶着墙走。
等到了东院,都快过了半个钟头。
谢山逢果然在谢父那儿,两父子正下着棋玩,见他来了,便拉了凳子让他坐在一旁看。
凳子上还贴心地放着软垫。
许漾看得一阵脸热,乖巧坐下。
上次薛坤教过他下棋,可他这会儿已经忘了,看不大懂,只知第一局谢父遗憾叹气,想来是输了,但仍不服,要和谢山逢再来一局。
第二局,谢父哈哈大笑,这两年留长的胡子一抖一抖,拍拍腿说:“小子,跟我比棋艺,你还嫰了点。”
全然忘了适才输掉的事。
许漾猜测这一局谢山逢放水了。
但谢父很高兴,谢山逢也不放在心上,脸上还洋溢着笑,许漾便觉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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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帝王寝宫。
太医跪在帘帐前,神情焦灼,时刻关注着帘帐内的动静。
沈攸坐在龙榻前,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一勺一勺喂给躺在榻上面黄肌瘦的皇帝。
虽喂得仔细,仍流出了不少。
他拿过湿帕在他嘴角下巴上碰了碰,对上了一双浑浊的双眼。
顿了片刻,便将湿帕放回一旁的盆中,淡声道:“父皇醒了。”
“陛下,陛下醒了!”内侍太监急切喊道,“太医,太医!快进去看看陛下……”
却不待他吩咐完,一声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都退下。”
永丰帝由沈攸扶着坐起了身,咳嗽两声,又下达命令:“都给朕退下,未得朕允许,一律不得进来。”
这声命令,自是不包括沈攸和内侍太监在内的。
待一众太医和侍女全部离开了寝殿,永丰帝拿浑浊的眼看向沈攸,定定看着他,最后咳了几声,叫太监拿上次未拟完的圣旨过来。
圣旨只差落下继位之人的名字。
圣旨摊开在榻上,他以跪趴的姿势拿着笔,握着笔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不停地颤抖着,不得不拿另一只手按住,才写下了第一笔。
看了眼,沈攸轻笑道:“父皇,可用儿臣代笔?”
永丰帝的手忽地一抖,划出了长长的一笔。
一旁的太监心颤了下,看向这位眸中含笑的皇子,一股恶寒涌上心头。